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老太太喜欢的旁支,说要让我当他的入幕之宾”原话其实更粗鲁,苏砚冬不想脏了嘴巴。
“我实在气不过你不作为,干脆把你治好再走算了。”
那时也是冬日,姬淮疆断了腿躺在床上,他的亲生母亲对姬淮疆根本不上心,就连奴仆们也受了老太太的影响,像是要放弃这个继承人。
左右上面连下一任继承人都选好了,甚至都去姬淮承那里献殷勤。
姬淮疆作为侯府嫡系继承人,身上居然有褥疮和冻疮,可见平日里奴仆照顾根本不用心!
可她那时候毕竟自身难保,只能照顾好姬淮疆之后,就去上任了,暂时没有给自己和姬淮疆出气的能力。
可姬淮疆却是脑袋“轰”了一下,接着怒气涌上来。
那个草包,他也配?
可手下确实反馈过,姬淮承有对下面年轻士兵做出不轨行为。
“我要把他的坟扒了!”
姬淮承在老太太的遗愿下被姬家保下来,可那厮根本就不配入姬家旁支祖坟!
“好了,冷静一点,我都没在意。”苏砚冬真没在意了,这些年骂自己的人还少吗?
姬淮疆被这语气刺痛了一下,他知道不是针对他的,可为自己从前的言行对苏砚冬感到愧疚。
“不会再有人骂你了。”那《天幕册》,被姬淮疆投资了,印了不知道多少册前往大虞各地,甚至是外邦。
赚钱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姬淮疆主要是想让别人知道,苏砚冬是清白的。
姬淮疆轻柔地擦着苏砚冬的嘴巴,她的手臂动不了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由他来代劳。
从前惹了苏砚冬生气,姬淮疆就跟在她身边,像是小厮一样,极力讨好。
现在怎么就不开窍了呢,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由自己来做,做得多了,阿冬也就原谅自己了。
“阿冬,等下我给你擦澡吧。”姬淮疆看着吃完饭有些昏昏欲睡的苏砚冬,声音轻柔。
“不行!”苏砚冬立马清醒了,刚吃完饭,暖烘烘的室内和被子真的很舒服,她都想睡觉了。
“我自己洗,你不许过来。”
苏砚冬的神情很警惕,难道是针对自己的吗?
听从前的阿冬说每个人洗澡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如今的阿冬不甚信任自己,自然不敢在自己面前暴露弱点。
想到此处,姬淮疆神情落寞地走了。
“阿冬,你洗好之后来唤我,我来给你穿衣服。”
姬淮疆现在是想让鲥鱼失去工作吗?将军府下人这么多,怎么就轮到一个将军亲自上岗当小厮了。
“你去给我找一个做事利落的奴婢来。”
苏砚冬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而窗户上透露出来的,是抬进去的热水散发出来的热气。
姬淮疆虽然不放心苏砚冬一个人洗澡,却想到天幕所说的那件事,决定尊重苏砚冬的决定。
给天阉的发小留一点尊严,不能让他颜面尽失。
“去找一个嘴严的奴婢过来伺候阿冬,”顿了顿,忍着心头的酸涩,“要长得端正的年轻女子。”
反正也不行,让阿冬多看看,总能有些慰藉。
若是不够的话,自己陪阿冬去青楼也不是不行的。
从前觉得苏砚冬风流债太多,如今看来,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只是苏砚冬亲近别人,姬淮疆还是不太舒服的,看看的话勉强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