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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将我拉到身后,自己则用身体挡住了林菀。
商场的保安很快赶了过来,拉开了林菀。
她被保安架着,却依旧死死地盯着江野,哭喊着:“江野!你醒醒!你看看她是怎么对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江野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后来,林菀被我爸送去了国外的精神病院。
听说,她真的疯了。
整天抱着一个枕头,叫着江野的名字。
赶走了林菀,我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只剩下我和江野。
我用尽各种方法折磨他,羞辱他。
我让他跪着给我擦鞋,让他吃我剩下的食物,让他在下雪天,只穿一件单衣,在阳台上站一夜。
我想看到他反抗,看到他愤怒,看到他像从前一样,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狼性。
可是没有,他全部都接受了。
无论我做什么,他都逆来顺受,那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
我渐渐感到恐慌。
在这场名为报复的游戏里,我好像把自己也变成了囚徒。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梦里,有黑市拳场里浑身是血的江野,有跪在林菀脚下神情兴奋的江野,还有那个曾经为我挡下一切,温柔地叫我“小姐”的江野。
三个身影,在我脑海里反复交织,快要把我逼疯。
这天晚上,我又从噩梦中惊醒。
我光着脚下床,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客厅的沙发上,蜷缩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我走过去,借着酒劲,一脚踹在他身上。
“谁让你睡在这里的?”
他立刻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低着头。
“小姐,我怕您做噩梦。”
我的心,狠狠一抽。
“你怎么知道我做噩梦?”
“您您在梦里喊我的名字。”他声音很轻。
我握着酒杯的手,开始发抖。
“我喊你什么?”
“您喊江野,别走。”
我的眼泪,在那一瞬间,决堤了。
原来,我从来没有放下。
我恨的,怨的,不过是我自己求而不得的爱。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那个被我亲手推入地狱,又被我亲手拉回来,套上项圈的男人。
我心里慌得要命,把他赶出别墅,说我们两不相欠,结束了!
可第二天早上,江野还是来了。
他穿着我给他买的衣服,脖子上的项圈也还在,手里,提着我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早餐。
看到我,他有些局促,将早餐递了过来。
“小姐,您还没吃早饭。”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和他那小心翼翼的,带着一丝乞求的眼神。
我接过早餐,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屋。
“江野。”
“我在,小姐。”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决定。
“想留下来吗?”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想。”
“那就待着吧。”我转过身,不再看他,“不过,规矩得改改。”
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解开了他脖子上的项圈。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我把项圈,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从今天起,不是你听我的。”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是我,命令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