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愕然,努力回想,却毫无头绪,只能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总是这样,即使恋爱了,与异性相处也常常缺乏边界感。
傅斯祁的黑眸沉静无波,身影透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不重要了,简月。提出分手的,是你。”
“我们复合好不好?”
简月从未如此卑微,她上前想抓住傅斯祁的手,却被他轻轻避开。
“她不过是个卖卤味的,她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
简月的目光快速扫过傅斯祁的腿,那里面除了愤怒,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
从高中起,她就借着找傅斯雨借作业的由头往傅家跑,只为多看一眼傅斯祁。
傅斯祁比她大好几岁,在豪门圈里,傅斯祁就是一个传奇,年纪轻轻,才华横溢,斩获了无数的奖项。
自从他残疾后,整个人仿佛蒙尘的星辰,光芒黯淡,她心里的落差感巨大得难以填补。
“真正介意我残疾的,是你。”傅斯祁淡淡地戳破了真相。
“或许在你眼里,清梨很平凡。但对于一个双腿残疾的我,她恰恰相配。我不觉得甜甜是拖累,她是上天派来的小天使,是我的救赎。”
是甜甜给了他重新站起来、面对复健痛苦的勇气。
也许正因为彼此都有残缺,才会惺惺相惜。
简月的眼眶彻底红了,她死死咬着下唇,恨恨道:“傅斯祁,我恨你。”
那充满恨意的目光,随即如利箭般射向阮清梨。
简月踩着高跟鞋,带着一身怨愤离去。
走廊里陷入一片死寂。
尴尬和无奈几乎让阮清梨窒息,她艰涩地开口:“傅先生,对不起,要不要我去和简月解释一下?”
“不必了。”傅斯祁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后的释然,“随她去吧。她就像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大小姐,一时不甘心罢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顿了顿,看向阮清梨,声音温和了些,“以后别叫我‘傅先生’了,听着太生分。”
阮清梨有些木讷地点点头:“那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祁哥’吧。”
这两个字带着亲昵,在阮清梨唇齿间滚了一圈还是没喊出口。
她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轻轻唤出声:“祁哥。”
傅斯祁淡漠的脸上难得地绽开一丝笑容,应了声:“嗯。”
傅斯雨拿着甜甜落在面馆的小黄鸭雨伞,折返回来送到了傅斯祁的公寓门口。他抬手按响了1801的门铃。
“叮咚——叮咚——”
门铃单调地响着,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了许久,却始终无人应答。
他皱了皱眉,刚准备转身离开,隔壁1802的门却“咔哒”一声打开了。
甜甜以为是自家门铃在响,踮着脚费力地拧开了门锁,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小傅叔叔!”看清来人,她的小脸瞬间亮了起来,声音里满是雀跃。
傅斯雨眼底掠过一丝明显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