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团,市值千亿。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沈棠身边那个卑微的林时越。
我是林氏唯一的继承人。
出院那天。
我腿上的石膏还没拆,我拄着一根黑色的金属拐杖,一步一步挪出了医院大门。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沈氏集团的地址。
司机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鄙夷。
我知道,这几天的新闻已经传遍了整个上京,我林时越,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但我不在乎,我要亲手把这份耻辱讨回来。
出租车在沈氏集团大楼前停下,我付了钱,拄着拐杖,慢慢向大门走去。
两个保安立刻拦住了我,满脸警惕。
“对不起先生,这里不能随便进。”
其中一个保安语气不善地说道。
“这里是私人企业,闲杂人等一律禁止入内。”
我看着他们陌生的脸,心里一片平静。
三天前,我还是这里的员工,他们对我点头哈腰,现在,却像防贼一样防着我。
真是世态炎凉啊。
我没有理会他们,拿出手机,准备给沈棠打个电话。
但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最终还是放弃了。
现在,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再打电话给她,只会自取其辱。
我放下了手机,直接拨通了沈氏集团总裁办的电话。
“我是林时越,要见沈总。”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
“林时越?你还有脸打电话来?你已经被开除了,我们沈总不见你!”
6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见我?那我就自己进去。
我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大门走去。
两个保安立刻拦住了我,语气更加强硬。
“我说了,这里不能随便进,你听不懂人话吗?”
其中一个保安伸手推我,想要把我赶走。
我眼神一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
保安发出一声惨叫,手腕顿时红肿起来。
“我今天一定要进去,谁敢拦我,别怪我不客气!”
我说着,拄着拐杖,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两个保安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人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林林先生,请您跟我来。”
她是沈棠的秘书,之前对我还算客气。
看到现在的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不安。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拄着拐杖,跟在她身后,走进了沈氏集团大楼。
大楼内的员工看到我,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有鄙夷,有嘲讽,有同情。
但我都视而不见,我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沈棠。
秘书带着我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前,她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沈总,林林先生来了。”
里面传来沈棠冰冷的声音。
“让他进来。”
秘书打开门,我拄着拐杖,走了进去。
沈棠的办公室依旧豪华,宽敞明亮,只是,我已经不再属于这里。
许君衍正坐在沙发上,沈棠亲密地靠在他怀里,手里拿着水果,喂他吃。
看到我进来,他们并没有起身,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仿佛我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哟,这不是林大才子吗?怎么,腿瘸了?”
许君衍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充满了嘲讽。
沈棠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林时越,你还有脸来这里?你以为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我就会心软吗?”
“我告诉你,
你这种低级的手段,我早就看穿了,别再自取其辱了。”
7
他们一唱一和,想要羞辱我,让我知难而退。
但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演,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将一封辞职信放在桌上。
“我来辞职。”
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沈棠终于正眼看了我一下,眼神里充满了嘲弄。
“辞职?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辞职吗?你已经被沈氏集团除名了!”
“你的名字,早就从员工名单上被划掉了,你以为你还是沈氏的人吗?”
我淡淡一笑,看着她。
“沈小姐,我今天来,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一声。”
“从今天起,我林时越,和沈氏集团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沈棠突然怒吼一声。
“谁让你走的?我允许你走了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沈小姐,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分手?谁跟你说分手了?”
沈棠怒不可遏。
“我告诉你,
林时越,你永远都是我的,你休想离开我!”
我听到她的话,觉得无比的可笑。
“是吗?那三天前,在沈家别墅的旋转楼梯上,是谁把我推下去的?”
“是谁指使人到医院威胁殴打我的?是谁迫不及待地想和许君衍结婚,把我彻底踢开的?”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咆哮。
沈棠被我的质问噎住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许君衍见状,连忙站起身,搂住沈棠的肩膀,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林时越,你别在这里发疯,棠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再纠缠不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但我强忍着痛苦,冷冷地说道。
“许君衍,你少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面前,求我饶了你!”
“就凭你?”
许君衍哈哈大笑,语气充满了不屑。
“你现在就是一个瘸子,一个被沈氏扫地出门的废物,你拿什么跟我斗?”
“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滚出上京,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8
我没有理会许君衍的威胁,只是冷冷地看了沈棠一眼。
“沈棠,我会让你后悔的,
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我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林时越!你给我回来!”
沈棠在身后怒吼。
我加快脚步,走出了沈氏集团大楼。
我回到父亲为我安排的住所。
是位于市郊的一处安静的疗养院。
父亲说我需要好好静养。
说他会为我安排好一切。
我开始接受康复治疗。
每天都疼的死去活来。
但我咬牙坚持。
我要回到巅峰状态。
我要让沈棠后悔莫及。
一个月后。
一场轰动全城的商业发布会。
林氏财团董事长林正雄,正式对外宣布。
他唯一的儿子,林时越,将出任集团执行总裁,成为林氏唯一的继承人。
当我穿着高定西装,站在聚光灯下时。
整个商界都炸了。
没人知道,那个在沈氏集团忍气吞声三年的小职员,竟然是林氏的太子爷。
沈棠也来了。
她站在人群的最后面,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看到了她,但我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零点一秒。
然后,我举起酒杯,向着台下的商界名流们致意。
“感谢各位的支持,林氏的未来,请多指教。”
发布会一结束。
沈氏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
他们最近在竞标城南的一块地,志在必得。
第二天,林氏集团宣布,以高出市场价三成的价格,强势拿下那块地。
沈氏的计划,彻底泡汤。
沈棠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林时越!你什么意思!”
我让秘书给我倒了杯咖啡,语气平淡。
“沈小姐,有什么事吗?”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是在报复我!”
我轻笑一声。
“报复?沈小姐太高看自己了。”
“城南那块地,林氏有更好的规划。仅此而已。”
“这是生意,沈小姐在商场这么久,不会不懂吧?”
“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
我没兴趣再听她咆哮。
“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我很忙。”
9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末,一场慈善拍卖晚宴。
我携着一位名媛出现在会场。
江柔,江氏珠宝的千金。
我们坐在一起,举止亲密。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向我们。
也飘向角落里孤身一人的沈棠。
压轴的拍品,是一条名为“海洋之心”的蓝钻项链。
起拍价,五千万。
许君衍举了牌。
“六千万。”
我身边的江柔眼睛亮了一下。
“真美。”
我笑了笑,举起了牌子。
“一个亿。”
全场哗然。
许君衍的脸瞬间黑了。
他看向沈棠,沈棠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我。
许君衍像是为了争口气,再次举牌。
“一亿一千万。”
我连眼睛都没眨。
“两个亿。”
许君衍彻底没声了。
锤子落下。
项链属于我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让助理取来项链。
亲手为江柔戴上。
“配你。”
江柔羞涩地笑了。
沈棠再也忍不住,起身向我走来。
她刚走两步。
两个黑衣保镖就伸出手,拦住了她。
“抱歉,小姐,请留步。”
沈棠的脸涨得通红。
“让他过来!林时越!你给我过来!”
我像是没听见一样,端着酒杯,和江柔谈笑风生。
保镖面无表情。
“林总吩咐了,不见沈小姐。”
那晚,沈棠成了全场的笑话。
沈氏的危机越来越严重。
好几个大项目,都被林氏半路截胡。
合作方纷纷解约,银行开始催贷。
沈棠终于放下了她高傲的自尊。
她开始来林氏集团楼下等我。
第一天,她从早上站到晚上。
我让秘书转告她。
“林总今天日程全满,没时间。”
第二天,下起了雨。
她就站在雨里,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
我从顶楼的落地窗看下去,她像个被遗弃的小动物。
但我心里,毫无波澜。
我让秘书下去送了把伞。
并再次转告她。
“林总说,谈合作请走正常流程,预约排队。如果是私事,他不想谈。”
第三天。
她终于疯了,不顾保安的阻拦,冲进了大厦。
一路闯到了我的办公室。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
她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口,眼睛红得像兔子。
“林时越!”
她嘶吼着。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10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苍白的脸,红肿的眼睛,和那副我从未见过的狼狈模样。
“我变了?”
我摇了摇头,笑了。
“不。”
“不是我变了。”
“是沈小姐,你从未真正认识过我。”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扎进她心里。
她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你恨我,对不对?”
“你在报复我那天的所作所为!”
“我承认!那天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就在这时,许君衍也冲了进来。
他一把将沈棠护在身后,怒视着我。
“林时越!你别太过分了!一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看着他,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沈小姐的护花使者又来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我的身高比许君衍高出半个头,气势上完全碾压。
“这里是林氏集团,我的办公室。”
“请你们两位,现在,立刻,出去。”
“别影响我工作。”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许君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沈棠拉着他的衣袖,眼泪终于决堤。
“时越”
我打断了她。
“请叫我林总。”
“或者,林先生。”
沈棠开始用更疯狂的方式找我。
她查到了我的住处,一栋在半山的独栋别墅。
那天晚上,又下起了大雨。
她就站在别墅的大门外,不走,也不说话。
任由冰冷的雨水浇灌在她身上。
我从监控里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吃完了晚餐。
然后上楼,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
她还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摇摇欲坠。
看到我的车出来,她立刻扑了上来,拦在车前。
司机吓得猛踩刹车。
我降下车窗。
她趴在我的车窗上,哭得泣不成声。
“时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嫁给你,我不要彩礼,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回来!”
她的话,何其耳熟。
仿佛不久之前,有个傻子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只不过,那个人换来的,是十几个耳光和一身重伤。
我看着她。
“沈棠。”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三年前,我为了你,推开林家大门的那一刻。”
“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是你,亲手关上了那扇门。”
11
她哭得更厉害了,几乎要跪下去。
“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没有再看她。
升起了车窗,隔绝了她所有的声音和表情。
车子缓缓绕过她,驶离了别墅。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跪倒在雨地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回到家时。
江柔已经等在客厅。
她看到我进来,温柔地迎上来,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
“外面雨大,没淋到吧?”
她自然地帮我整理了一下微湿的衣领。
我摇了摇头。
她看到了窗外跪在雨中的沈棠,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但什么也没说。
只是轻声地对我说。
“别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了你的心情。”
我看着她温柔的眼眸,心里一片安宁。
是啊。
无关紧要的人。
沈棠彻底自暴自弃了。
她开始酗酒,泡夜店,每天都醉得不省人事。
沈氏集团的窟窿越来越大,已经到了资不抵债的地步。
沈父急得焦头烂额,几次想约我见面,都被我拒了。
最终,趁着沈氏最虚弱的时候,许君衍的家族出手了。
他们以极低的价格,恶意收购了沈氏集团。
沈家,彻底完了。
沈棠从高高在上的沈氏千金,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落魄户。
我和江柔的订婚宴,就定在沈氏被收购的第二天。
宴会办得极其盛大,全城的名流都到场祝贺。
我和江柔站在一起,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一切都那么完美。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
沈棠冲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旧裙子,头发凌乱,满身酒气。
整个人憔悴得不成人样,和这场华丽的宴会格格不入。
保安想拦住她,但她像疯了一样,推开所有人,径直向我冲来。
“林时越!”
她在我面前站定,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不能和她订婚!你不能!”
全场的音乐都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江柔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体面地站在我身边。
我看着沈棠,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爱你啊!”
12
她终于喊出了那句我等了三年,却在她最风光时吝于说出口的话。
“林时越,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你回来好不好?我们回到从前,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的告白,是她最后的底牌。
也是最卑微的乞求。
我看着她这张梨花带雨的脸。
心里却没有任何涟漪。
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可惜。”
我轻轻开口。
“太晚了。”
我顿了顿,看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补上了最后一刀。
“而且。”
“我已经不爱你了。”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向后倒去。
许君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扶住了她,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我不再看她。
拿起订婚戒指,牵过江柔的手。
保安冲了上来,将还在嘶吼的沈棠拖了出去。
“林时越!你混蛋!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
在她的哭喊声中,我将戒指,稳稳地戴在了江柔的手指上。
然后,江柔也为我戴上了戒指。
我们交换了一个吻。
掌声雷动。
一年后。
我和江柔的婚礼,在马尔代夫的一座私人海岛上举行。
阳光,沙滩,碧海蓝天。
这里的一切,都美得像一场梦。
婚礼前,秘书给我打了个电话,汇报国内的一些事情。
汇报完工作,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林总,关于沈小姐她因为长期酗酒和精神问题,被家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听说许君衍在她一无所有后,就彻底抛弃了她。”
我“嗯”了一声。
表示知道了。
秘书又说。
“她住院前,一直念着您的名字。”
我沉默了几秒。
“知道了。”
然后挂了电话。
婚礼上,江柔穿着洁白的婚纱,美得不可方物。
我们在所有亲友的见证下,交换了誓言。
半年后,我们的儿子出生了。
小家伙很可爱,像江柔,也像我。
我抱着他,江柔温柔地靠在我身边。
这,才是我想要的家。
温暖,安宁,充满了爱。
有一次,秘书又向我汇报。
“林总,沈小姐的家人今天来公司了,想见您一面,说沈小姐的情况很不好”
我头也没抬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不见。”
“以后,不用再向我汇报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她与我何干?”
秘书愣了一下,连忙应声。
“是,林总。”
夕阳西下。
金色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我推着婴儿车,江柔挽着我的手臂,在沙滩上散步。
儿子在婴儿车里咿咿呀呀地笑着。
远处,海天一色,宁静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