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众人回头，只见我身着一袭华贵的宫装，在宝月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我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不少，但还是戴了面纱。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我盈盈下拜。
“昭阳，快起来。”父皇连忙道，声音里满是心疼，“脸上还疼吗？”
“回父皇，皮肉之痛，早已不疼了。”
我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沈家祖孙，“只是这心里的伤，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我的话，让沈毅和沈聿的身体，同时一颤。
“昭阳，你想如何处置他们？”父皇将决定权，交给了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我缓缓走到沈聿面前：
“沈聿，事到如今，你可有话说？”
沈聿缓缓抬起头，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只吐出了三个字。
“臣认罪。”
“认罪？”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你认的，是什么罪？”
沈聿沉默了。
“你不说，本宫替你说。”我的声音，在大殿内清晰地回响。
“其一，目无君上，藐视皇权！本宫乃陛下亲封的公主，代表的是天家颜面。你当街辱我，便是公然挑衅皇威，此乃大不敬之罪！”
“其二，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你仗着将军府之势，不问青红皂白，便对无辜女子施以酷刑，甚至意图谋人性命。若本宫不是公主，昨日是否就已惨死你手？此乃滥用私刑，视国法如无物之罪！”
“其三，德行败坏！你身为准驸马，却与家中表妹勾勾搭搭，暧昧不清。此乃品行不端，私德有亏之罪！”
“三罪并罚，沈聿，你告诉本宫，你该当何罪？”
沈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臣罪该万死”
我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转而面向父皇和母后，跪下请旨。
“父皇，母后。对于沈聿和林婉儿二人，儿臣有一个请求。”
“你说。”
“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将沈聿贬为庶人，终身不得入仕。将林婉儿同贬为庶人，二人，即日完婚。”
“并且，判他们终身不得离开京城，每日需到朱雀大街最繁华之处，打扫街道，直到老死！”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这个惩罚，比杀了他们还狠！
对于沈聿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来说，被贬为庶人，打扫街道，受尽白眼，简直比死还难受。
让他们这对狗男女，互相折磨，互相憎恨，纠缠一生，永不分离。
这才是最恶毒，也最解气的惩罚！
“好！”父皇一拍龙椅，“就依昭阳所言！”
“至于镇国公”父皇的目光转向沈毅，“教孙不严，治家不力，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月。望你好自为之。”
“臣叩谢陛下天恩！”
沈毅重重地磕下头去，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结果，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保住了沈家，保住了一家老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