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气势变化,宋拂衣波澜不惊。
皇甫延走到宋拂衣近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听说宋小姐在乡下养了十年,是在哪个乡下来着?好像是濉州,濉舟吗?”
宋拂衣:“是,殿下。”
皇甫延含笑弯下腰,狎昵的眼神在宋拂衣脸上逡巡,忽然,他突兀探出头往宋拂衣的脸上迎去。
宋拂衣面不改色往后退开两步。
“怎么,你怕我?”
他调笑,用着平常逛青楼妓院那等招摇浪荡的语气。
“这是在宫中,请殿下自重。”
皇甫延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本王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你让本王自重,是想玷污本王的名声吗?”
宋拂衣未答。
皇甫延斜晲着她,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单手撑着下颌,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
“不回答就是承认了,好一个宋拂衣,这样妄想本王,传出去让人怎么看待本王?念在你是沈烬舟未婚妻的面子上,你给本王跳一支舞,本王就不与你计较了。”
“殿下,臣女不会跳舞。”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甫延非要找她的麻烦,无论用什么借口。
皇甫延道:“你在诓本王吗?本王虽在京城,却也听说过濉舟的乡间百姓每到逢年过节都会跳一种名叫手帕旋的舞蹈,轻盈柔美。
宋小姐腰肢纤细,盈盈一握,想必跳起这种舞蹈来,比怡红院的姑娘们还要赏心悦目,给本王跳一曲。”
他说这话的时,不怀好意的眼神落在宋拂衣的纤腰上。
赤裸裸的凝视,将她与青楼姑娘相比,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皇甫延是在羞辱宋拂衣。
送宋拂衣出宫的女官小心翼翼开口道:
“悠王殿下,奴婢奉皇后娘娘的命令送宋小姐出宫,待会儿还要回去向娘娘复命,若是许久未归,娘娘问起奴婢,奴婢定不敢隐瞒”
“你是想说皇后问你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去,是本王拦住了宋拂衣,让她在这里跳舞给本王看吗?”
女官搬出皇后来压他,皇甫延丝毫不惧,一个眼风朝她扫去。
女官哪里敢得罪他,被他带着敌意的眼神一看,不敢再说话了。
“怎么样?跳一支舞就能打消本王对你的怒火,宋拂衣,本王很给你面子了,换做其他人冒犯本王,剥皮抽筋的惩罚都算轻的,你快跳吧,本王没什么耐心。”
他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宋拂衣,嘴角带着戏弄的坏笑。
萍儿看了看宋拂衣,眼底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
悠王不比宋挽星,姜媛等人,大家都是名门贵女,地位相差不大。
她们找小姐麻烦,小姐可以毫不手软地还击回去。
可这会儿面对悠王,对方是王爷,还是陛下的宠妃,俪妃的儿子。
小姐强硬反击,那就是僭越,悠王抓到名正言顺的由头惩罚小姐,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萍儿走到宋拂衣面前:
“悠王殿下,小姐的确不会跳舞,奴婢会跳,可否让奴婢代替小姐为王爷献舞?”
“萍儿,退下。”宋拂衣道。
悠王玩味地觑着宋拂衣:
“本王想让奴才来跳舞给本王看,多少人抢破头都没这个资格,需要你一个贱婢来出头?本王要的是宋小姐跳,宋小姐,你还不动吗?”
宋拂衣紧抿着唇,眸底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寒光,走向皇甫延。
这时,一名男子出声打断了她:
“五哥,你在这里啊?”
一名衣着华贵,与皇甫延眉眼相似的少年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