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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王建坤面前,看着他不甘而扭曲的脸。
“王建坤,你搞错了一件事。”
“你不是功臣。”
“你只是一条被幸运砸中的寄生虫。你今天拥有的一切,不是你奋斗来的,是我,施舍给你的。”
“没有我写的天启核心系统,你现在可能还在哪个软件园里当个996的码农,为了保住工作,在领导面前点头哈腰,然后战战兢兢地计算着自己离三十五岁还有几天。”
“我记得很清楚,当初给你看架构图的时候,你连最基础的算法注释都看不懂。”我轻轻笑了一声。
“你所谓的奋斗,就是拿着我给你的地图,踩着我给你铺的路,然后把所有同行的伙伴都踹下悬崖,再反过头来,对着地图的主人龇牙咧嘴。”
“至于我弟弟。”
“他学历是不高,但他干净、善良,知道谁对他好。而你,连做人最基本的感恩和底线都没有。”
“拿他跟你比?”
我摇了摇头,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连提鞋都不配。”
话音刚落,病房门口走进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为首那人亮了一下证件,之前还缩在墙角的保安立刻跟鹌鹑一样,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他们径直走向王建坤。
他那已经彻底失了魂的妻子周雅,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架了起来,双眼空洞,一言不发。
王建坤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却被其中一人反剪双手,干净利落地压住。
紧接着,又有两个身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走向周卫国。
周卫国瘫在地上,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看到来人,挣扎着想爬起来:“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出示了文件。
“周卫国同志,前任城建局局长。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前任”两个字,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将周卫国最后的精气神也彻底敲碎。
病房终于安静了。
几周后,梁煦出院了。
他瘦了一大圈,但眼神里重新有了光。
他坐在我家的阳台上,身上盖着薄毯,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手指有些不安地绞在一起。
“姐”
“我是不是把你的生活都给搞砸了?”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当个甩手掌柜,过那种没人认识你的日子吗?”
我正在给他削苹果,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停,随即又继续,果皮在我手中连成一条长长的线。
“以前是以前。”我把削好的苹果塞进他手里。
“以前我觉得朝九晚五摸鱼最爽,现在我发现,还是亲手把讨厌的家伙送进去更爽。”
我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再说了,我弟弟不能是个只会躲在姐姐身后的废物,对吧?”
他被我噎了一下,拿着苹果不知所措:“啊?可是我”
“没有可是。”我板起脸,从旁边抽出一份文件拍在他腿上。
“我们梁家不养闲人。这是我给你找的私教团队,一年之内,我要看到麻省理工计算机科学专业的offer摆在我桌上。”
他愣愣地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那份堪称豪华的教学计划。
“等你学成归来,”我嘴角微微翘起。
“我新成立的实验室,正好缺个首席科学家。年薪你随便开,我只有一个要求。”
梁煦猛地抬头看我。
“什么要求?”
“以后公司的年会,你得替我挡酒。”
他先是一怔,随即用力地点了点头,眼圈却红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