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缘伈被赶出医院后,并没有死心。
她以为顾朝明只是一时生气,等他气消了,她再去求求情,事情总有回旋的余地。
毕竟,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然而,她太天真了。
第二天一早,白氏集团就收到了顾氏集团的解约函。
所有正在进行的合作项目全部被单方面终止,并且顾氏法务部以“商业欺诈”为由,向白氏提出了天价索赔。
白氏的股价应声暴跌,瞬间蒸发了数十亿。
白缘伈的父亲,白总,急得嘴上起了燎泡,他疯狂地给顾朝明打电话,可电话无一例外,全被挂断。
他想去顾氏集团找人,却连大门都进不去。
整个白家,乱成了一锅粥。
白缘伈这才意识到,顾朝明是来真的。
他是真的要毁了白家。
她疯了一样冲回顾家别墅,想找顾朝明问个清楚。
可她连别墅的大门都进不去。
曾经对她毕恭毕敬的保安,现在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她:“白小姐,顾总吩咐了,您不能进去。”
“滚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顾朝明的未婚妻!”
白缘伈歇斯底里地尖叫。
“抱歉,顾总说了,他和您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出别墅。
白缘伈认出那是顾朝明的车,她立刻冲了过去,张开双臂拦在车前。
“顾朝明!你给我出来!你把话说清楚!”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顾朝明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又颓废。
但他看她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恨意。
“你还来干什么?”
“朝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白缘伈哭着拍打车窗。
“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让顾氏放过我们白家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家就真的完了!”
“完了?”
顾朝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这才哪到哪儿。”
“你对西西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嫉妒她!我没有想过要真的伤害她!”
白缘伈还在狡辩。
“是吗?”
顾朝明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那是他派人去调查时,从白缘伈那几个小姐妹口中套出来的。
录音里,白缘伈的声音得意又恶毒。
“那个贱人,还真以为自己是顾家大小姐了?我就是要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
“九十九鞭?我还觉得少了呢!就该打死她!”
“等她死了,朝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顾家的一切也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录音播放完毕,车里车外,一片死寂。
白缘伈的脸,血色褪尽,惨白如纸。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最信任的“朋友”,竟然会出卖她。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我”
白缘伈颤抖着身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朝明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不是说你对酒精过敏吗?”
他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好几瓶高浓度的威士忌,扔到了白缘伈脚下。
“喝了它。”
“什么?”
白缘伈愣住了。
“我让你,喝了它。”顾朝明重复了一遍,眼神阴鸷。
“当着我的面,把这几瓶,全都喝下去。”
“不不要”
白缘伈吓得连连后退:“我真的不能喝喝了会死的”
顾朝明笑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已经叫了医生在旁边等着,你死不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白缘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坐在车里。
她彻底绝望了。
她知道,今天这瓶酒,她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顾朝明这是要当众撕下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怎么,不敢喝?”
“还是说,你所谓的酒精过敏,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顾朝明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白缘伈的心上。
周围别墅区的邻居,以及佣人和保安都远远地看着她,甚至不少人打开了摄像头,对着她指指点点。
那些眼神,鄙夷、嘲讽、幸灾乐祸,像无数根针,扎得她体无完肤。
她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小姐,是顾朝明捧在手心里的未婚妻。
病美人是她一直拼命维持的人设。
可现在,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白缘伈颤抖着手,捡起了地上的酒瓶。
她拧开瓶盖,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她闭上眼,仰头,将辛辣的酒液灌进了喉咙。
酒液像火一样,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
她被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狼狈不堪。
顾朝明就那么冷冷地看着,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直到她喝完了大半,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晃晃,他才终于开了口。
“够了。”
他像扔垃圾一样,淡淡撇开了视线:“如果还想混,就带着你们白家,滚出这座城市。”
“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否则,下一次,就不是喝酒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升上车窗,宾利车发出一声轰鸣,绝尘而去。
白缘伈瘫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酒瓶,突然疯了似的笑了起来。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不仅失去了顾朝明,还亲手毁了整个白家。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招惹了一个她最不该招惹的人。
阮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