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往山脚下的方向指了指,叶西西发现是一个很破旧的院子,就在宋家小院的后面不远处。
“我听她说什么找到了,又嘀咕着说晚上找个大袋子再去装东西,然后就走了。”
大丫二丫很疑惑,“宋婶子,天热得蝉都不叫了,她还往那些地方去,她是不是脑子生病了?”
听娘说脑子生病的人才神经兮兮干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叶西西忍俊不禁,她往大丫二丫手上各自塞了好几颗大白兔糖,将两个小孩打发走,这才回了家。
看来孙淑娟已经找到了想找的东西,只是大白天的不方便动手,所以准备今天晚上再来。
叶西西推门进院时,油烟味裹着肉香扑面而来。
周淑兰正往桌上端青瓷海碗,牛肉块炖得透亮,裹着浓稠的酱汁,土豆被煨得抿嘴即化,油星子还在汤面滋滋冒泡。
宋晓芸跟在她后面,手里拿着一碟蒜蓉炒青菜。
宋砚洲和宋振国踩着梯子往菜园竹架上捆麻绳。
前几天叶西西在菜园子里种了不少蔬菜瓜果,其中有豆角和茄子,用灵泉水浇灌后生长速度特别快。
宋振国仰头递竹竿,灰白的鬓角沁着汗珠,“再高点!左边那根得斜着支,豆角藤蔓好攀。”
宋砚洲膝盖抵着竹梁,军绿色工装裤蹭上泥点,手腕灵活绕着麻绳,指节绷得发白。
竹竿交错间,新抽的豆角芽正蜷着嫩黄的尖儿,怯生生往竹架方向探。
茄子苗挂着未谢的紫花,在晚风里轻轻摇晃。
见到叶西西进门,宋砚洲快速将手上的麻绳绑好,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帮她把自行车放好。
“今天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挺好,不累。”
周淑兰手里拿着碗筷,也笑着问:“西西回来啦,累不累啊?快洗手等下可以吃饭了。”
叶西西有点好笑,她就是去上个班,他们整天总问她累不累,辛不辛苦,好像她是个瓷娃娃。
比起他们天天下地干活、上山挖渠,干的都是重体力活,而她坐着办公室吹着风扇,偶尔动动手写写稿、动动嘴播下音,镇里广播站工作节奏又慢,根本就像是在养老状态。
后世她在省台每天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晨会策划、稿件修改、对接部门,连轴转十二个小时是常态。
直播间的灯光永远亮到深夜,耳机里不断传来导播急促的提示。
连喝口水的时间都得见缝插针,和现在广播站里慢悠悠校对稿件、能听见窗外蝉鸣的时光相比,恍若隔世。
她看着院子里新搭建起来的瓜架,此刻日光褪去了正午的暴烈,裹着蜜糖般的暖橘色,将远处的山峦染成深浅不一的琥珀色。
“我今天干活时听到村里的婶子说了件事,可差点没把笑死,”宋晓芸又开始了她的八卦时间,“村里有个光棍三十几岁了还没结婚,昨天晚上也不知咋了,喝醉了酒不回家,居然跑到一个老人家里睡觉。
还把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脱光光,就那样光溜溜大字一摆睡在了人家屋里,结果老人家半夜起来上厕所,差点吓得个半死,当场就晕倒了。
老人家的儿子知道后,追着光棍满村里跑......
村里头的小孩子都在说,那光棍拎着衣服最后还跳进了落霞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