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有决定,不妨说说看。”萧行简身子微微前倾,
指尖不紧不慢轻敲桌面,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撞进她心脏,燥得苏衿宁不敢抬头去看。
“其实很简单,如果李德元真是因为我才更愿意配合魏冲为难你的,那我假意顺从他,从中套出他的话便是。”苏衿宁眸中闪着光,烛火衬得她面色愈发白皙,萧行简好像知道兄长为何会对她着迷了。
试问有这么个聪慧有礼,还貌美的女子伴在身侧,还会跟在身后乖乖喊哥哥,这换谁不喜欢。
但一码归一码,哪怕眼前人不是苏衿宁,他也断不可能叫一弱女子去涉险的。
他刚要拒绝,就听到苏衿宁的声音再次响起,“别急着拒绝,萧行简,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法子?”
萧行简无奈叹了口气,他现在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来对付魏冲。
“算了,就按你的来,”他一手撑着头,一想起魏冲就头疼,“注意安全,他不好对付。”
“我知道,你放心吧。”苏衿宁点头,起身便要离开。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夜中,萧行简无奈极了,叹气声一下接着一下。
苏衿宁回了屋,看到绿翘的时候愣了一下。
“姑娘?”她声音颤抖,用力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绿翘一把扑倒苏衿宁身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把苏衿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姑娘,你没事就好。”
苏衿宁被她逗乐了,抬手轻敲她脑袋,“和你家萧大人一起,我能出什么事啊。”
“这不是最近京城里不太平嘛,”她揉着头,“我这还不是担心姑娘在外面受了欺负。”
“好了,你也瞧见了,我在外面啊,也没受什么气,你还是早点歇息吧。”苏衿宁柔声道。
翌日一早,萧行简醒来时,发现苏衿宁早已端坐在镜前了、
萧行简倚着门,抱臂在一旁静静看着她。
苏衿宁照着镜子,白皙的手上,胭脂红得刺眼。
她身子前倾,离镜子又近了些,眉眼低垂,细细作画。
看着镜中的自己,苏衿宁满意点头,接过绿翘递来的皂角,用温水净手后,才叫她将昨夜随手放在木盘的发簪拿来。
萧行简拦下绿翘,拿起桌上放着的木簪,笨拙地为她梳发。
柔软的发丝乖巧躺在他掌心,萧行简动作小心,生怕一不留神弄疼了苏衿宁。
可他从未做过这种巧活,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
镜子里映出萧行简笨手笨脚的样子,苏衿宁看得一清二楚,不由笑出了声。
萧行简别开头不去看她,一旁的绿翘插话道,“大人,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萧行简空出一只手,抬袖擦汗,模样有些狼狈,但苏衿宁却看得津津有味,“你在一旁告诉我怎么做就好了。”
“大人,您确定吗?”绿翘犹犹豫豫,见他这笨手笨脚的样子有些不忍直视。
萧行简却丝毫不在意,认真的点头,“当然。”
“那好吧,”绿翘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真指挥着萧行简,“大人,您若是梳不下去,不妨沾些水。”
在绿翘的指挥下,萧行简勉强盘好了发髻,他看了眼木盘中的发簪,见是自己先前送给苏衿宁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镜中苏衿宁看着他认真又小心的替自己梳发,末了还不忘亲自插入发簪,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