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姬淮疆有没有杀了苏砚冬,只要他去了,那么就是得罪景和帝的下场。
“殿下,莫不是要让臣给您松松筋骨?”
姬淮疆担任过忠亲王的武学老师,知道忠亲王的欠揍性格,若是不采取物理压制,恐怕一直会在自己的头上蹦迪。
“臣得了陛下的命令,在京城的时间,有幸继续担任殿下的武学师傅,今后可要多多指教啊。”
忠亲王突然有点后悔了。
——
苏砚冬恨不得把电视机给关了。
天幕扒她的老底也就算了,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说出来,害得景和帝又起来了让她当太监的想法。
天阉好啊,天阉。
连那一刀都不用挨,可以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
苏砚冬情绪激动之下,猛地吐出一口血,刚刚针灸好转了一点的身体又开始钝痛。
景和帝刚刚被王御医叮嘱过,若是还是吐血,先慢慢放下来,然后用那鼻烟缓解疼痛。
那鼻烟是皇家私库的东西,用各种珍贵药材制作而成,可以在最疼痛的时候起到麻沸散的作用,很适合现在不能服用麻沸散的苏砚冬。
“陛下,奴才来吧?”
旁边侍奉的万大伴怎么敢让景和帝亲自动手,端了盘子站在旁边准备给苏砚冬吸鼻烟。
“不,朕亲自来。”
苏砚冬疼得发丝上全是冷汗,平日里素来爱好干净的景和帝却没有厌恶之感,反而觉得有些心疼,若不是这汗水,气息微弱的苏砚冬简直像个死人。
眼睫很长,此时毫无生气的垂着,像是濒死的蝴蝶,不,花蝴蝶,只有轻微的颤动表明蝴蝶受伤了。
那鼻烟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壶身雕刻着莲花纹,据说可以渡人疼痛,苏砚冬只感觉自己疼到要昏厥的时候一股极清冽的冷香混合着雪松,又有淡淡的龙涎香漫出来,层层叠叠不觉得腻。
随着鼻烟的吸入,苏砚冬的气道和心肺像是被一汪清泉润过,把疼痛和瘙痒都带走了,本来疼痛欲裂的身体慢慢放松,苏砚冬睡过去了。
望着苏砚冬闻着自己手上的鼻烟才能安稳入睡,景和帝手上稳稳地拿着鼻烟,放在苏砚冬后脑的手逐渐放下来,让苏砚冬轻轻躺下来了。
有种奇怪的感觉。
像是他最喜欢的那只猎犬生出小狗,他亲自喂养小奶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看着苏砚冬冷白的睡颜,竟然有点想看很久。
景和帝拿出那本苏砚冬交给自己的启示书,上面的内容无一不是解决现如今朝政问题以及长远问题的。
有这样大才的人,他怎么会放过?
还是要牢牢捆死在自己身边才行,比如太监就很不错。
“陛下,太医令章大人来了。”
太医令章崇从先帝时期一直活到了现在。
当御医最害怕的就是人在自己手上死了,章崇熬走了不知道多少同僚,最知道的就是什么该说,什么该做。
“诊脉,务必把爱卿给我治好。”
此时的苏砚冬,就像是承宠的后妃一样。
她躺在软榻上,占据窗边最好的位置,旁边还有景和帝刚刚喂给苏砚冬的鼻烟,说不出来的奢靡。
没想到苏砚冬不走奸臣道路了,要走奸妃道路啊?
但是这脉象像是他家养的狸奴生的小狸奴抓老鼠一样。
就在章崇悬丝诊脉的时候,万大伴走到皇帝身边小声禀报。
“陛下,姬将军求见。”
思来想去之下,姬淮疆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