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玲脸色煞白,慌忙扯住女儿的胳膊,“玉瑶,听你表舅的!咱们现在......不能再冲动了。”
朱玉瑶涨红着脸,胸脯剧烈起伏,最终在方清辉冰冷的注视下泄了气,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把枕头狠狠摔在地上。
晚上,招待所房间里。
窗外暴雨敲打着招待所的铁皮屋檐,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
房间内唯一一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方清辉脸上投下半边阴影。
朱月玲蜷递过搪瓷杯,“清辉,你喝点水,连夜从北市赶来把我们母女捞出来,辛苦你了。”
方清辉接过杯子放在桌面上,取下眼镜,双手揉了揉太阳穴,问:“玉瑶睡了?”
“嗯,昨晚在公安局里面没睡好,喝了药就睡了。”
朱月玲走到方清辉身后,伸出手指按压在方清辉太阳穴和其他头部几个穴位上,轻轻揉按着。
方清辉闭上眼睛,头部往后朱月玲胸前一靠,呼出一口气,“我问你,叶西西到底记不记得当年的事?”
朱月玲的手顿了顿。
“真不记得了,这些年我拿试探过她好多次,蒋素心死的那天,她掉进水里被救起来后发了高热,醒来后脑子就想不起以前的事了。医生也说不出什么问题,只说是什么......”
那些专业名词她听过就忘,“受刺激加上高烧,脑子烧坏了吧。”
方清辉猛地睁开眼睛,“你说她会不会是故意的?”
朱月玲嗤笑一声,“不可能!就凭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在我面前演戏演这么多年?叶西西就是个蠢货,脑袋空空。
这么些年,我早就把她的性子摸了个透,若是蒋素心和她交代过什么,肯定早就被我问出来了。”
方清辉想起昨天和叶西西在医院见面的情景,怎么觉得朱月玲嘴里的人,和自己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能从自己身上讹钱,怎么会是脑袋空空的女人呢?
“我早跟你说过,不要把事情做绝!我们的目标是蒋家被藏起来的那批财物,当年让你和叶和平在一起,不就为了探听消息吗?可这都几年了,人都死了,也没能找到一点线索。”
“叶和平那个没用的,蒋素心根本什么都没告诉他!”朱月玲眼中闪过厌恶,“他和蒋素心根本就不算真正的夫妻,当年蒋素心嫁给他也是形势所逼,两人压根就不睡一张床!就连叶西西那小贱人......”
方清辉冷声打断她,“月玲,这件事不许再提起!”
他突然起身,有些烦躁地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朱月玲想了想,说:“要不你再去蒋家的老宅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当年动乱年代,蒋家三个儿子,老大死了,老二也就是蒋辉和老三蒋棋活了下来。
蒋辉富贵后回到北市,将寡母从小小破旧的四合院里带出来,在北市又重新置办了一套三进的四合院,让老三蒋棋一家和母亲住进去。
蒋辉常年在沪市,住在花园大洋房里。
“你以为我没去过?”方清辉叹了口气。
“两处老宅都去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