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反派要跳海,我揣着救生圈准备捞尸。
毕竟他死了,海景别墅就归我了。
可他扒着栏杆悬在半空时,我突然摸出验孕棒
——
上次他把我当成白月光那晚的意外,现在有了结果。
我冲他喊：你们鱼生崽是下蛋还是直接生
他脚一滑差点坠下去,红着眼骂我疯了。
我耸耸肩：不想要那生下来我扔回海里喂鲨鱼。
他突然翻回来掐住我脖子,眼里全是火：你敢动我崽试试！
后来我才知道,这货是条会掉珍珠的人鱼。
呵,哪是反派,分明是座移动金库。
1
反派要跳海我先捡个验孕棒
我蹲在码头的礁石上数浪花,手机震了震。
【系统提示：反派陆沉渊黑化值
99%,即将跳海。】
我把最后半袋薯片塞进嘴里,拍了拍手站起来。旁边卖海鲜的王婶看我抄起岸边的救生圈,忍不住喊：小晚,你干啥去那可是陆沉渊！
捞鱼。我扛着救生圈往防波堤跑,听说他是条值钱的鱼。
王婶手里的秤砣哐当掉地上。
穿进这本书三个月,我算是摸透了。作为给反派冲喜的炮灰女配,任务是阻止陆沉渊黑化。可这货是真疯批,昨天刚把对家公司老总沉了海,今天就因为女主苏清然跟男主跑了,要跳海殉情。
救他我还想给他递块石头呢。
系统早就被我气到休眠,临走前撂下话：【等他死透,我来接你退休。】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收尸。我跑到防波堤尽头,果然看见陆沉渊站在栏杆上,黑衬衫被海风掀得猎猎作响,侧脸冷得像块冰。
等等！我把救生圈往地上一扔,死前先把上个月的房租结了！
他翻到一半的动作顿住,回头看我的眼神能冻死人：林晚,你就这么盼我死
不然呢我掏出手机晃了晃,你死了这海景别墅归我,到时候我改成民宿,肯定能赚翻。
陆沉渊冷笑一声,继续往栏杆外挪：你觉得那些叔伯会让你好过
那是我的事。我从兜里摸出个东西抛了抛,顺便问一句,你们鱼……
啊不,你们家生孩子,一般是下蛋还是直接生
他踩着栏杆的脚猛地一滑,整个人差点栽进海里。
你说什么他扒着栏杆,半个身子悬在外面,黑眸里全是震惊。
我举起手里的验孕棒,两条红杠刺眼得很：就上次你被苏清然灌了药,把我当成她那回……
你该不会忘了吧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指攥着栏杆咯吱作响：你敢生下来
为什么不敢我揣回验孕棒,拍了拍裤腿,反正生下来也是你的种,到时候扔回海里,跟你作伴正好。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唰地翻回栏杆,下一秒我就被他按在了礁石上。
你敢！他的手掐着我的腰,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捏碎,那是我的孩子！
我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怒火,偷偷勾了勾嘴角。
系统说得没错,这货果然是条人鱼。上周我在他书房发现个上锁的盒子,里面全是珍珠,当时还以为是给苏清然准备的,现在看来……
这哪是反派,分明是座移动提款机！
2
鱼夫的第一次下厨
陆沉渊把我拖回别墅时,脸黑得像锅底。
他把我扔进卧室,转身就锁了门。我扒着门缝听动静,听见他在客厅打电话,声音急得发颤：
……
人类怀人鱼需要注意什么
……
必须泡海水可她现在怀着孕！
……
海藻补钙行,都给我送来！
我憋笑差点憋出内伤。谁能想到叱咤海上的陆阎王,现在正对着电话问产科知识。
半小时后他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海盐味。我盘腿坐在床上啃苹果,故意问：打完电话了要不要我帮你预约个妇科号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把一个巨大的木桶搬进浴室：从今天起,每天泡两小时海水。
凭什么我把苹果核扔给他,我是人类,泡海水会脱水的！
医生说的。他面无表情地往桶里倒海盐,对孩子好。
我看你是想把我腌成咸鱼！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谁让这货拿我的信用卡威胁我,说不泡就冻结我的副卡。
泡海水的第三天,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对着楼下喊：陆沉渊！我要吃小龙虾！十三香的！
厨房很快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着东西摔碎的脆响。
管家大叔在门口欲言又止：少夫人,先生上次做饭,差点把厨房烧了……
没事。我舔了舔嘴角,他有钱,烧了再盖新的。
管家大叔：……
一个小时后,陆沉渊顶着被熏黑的脸进来了。他端着个盘子,里面的东西黑乎乎一团,看不出原本是啥。
吃吧。他把盘子往我面前一推,耳根有点红。
我戳了戳那东西,硬得像石头：这是小龙虾你确定不是炭块
他的脸更黑了：爱吃不吃。
我故意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自己点外卖吧。说着就要摸手机。
他突然按住我的手,低声道：我再去做一次。
这次他学乖了,全程对着手机教程做。等他端着新的盘子出来时,虽然卖相不咋样,但至少能看出是小龙虾。
我刚要伸手去拿,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等等。
陆沉渊把虾壳一个个剥好,挑出里面的虾线,确认没问题了才放进我碗里。
你以前对苏清然也这样我嚼着虾肉问。
他剥虾的动作顿了顿,声音闷闷的：她不喜欢吃海鲜。
我心里冷笑。何止不喜欢,上次苏清然来别墅,看见鱼缸里的鱼都吓得尖叫,说有腥味。
晚上睡觉前,我摸着肚子翻来覆去睡不着。陆沉渊躺在旁边,呼吸均匀,好像睡得很沉。
喂,鱼夫。我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们人鱼生孩子,一般生几个
他没动静。
听说你们能产珍珠是不是真的
还是没动静。
我干脆爬起来,凑到他耳边吹气：要是生个女儿,让她给我哭串粉珍珠好不好
陆沉渊猛地睁开眼,黑眸在夜里亮得惊人。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声音沙哑：林晚,别玩火。
我就是问问嘛。我往他怀里缩了缩,故意蹭了蹭他的下巴,难道你不会哭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翻身把我压在下面：再闹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鲨鱼。
哦。我眨了眨眼,那鲨鱼会不会把孩子吐出来毕竟是你的种。
他的动作瞬间僵住,半晌才咬牙切齿地翻回旁边：睡你的觉！
我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偷偷笑出了声。
这条鱼,好像也没那么难搞定。
3
白莲花上门
自从知道陆沉渊是人鱼,我看他的眼神都带了点算计。
这货每天早上会去海边待一小时,回来时眼睛总是红红的,袖口还藏着珍珠。上次我趁他洗澡翻出来,偷偷拿去鉴定,居然值七位数！
看来以后得多气气他,争取早日实现珍珠自由。
这天我正趴在沙发上数珍珠,门铃突然响了。管家去开门,回来时脸色不太好：少夫人,苏小姐来了。
我把珍珠揣进兜里,挑了挑眉：她来干嘛
说找先生有急事。
话音刚落,苏清然就走进来了。她穿着条白裙子,眼眶红红的,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看起来楚楚可怜。
沉渊呢她咬着唇,声音哽咽,我有话跟他说。
他在楼上洗澡。我翘着二郎腿,有事跟我说也行,反正他的事我都能做主。
苏清然的脸色白了白,强笑道：这是我跟沉渊之间的事……
哦我站起身,难道是你跟许浩跑了,现在被甩了,回来找他接盘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的！我是来……
是来借钱吧我掏出手机晃了晃,许浩卷走了你所有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对不对
这些都是昨天听保镖说的。许浩根本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就是个骗财骗色的混子,现在早就卷钱跑路了。
苏清然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知道错了,沉渊,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陆沉渊穿着浴袍下来了,头发还在滴水。
沉渊！苏清然赶紧跑过去,想拉他的手,你听我解释……
他侧身躲开,语气冷淡：有事说事。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圈更红了：我爸爸住院了,需要五十万手术费……
你能不能借我点
陆沉渊没说话,转身去拿钱包。
不准借！我突然开口,她爸那是赌博欠的债,被人打断了腿,关在医院里呢！
苏清然的脸唰地白了：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我走到陆沉渊身边,把他的钱包抢过来,要借钱找许浩去,别在这儿装可怜。
林晚！她突然拔高声音,这是我跟沉渊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搂住陆沉渊的胳膊,故意往他身上蹭了蹭,我现在是他老婆,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想借钱行啊,拿东西来抵押。
苏清然气得浑身发抖：你！
陆沉渊突然开口：管家,送客。
沉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要帮这个女人
他冷冷地看着她：我再说一遍,送客。
苏清然被保镖架出去时,还在尖叫：陆沉渊！你会后悔的！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我把玩着他的钱包,漫不经心道：没想到你还挺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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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低头凑近：那你呢故意气她
不然呢我迎上他的目光,看着她把你的钱骗走
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唇,声音低沉：你就这么在乎我的钱
不然呢我挑眉,难道在乎你这条鱼
陆沉渊的眼神暗了暗,突然俯身吻了下来。
这吻又凶又急,带着海盐的味道,像是要把我吞进肚子里。
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推了半天才推开他：你干嘛！
他的手抚上我的小腹,黑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这是我的孩子,你也是我的。
4
鱼尾巴是什么颜色的
自从那天的吻之后,陆沉渊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每天早上会亲自给我挤橙汁,晚上会给我讲故事
——
虽然全是关于海洋生物的,听得我眼皮打架。
最离谱的是昨天,他居然拿着软尺给我量腰围,还在手机备忘录里记着什么崽崽成长日记。
才两个月能看出什么我拍开他的手,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当成试验品吧
他耳尖有点红：医生说要记录数据。
我看你是闲的。我翻了个白眼,对了,你的尾巴是什么颜色的
他的动作猛地一顿,转身就往书房走：我还有事。
哎！我追上去拽住他的衣角,告诉我嘛,是不是金色的我听说金色的鱼尾最值钱……
林晚！他的脸黑得像锅底,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进海里！
扔啊。我故意往他身上凑,正好看看你的尾巴。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忍什么,最后居然转身跑了。
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
这条鱼,居然还会害羞。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陆沉渊的尾巴,到底是什么颜色呢蓝色银色还是……
我悄悄爬起来,摸到浴室门口。他每天晚上都会在浴缸里待很久,说不定……
浴室里果然有动静。我屏住呼吸,轻轻推开一条缝。
浴缸里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一条巨大的鱼尾正轻轻摆动着。鳞片在月光下闪着幽蓝的光,像是把整片星空都揉碎了撒在上面。
哇……我忍不住低呼出声。
里面的人猛地回头,鱼尾唰地缩进水里。
林晚陆沉渊的声音带着惊慌,你怎么在这儿
我推开门走进去,蹲在浴缸边：你的尾巴真好看,比我想象中值钱多了。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耳尖红得滴血：你……
你出去！
不嘛。我伸手想去摸,让我摸摸嘛,就一下。
别碰！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呼吸都乱了,人鱼的尾巴不能随便碰！
为什么我眨了眨眼,难道碰了会怀孕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我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可爱。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好了不逗你了,我就是好奇嘛。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黑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林晚。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海浪,你到底……
到底什么我装傻。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是把我拉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发顶：没什么。
浴缸里的水有点凉,可他的怀抱很暖。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海盐味,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至少,比每天盼着他死有意思多了。
5
白莲花的报复
苏清然被赶走的第三天,陆沉渊的公司出事了。
好几条货船在公海上被拦截,货物全被查扣,损失惨重。手下人说是许家干的,许浩的叔叔是海关总署的头头。
陆沉渊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天,出来时眼底全是红血丝。
需要帮忙吗我递给他一杯热牛奶,我认识几个黑客,说不定能黑进他们的系统。
他接过牛奶,愣了一下：你还会这个
以前混过。我耸耸肩,怎么不行
他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晚上他接了个电话,说是苏清然找他,在码头等他。
别去。我拉住他的手,肯定是圈套。
他反手握紧我的手,黑眸里带着安抚：没事,我去去就回。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他皱起眉,你怀着孕,不能去那种地方。
那你也别去。我拽着他不放,苏清然跟许家联手了,肯定没好事。
陆沉渊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脸：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给你带珍珠。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点慌。
陆沉渊,我踮起脚抱住他的脖子,你要是敢有事,我就把孩子生下来,教他骂你是个笨蛋。
他低笑一声,回抱住我：好,我一定回来。
他走后,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到了后半夜,手机突然响了,是他的手下打来的：少夫人,先生被许家扣了！他们说……
说要先生的一颗珍珠才肯放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怎么知道的
好像是苏小姐说的……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这群混蛋！居然敢动我的提款机！
备船！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去公海！
6
人鱼的眼泪是珍珠
到了公海上的游艇时,我一眼就看见陆沉渊被绑在柱子上。
他的嘴角破了,脸上还有淤青,看起来狼狈极了。许家的人拿着电击器,正往他身上戳。
陆沉渊,识相点就哭一颗珍珠出来！许浩的叔叔许明狞笑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陆沉渊冷冷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别碰他！我冲过去,挡在他面前,有什么冲我来！
许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不是陆沉渊的小老婆吗正好,省得我们动手了。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把她抓起来！
两个保镖朝我扑过来,我侧身躲开,从靴子里摸出把小刀
——
还是上次陆沉渊硬塞给我的。
想动我先问问它答应】
第
6
章
人鱼的眼泪是珍珠
没等保镖近身,我反手就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谁敢动我盯着许明,你们要的是珍珠,不是人命吧
许明的脸色沉下来：你吓唬谁
吓唬你。我冷笑,陆沉渊的种在我肚子里,你们要是伤了我,他就算哭出珍珠也不会给你们。
陆沉渊突然嘶吼：林晚！把刀放下！他挣扎着要扑过来,铁链勒得手腕渗出血,许明！你冲我来！
许明眯起眼,打量着我凸起的小腹,又看了看陆沉渊泛红的眼眶,突然笑了：有意思。行,我不动她,但你得给我哭颗珍珠出来。
陆沉渊的胸膛剧烈起伏,黑眸死死盯着许明：你做梦。
那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了。许明冲苏清然使了个眼色,清然,你来说说,要是这孩子没了,陆沉渊会不会心疼
苏清然站在一旁,脸色发白：我……
不敢说许明拍了拍她的脸,忘了是谁告诉你陆沉渊是人鱼的忘了是谁帮你联系我的
我这才明白,苏清然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她知道陆沉渊不会对她怎么样,故意引他来,再用我的安危逼他哭珍珠。
陆沉渊,我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别信他们。
他猛地看向我,眼底全是痛苦：栀栀……
你要是哭了,我就把孩子生下来扔海里。我故意说得轻飘飘的,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们娘俩。
你敢！他的声音嘶哑,眼眶瞬间红了,林晚你敢！
那就别哭。我冲他眨了眨眼,等我救你出去。
许明被我们的对话搞懵了,不耐烦地挥挥手：别跟她废话！给我打！
保镖的拳头挥过来的瞬间,我突然把刀扔向陆沉渊。他反应极快,抬脚踢飞刀子,正好割断了绑住手腕的铁链。
砰！
一声巨响,游艇突然剧烈摇晃。
陆沉渊抓住机会,翻身踹倒两个保镖,冲到我身边把我护在怀里。他的手冰凉,却握得很紧。
你怎么知道我能接住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后怕。
猜的。我仰头看他,毕竟是条值钱的鱼,反应应该不会太差。
他低笑一声,突然把我打横抱起：抓紧了。
话音刚落,他纵身跳进海里。
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我,我吓得死死搂住他的脖子。等我睁开眼,看见一条巨大的蓝色鱼尾在水里摆动,带着我们快速游向远处。
月光洒在海面上,他的鳞片闪着幽蓝的光,美得让人窒息。
你的尾巴……我忍不住伸手去摸。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游得更快了：别闹。
真好看。我把脸埋在他颈窝,比珍珠还好看。
他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耳根红了。
回到别墅时,天都快亮了。陆沉渊把我裹进毛毯里,自己去处理伤口。我看着他背上的淤青,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许家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开口道。
他擦药的手顿了顿：我知道。
需要我帮忙吗我凑过去,我认识几个道上的,说不定能帮你……
不用。他转过身,按住我的肩膀,你乖乖待着就好。
可是……
听话。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别让我担心。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突然说不出话了。
7
鱼夫的温柔
许家的报复来得很快。
第二天,陆沉渊的公司就被爆出偷税漏税,好几个合作方都撤了资。股票一跌再跌,连带着我们住的别墅都被银行盯上了。
陆沉渊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总是一身酒气,眼底的红血丝越来越重。
我知道他在忙什么,却帮不上忙。只能每天晚上给他留一盏灯,温一碗醒酒汤。
这天晚上他回来得特别晚,身上还带着血腥味。我刚要问怎么了,他突然把我紧紧抱住。
栀栀。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我好累。
我拍着他的背,轻声道：累了就休息会儿。
不能休息。他埋在我颈窝,我要是倒下了,你和孩子怎么办
我的心猛地一揪,眼眶有点热：陆沉渊,你不用这么拼的。
我必须拼。他抬起头,黑眸里全是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
不是掉珍珠,就是单纯的流泪。滚烫的眼泪落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心都疼了。
以前我爸妈被抓的时候,我也这样无助。他声音哽咽,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带走。
这次不一样。我擦掉他的眼泪,这次有我。
他愣住了,随即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嗯,有你。
从那以后,陆沉渊变了。
他不再什么事都自己扛,会跟我说公司的情况,会问我的意见。虽然我也没啥好意见,但他好像只要跟我说说话,就会轻松很多。
有天晚上,我起夜时发现他不在床上。走到客厅,看见他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小盒子。
在干嘛我走过去。
他赶紧把盒子藏起来,耳根有点红：没什么。
我抢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珍珠项链。珍珠不大,却很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色。
给我的我挑眉。
嗯。他有点不好意思,上次在海里,不小心哭出来的。
我拿起项链,突然发现珍珠上有个小小的印记,像个月牙。
这是什么我问。
人鱼的眼泪,会留下自己的印记。他解释道,就像人类的指纹。
我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真好看。
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你喜欢就好。
陆沉渊。我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爆发出狂喜：你说真的
嗯。我点头,只要你以后多给我哭点珍珠。
他低笑一声,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好,都给你。
8
白莲花的结局
许家的事,最终还是解决了。
陆沉渊找到了许明偷税漏税的证据,直接交给了警方。许明被抓那天,许家乱成一团,许浩也趁机卷走了家里最后一点钱,跑路了。
苏清然的下场有点惨。她去找许浩,被许浩打得半死,扔在了路边。等被人发现时,已经精神失常了,嘴里一直念叨着珍珠、人鱼。
陆沉渊让人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付了所有的医药费。
你不恨她吗我问。
恨过。他看着窗外的大海,但现在不了。
为什么
因为她让我明白了,谁才是值得珍惜的人。他转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我。
我心里有点甜,故意逗他：哦那你以后还会为她哭珍珠吗
不会。他想都没想就回答,我的眼泪,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看。
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我去做产检。医生说孩子很健康,还是个男孩。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我问陆沉渊。
都好。他摸着我的肚子,笑得一脸温柔,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我想要个女孩。我说,像你一样,能哭出粉色的珍珠。
他无奈地摇摇头：你就知道珍珠。
不然呢我挑眉,难道知道你这条鱼
他突然俯身吻住我,吻得又深又长。
等他放开我时,我已经喘不过气了。
林晚。他抵着我的额头,声音沙哑,我爱你。
我愣住了,心脏砰砰直跳。
我知道以前对你不好。他继续说,但我会改,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
陆沉渊。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我也爱你。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盛满了星光。
生产那天,我疼得死去活来。陆沉渊在产房外急得团团转,据说还差点把医生给打了。
当护士把孩子抱出来时,他第一时间冲上去：我老婆怎么样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产妇没事,是个男孩,很健康。
他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
小家伙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一点都不像陆沉渊。
他什么时候能哭珍珠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
陆沉渊黑着脸：林晚！
我就是问问嘛。我撇撇嘴,毕竟是条小鱼,总得有点用处。
他无奈地摇摇头,凑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辛苦你了。
还行。我抓住他的手,以后要多给我哭点珍珠,不然对不起我受的这份罪。
他低笑一声：好。
9
小鱼崽的日常
孩子取名叫陆念深,小名珍珠。
珍珠满月那天,陆沉渊办了个盛大的宴会。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个对着珍珠赞不绝口。
这孩子长得真俊,跟陆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眼睛真亮,跟宝石似的。
我抱着珍珠,笑得合不拢嘴。陆沉渊站在我身边,接受着众人的恭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眼睛一直盯着我和珍珠。
宴会进行到一半,珍珠突然哭了。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赶紧解开衣服。
陆沉渊突然捂住我的胸口,脸色通红：这里人多,去房间喂。
我白了他一眼：你害羞什么我是他妈。
他还是坚持把我推进房间,自己守在门口,谁都不让进。
我喂完奶出来,看见他正跟一个老头说话。那老头是陆沉渊的爷爷,以前一直不喜欢我,觉得我配不上陆沉渊。
你看你找的好媳妇。老头吹胡子瞪眼,在大庭广众之下就……
爷爷。陆沉渊打断他,语气冷淡,她是我孩子的妈,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老头被噎得说不出话,气呼呼地走了。
我走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不怕你爷爷生气
不怕。他握住我的手,在我心里,你和珍珠最重要。
我心里甜滋滋的,刚要说话,突然听见有人喊：珍珠哭了！
我们赶紧跑过去,看见珍珠正躺在婴儿车里,哭得小脸通红。奇怪的是,他的眼泪落在垫子上,居然变成了一颗颗小小的珍珠。
天哪！是珍珠！
真的是人鱼！
众人一片惊呼。
陆沉渊赶紧把珍珠抱起来,用毯子裹住,挡住了众人的目光。
我们先走了。他抱着珍珠,拉着我就往外走。
回到家,我看着那些小小的珍珠,笑得合不拢嘴：陆沉渊,你看！我们家又多了个提款机！
他黑着脸：林晚！那是你儿子！
我知道啊。我拿起一颗珍珠,但他也是条小鱼啊。
他无奈地摇摇头,把我搂进怀里：你啊。
珍珠一天天长大,越来越调皮。
他不像别的小孩那样喜欢玩具,就喜欢玩水。一到水里就兴奋得不得了,小短腿扑腾个不停,还会吐出小小的泡泡。
有天我给他洗澡,他突然长出了一条小小的蓝色鱼尾,吓得我差点把他扔进水里。
陆沉渊！你快看！我大喊。
陆沉渊跑过来,看见珍珠的鱼尾,眼睛都亮了：他长出尾巴了！
这正常吗我担心地问。
正常。他笑着说,人鱼三岁前都会长出尾巴,三岁后就能自由控制了。
珍珠好像听懂了我们的话,摇着小尾巴,笑得咯咯直响。
看着他可爱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就算没有珍珠,有他们父子俩也挺好的。
10
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珍珠三岁那年,学会了自由控制尾巴。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陆沉渊游泳的时候,突然长出尾巴,追着陆沉渊的尾巴玩。
陆沉渊每次都假装生气,把他拎起来扔到岸上,可眼里的温柔却藏不住。
有天晚上,我半夜醒来,发现身边没人。走到客厅,看见陆沉渊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盒子。
又在偷偷哭珍珠我走过去,打趣道。
他吓了一跳,赶紧把盒子藏起来：没……
没有。
我抢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项链上的珍珠比上次那条大了很多,颜色也更深,泛着幽蓝的光,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给我的我问。
嗯。他有点不好意思,明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我拿起项链,突然发现那颗红色的宝石,居然是一颗心形的珍珠。
这是……
红色的珍珠,是人鱼一生只能哭出一次的,代表着最真挚的爱。他解释道,那颗心形的,是我用眼泪一点点打磨出来的。
我的眼眶瞬间红了,扑进他怀里：陆沉渊,你真好。
他紧紧抱着我,声音沙哑：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第二天,我们带着珍珠去了海边。
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珍珠穿着小泳衣,在沙滩上跑来跑去,咯咯直笑。
陆沉渊把我搂在怀里,看着珍珠的背影,突然说：我们再生个女儿吧。
干嘛我挑眉,想要个能哭粉珍珠的
他低笑一声：不是,我想要个像你的女儿。
我心里甜滋滋的,刚要说话,突然听见珍珠大喊：爸爸！妈妈！你们看！
我们抬头一看,看见珍珠正站在海水里,身后的小尾巴在阳光下闪着幽蓝的光。他手里拿着一个贝壳,兴奋地向我们跑来。
妈妈,给你。他把贝壳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小小的粉色珍珠。
是我哭出来的。珍珠得意地说,爸爸说,粉色的珍珠要送给最喜欢的人。
我的眼眶瞬间红了,把他搂进怀里：谢谢你,珍珠。
陆沉渊走过来,把我们娘俩都搂进怀里。
海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海盐味。我看着身边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我深爱的丈夫,一个是我可爱的儿子,突然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宿主,恭喜你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我问。
【拯救反派啊。】系统说,你看,他现在多幸福。
我笑了笑：那我能退休了吗
【当然可以。】系统说,不过,你确定要放弃其他世界的任务吗
确定。我看着陆沉渊和珍珠,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
系统叹了口气：好吧。祝你幸福。
系统消失后,陆沉渊问我：在跟谁说话
没什么。我笑着摇摇头,我们回家吧。
好。他牵着我的手,珍珠牵着我的另一只手,一家三口往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我想,我这辈子,大概就是为了遇见他们父子俩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