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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迅速反应过来,一边用对讲机呼叫支援,一边警惕地围拢过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美术馆的寂静。
冰冷的手铐锁上陆时砚手腕时,他依旧死死地盯着沈知意,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又像是无声的控诉和哀求。
沈知意挺直脊背站在原地,目送警车闪着刺目的红光远去。
巷口的风吹乱她的长发,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心口那块地方,空落落的,连最后一点涟漪也彻底平息了。
“你”顾惜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迟疑。
沈知意转过身,看着顾惜朝脸上清晰的淤青和破裂的嘴角。
“对不起”
她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疲惫:“连累你了。我送你去医院。”
顾惜朝轻轻碰了碰肿痛的颧骨,倒吸一口冷气,却摇了摇头,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平和。
“不关你的事。错的是那个疯子。”
他看着沈知意苍白如纸的脸和眼底深重的倦意:“倒是你还好吗?”
沈知意垂下眼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不好,一点也不好。
陆时砚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足以将她重新拖入深渊的漩涡。
她坚持陪着顾惜朝去了附近的医院。
处理好伤口,顾惜朝坚持送她回溯光。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快到店门口时,顾惜朝才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沈小姐,有些人和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别让过去的阴影,吞噬掉你重新找到的光。”
“无论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
“过去了”沈知意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在咀嚼一块坚硬的石头。
真的能过去吗?
那些刻在灵魂里的鞭痕,那些背叛和遗弃的冰冷
她抬头看向顾惜朝,他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坚定。
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腔,她迅速低下头,掩饰住瞬间泛红的眼眶,低低应了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