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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场打拳，其他时候，就是个哑巴，谁碰他，就咬谁。我们费了不少力气，才让他‘安分’了点。不过顾小姐放心，没弄死，也没弄残，还留着给您玩呢。”
挂了电话，我看着杯中红酒，陷入深思。
孤狼
他倒是给自己取了个好名字。
他本来就是一匹孤狼，是我妄图将他变成家犬。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林菀。
“顾雪！我找到江野哥哥了！就在城东那个废弃的船厂！求求你，跟我一起去！我们去把他救出来！”
那是黑市拳场的一个入口。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我反问。
“你”林菀气结，随即又软了下来，带着哭腔。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只要你肯帮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离开顾家，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好啊。”我答应得干脆利落。
正好，我也想他了。
我开车带着林菀，驶向城东那片荒芜的工业区。
“顾雪，你真的愿意帮我？”路上，林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我目视前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毕竟，我也想看看，我的前保镖，现在过得怎么样。”
林菀咬着唇，没再说话。
车子在废弃船厂外停下。
这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仓库里透出隐隐的光，和一阵阵嘈杂的野狗嘶吼声。
林菀吓得抓紧了我的胳膊。
我推开她，径直朝仓库走去。
门口，两个黑衣大汉拦住了我们。
我亮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仓库的铁门被拉开，一股混杂着汗水、血腥和劣质酒精的气味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用铁笼围起来的斗兽场。
场下，围满了兴奋狂热的赌徒，他们挥舞着钞票，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咒骂着。
铁笼中央，两个男人正在进行着最原始、最血腥的搏斗。
没有规则，没有裁判。
直到一方倒下，或者死亡。
林菀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就吓得脸色惨白，捂着嘴干呕起来。
我却面不改色，目光在场上搜寻着。
很快，我在角落的一个小铁笼里，看到了他。
江野。
他穿着破烂的背心和短裤，浑身都是新旧交错的伤痕。
他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闭着眼睛，像一头沉睡的野兽，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
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金属项圈。
那是用来惩罚不听话的畜生的东西。
“下一场！‘孤狼’对战‘巨熊’！”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激情。
“孤狼！孤狼！”
“撕碎他！巨熊！”
江野所在的那个小铁笼被打开了。
一个看守用电棍狠狠地捅了一下他的后背。
“上场了！废物！”
江野的身体猛地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曾经的锐利和沉稳荡然无存，只剩下麻木、空洞，和深不见底的死寂。
他看了一眼那个看守，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走进了中央的斗兽场。
他的对手，“巨熊”，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壮得像座小山的男人。
“江野哥哥”林菀看到这一幕，终于崩溃了，哭喊出声。
江野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身体僵了一下，目光朝我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当他的视线，穿过攒动的人群，落在我脸上时，那双死寂的眼睛里亮了一下。
“咚——！”
比赛开始的钟声敲响。
“巨熊”咆哮着朝江野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