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羽宁刚探望完住院的舅舅,这时包包侧边的银色小铃铛的挂饰滚落在一间半掩着的病房门口。
她捡起铃铛时,她的视线无意间穿过敞开的门缝,落在了病房内那张雪白的病床上。
病床上静静打点滴的赫然是阮清梨。
温羽宁心头猛地一沉,快步走了进去。
“棠棠?”温羽宁眉头紧紧锁起,目光焦灼地落在好友苍白的脸上,“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阮清梨的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透着失血的青白,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蔫蔫地陷在宽大的病床里,显得格外脆弱。
她的声音沙哑微弱,“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烧了。”
“外婆呢?”
阮清梨混沌的思绪艰难地回溯,最后清晰的画面,似乎就是傅斯雨那张骤然放大的俊脸。
“应该是傅斯雨送我来的。”她眼神下意识地扫向门口,“他人不知道去哪了。”
听到这个名字,温羽宁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她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看着好友病弱的模样,心头五味杂陈。
沉默片刻,她忽然想起一事,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带着荒诞意味的苦笑。
“说起傅斯雨,棠棠,你知道吗?上次傅斯雨他们那帮人去贝壳海,你猜怎么着?傅斯雨那家伙,竟然在海边给你烧纸钱了。”
阮清梨原本无神的眼睛,因为这句话而微微睁大了一些,流露出极度的错愕。
温羽宁语气带着一丝讽刺:“大概是怕你做了鬼也不肯放过他,想花钱买清净吧?有钱人都特别迷信。”
“”
阮清梨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眼神却透出一种复杂的庆幸。
“他以为我不在了,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甜甜的存在了。”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傅斯雨拎着一份外卖走了进来,捕捉到床边多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
他脚步微顿,挑了挑眉。
“醒了?”
听到声音,温羽宁和阮清梨同时一惊。
刚刚应该没聊不该聊的话吧?!
阮清梨的心脏更是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咚咚咚地狂跳起来。
温羽宁下意识地转过身,与傅斯雨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看清温羽宁脸庞的瞬间,傅斯雨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温羽宁,阮棠高中时期形影不离的好闺蜜。
她们认识?
傅斯雨心中疑窦丛生,阮清梨和温羽宁好像颇为熟稔?
“你们认识?”
阮清梨她急中生智,“以前我们住一个小区。”
“对!”温羽宁反应极快,立刻顺着她的话点头附和,脸上努力挤出自然的笑容。
阮清梨生怕傅斯雨继续追问,藏在被子下的手,借着身体的遮掩,迅速而用力地捏了捏温羽宁的手背。
温羽宁立刻会意,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社交笑容:“傅少,您回来了就好,棠棠就拜托您照顾了。”
“棠棠?”傅斯雨眉头皱得更紧,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温羽宁,“你刚才叫她什么?”
温羽宁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她刚才一时情急,习惯性地用了高中时对阮棠的昵称“棠棠”。
阮清梨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她女儿叫甜甜嘛,我就顺口给她起了个小名叫‘糖糖’。”
阮清梨眼神却紧张地盯着傅斯雨,观察着他的反应。
“糖糖”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嘴角那抹上扬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