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沈书昀浑身一震，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良久，他才缓缓抬头，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
然后，他面向林鹿溪，如同当年那个初入林家那样，对她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这动作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沈书昀痛得冷汗涔涔，却依旧挺直了背脊。
他深深地凝视着林鹿溪，声音低沉而坚定，“大小姐，无论你相信与否，我沈书昀在此立誓：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盾。我将永远守护在你目之所及或不及之处。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他不再看林鹿溪的反应，忍着剧痛，转身，一步一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五个童养夫的离开，如同石子投入深潭，只在林鹿溪心中激起一丝微澜，便迅速归于平静。
那些曾经纠缠不清的过往，仿佛真的随着他们的离去而被彻底斩断。
段屹川也并未让林鹿溪有丝毫空暇去感受可能的失落。
他几乎日日造访林家，每一次都带来令人咋舌的天价聘礼。
古董字画、稀世珠宝、房产地契、甚至几家势头极好的公司股份
源源不断，几乎堆满了林家的库房。
林鹿溪看着那些价值连城的物件，忍不住拉住段屹川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段先生，你这该不会是把整个段氏集团都掏空了吧？再这样下去，我可真成祸水了。”
段屹川反手握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和宠溺，“我的就是你的。掏空了怕什么？”
他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况且，能娶到你，倾尽所有，我都觉得是赚了。”
林鹿溪闻言不由羞红了脸，心中却无比甜蜜。
两人的婚期也找了最好的八字大师算了又算，终于确定下来。
就在林鹿溪满心欢喜的备婚时，段屹川带来了一个颇为意外的消息，“段星野和莫晚晴要在三天后结婚了。”
“什么？”林鹿溪着实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
距离她生日宴才过去多久，段星野就这么急着娶莫晚晴吗？
段屹川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带了些许嘲讽：“段星野那点心思，无非是想刺激你罢了。他现在大概正眼巴巴地等着，以为你还会对他旧情难忘，跑去抢婚呢。”
说到这，他抱着林鹿溪的手臂骤然收紧，带着一种绝对占有的意味。
林鹿溪依偎在他怀里，闻言只是轻轻嗤笑一声，“他想多了。他的事，与我无关。我现在只关心，我们的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我的段先生。”
段屹川看着她眼中全然信赖的光彩，心中一片熨帖。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一切顺利，我的段太太。”
随即，他话锋一转，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不过，我们的婚礼可以稍安勿躁。在此之前，还有件事要办。”
“毕竟我们做长辈的，总得先去给侄子的婚礼，送上一份‘体面’的大礼，才显得礼数周全，不是吗？”
“体面的大礼？”林鹿溪疑惑地眨了眨眼。
段屹川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眼神却锐利如刀，“溪溪，有些事即使你不愿再提，这些日子，我也早已查清了他们对你做过的一切。”
“那些债，他们欠了太久，该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