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王悦?
多天不见,这位曾经在京市上流社会中排得上号的富太太,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头发乱糟糟的贴在汗湿的额角,身上那件香奈儿套装也满是褶皱。
往日精心保养的脸上爬满了憔悴,眼下的乌青重的像被人打了一拳,哪还有半分从前的高傲模样。
王悦见车窗降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噗通”一声跪在滚烫的地面上。
她顾不上地面的灼痛,膝行着凑到车窗边,双手死死扒着车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黎小姐!黎小姐求求你!求你高抬贵手,放永刚一马吧!”
王悦最近几天应该没少哭,眼睛都有些浮肿。
此刻,又掉起了眼泪。
“我知道错了,我们都知道错了!
以前是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行不行?”
黎燃看着她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淡淡开口,声音平静的像一潭深水:“放他一马?”
王悦以为有希望,连忙点头如捣蒜。
眼泪掉的更凶了:“对对!黎小姐,求您放他一马!
您看在我们家甜甜还是很喜欢你的份上,她不能没有爸爸啊!永刚要是出事了,我们这个家就彻底散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啊!”
甜甜,就是陈永刚和王悦唯一的一个女儿。
只是,没用的,说什么都没用的。
黎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现在知道要家了?知道女儿不能没有爸爸了?”
她说着,往前倾了倾身,眼神冷冽的盯着王悦。
“那你丈夫陈永刚,当初把那些刚毕业的女孩子骗进公司。
逼着她们签霸王条款,榨干她们的血汗钱,甚至逼着她们陪酒陪睡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她们也有家?
她们的父母要是知道女儿在外受这种委屈,该有多心疼?”
王悦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那些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陈永刚总说商场就是这样,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偶尔还会因为丈夫有本事而沾沾自喜。
“还有我!”
黎燃的声音冷了几分。
“当初陈永刚设局坑我,还强行强迫我,事后要把我往死里逼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给别人留条活路?”
黎燃不敢想,当时要不是有系统在,她该怎么办。
想到此,她冷哼:“他陈永刚今日落到这个地步,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是他欠的债,就得自己还。
现在尝到苦头了才想起求情?晚了。”
王悦的哭声带着绝望的尖利:“黎小姐!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肯放过他!”
她说着就要往地上趴,额头在地面上磕的咚咚响,很快就渗出血迹。
黎燃皱着眉别开眼,心里没有丝毫动摇。
被陈永刚逼迫的走投无路的女孩子不止她一个。
那些女孩子破碎的眼泪和绝望的眼神,可不是王悦这几声哭求就能抵消的。
“你的钱,我嫌脏。”
黎燃重新升起车窗,隔绝了王悦的哭喊。
“至于陈永刚,法律会给他公正的判决。
你与其在这求我,不如想想怎么安抚好你女儿,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