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任江宴礼在电话那头徒劳地呼唤着,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借过,你挡着门了。”阮清梨淡淡扫了傅斯雨一眼,语气平静。
面上虽维持着云淡风轻,心底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不过是个处心积虑的女人。
人各有所好。
有人偏爱苹果的清甜,有人钟情橘子的酸爽。
就像她永远无法成为简月,也变不成傅斯雨喜欢的模样。
许多年后她才终于明白:不爱你的人,任你如何委曲求全,也换不来一丝垂怜。
做自己,就够了。
她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气。
傅斯雨摸了摸鼻梁,神色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刚才的话,她听到了吗?
应该没有。
否则,她怎会如此平静?
海棠树缀满了粉白的花朵,一阵清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飘落,如雪般铺满了草地。
傅斯雨侧身让开,一缕清甜水蜜桃般的幽香倏然萦绕鼻尖。
阮棠离开后,他寻遍同款沐浴露,却始终找不到她身上那份独一无二的气息。
此刻,竟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嗅到了那熟悉的芬芳。
阮清梨身着白色长裙,外搭一件粉色针织开衫。
裙摆摇曳,擦过他笔挺的西装裤脚。
傅斯雨眉头微蹙,声音带着探究:“阮清梨,故意的?”
阮清梨不明所以,抬眸撞进他那双灿若星辰的桃花眼:“什么?”
傅斯雨垂眼示意:白色裙摆与黑色西裤布料暧昧的交缠。
仿佛是她刻意用裙裾摩挲他的小腿,带着无声的引诱。
阮清梨一阵无语,连忙后退一步,头皮却传来一阵刺痛。
她轻嘶一声,这才发现一缕细软的发丝,竟缠在了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上。
那发丝在阳光下,如同柔韧的琴弦,泛着微光。
窘迫瞬间爬上脸颊,“对不起。”
她顾不上多想,伸手便要去解那恼人的发丝。
手腕却蓦地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握住。
常年锻炼留下的薄茧清晰可感,淡青色的血管在阳光下微微贲张。
“又想趁机占便宜?”傅斯雨低笑,胸腔震动,促狭的目光锁住她。
阮清梨的手僵在半空。
两人距离极近,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将她悄然包裹。
“那你快点弄好。”她声音微促。
方才看见宋斐然在洗手间补妆,若让她出来撞见这情形,自己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傅斯雨修长的手指捏住那缕柔软的发丝,慢条斯理地绕着纽扣解下。
动作间,更衣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阮清梨如触电般,瞬间从他身侧弹开。

香奈集团会议室内。
阮清梨频频看向腕表。五点半了。
焦灼感在心底蔓延。
林漫手掩着唇,声音压得极低:“怎么了?”
阮清梨在笔记本上飞快写下:“今天外婆去中医院理疗,没法接甜甜放学。”
林漫瞄了眼台上新主管魏延,在笔记本角落回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结束还早呢。你知道为什么地中海突然就被开了?”
阮清梨摇摇头。
林漫手指指了指天花板,“长公主直接发话把他开了。地中海狗胆不小,手敢伸到长公主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