“找死!”厉承炫起身冷哼一声,台上白烟升起,说书人转眼消失,只留台下一脸茫然的听众。
厉承炫一把揪住第一个造谣生事的人厉声呵责:“你是什么人,难不成方才所说的事都是你亲眼所见?”
“不不不”男人慌乱摆手,还带着几分笑意地表示自己要是在现场,那今日出来就是一个魂儿了。
“你又是何人,我们骂那贼人,狗皇帝,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旁边有人打抱不平。
厉承炫拿出腰牌,冷喝一声:“朕就是皇上。”
“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哐嘡一下,除了夏初悠闲坐着,蓝鹤寒无所事事地站着外,余者跪了一地。
“竟敢如此编排朕,朕看你们也是不想活了。”
众人一听,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一拥而上,杀了皇上,反了这天。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蓝鹤寒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喊一声。
夏初深度怀疑那逃走的说书人就是他找来的。
——可但凡王朝更替,最后受苦的都是百姓,厉承炫那狗皇帝能看《群书治要》,想来不算太差
夏初百感交集,盘算半天,最终决定帮助厉承炫。
——狗皇帝,你还有心情听我说话吗?
——有屁就放。
厉承炫不耐烦道,打这一群乡野村夫,他倒是不怕,怕的是有人再生出事端,逼他退位。
——这谣言大概率是从萧府传出来的,你无需自证,只要闹到萧府,让那老登拿出证据出来。
——别的事暂且不提,就说珍宝阁失窃之事,那里面都是萧阁老克扣的贡物,老登自然不会放在明面上说,这样一个谣言被攻破后,其他谣言也就没有信服力了。
厉承炫听后,眼珠一转,快速控制住几个带头闹事的人后,眼中的泪水说掉就掉。
“朕,今日才知百姓眼中,自己竟是如此残暴无情的君王,真叫朕痛心疾首呀!”
他说着捶胸顿足:“原本朕想体察民情后,减免税收,如今看来,朕的苦心都要白费了。”
“想来皇上能说出这番话,也不像恶人呀!”
“恶人脸上会写恶吗?”被厉承炫踩在脚下的人反驳。
“就是,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抵消自己做的孽了。”
“你能还萧府姑娘的清白吗?”
——狗皇帝,他们说你是屎,毁了我的清白!
厉承炫刚要继续诉苦表演,夏初的心声忽然传来,要不是他的定力好,都要大笑出声,然后提着夏初揍上一顿。
“各位,你们怎么能信这片面之词呢?”厉承炫继续哭诉自己有多么兢兢业业,勤奋克己,“再说任何罪犯都是需要人证物证,才能在官府定罪,你们没有证据,怎么能如此对待朕?”
众人一听,也有几分心虚。
这时,厉承炫斜眼瞥见蒙田急匆匆赶来,嘴角微微扬起。
“那萧府未必有证据,可朕却有证据证明萧家父子如何搜刮民脂民膏,荼害百姓的证据。”众人一听,心里的墙头草随着风吹偏向另一边。
“聚贤楼就是萧阁老敛财的证据之一,今日朕请大家去里面坐上一回,什么山珍海味也尝尝鲜。”
“那个皇上,请您高抬贵脚。”厉承炫脚下的人,举着左手表示,“方才是小民唐突了,不知道皇上会带着小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