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笔墨勾勒出群山,几只飞鸟在空中翱翔,山旁江海之上,一叶扁舟不紧不慢行驶在水面,船夫独自一人站在船头。
恰似如今的苏衿宁,苏家上下,唯有她可以暗中调查此事,想办法为父亲正名,还他一个清白。
“原来你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温度,更没有即将收到礼物的欣喜。
萧行简站在门口,尽管苏衿宁并未关门,他还是抬手敲了敲。
苏衿宁慌忙起身,“萧行简,你回来了。”
“是啊,”眼神扫过苏衿宁,他迈步在桌前站定,“青山说你今日下午还向他问起我来。”
“没想到他还会同你说起我。”苏衿宁眼神闪躲,不自觉看向桌上的画。
他会喜欢吗?
应该会吧?
苏衿宁心中焦急,可萧行简却毫无察觉。
萧行简点头,“很意外?我也是,他说你有东西要交给我。莫非是楚王一案的线索?”
苏衿宁身形一僵,故作镇定,“怎么会,我不过一介女流,如今又入了贱籍,连上街都不成,幸有你出手相助才得以保全性命,哪里会有那种东西。”
“说的也是。那青山说的,究竟是什么?”萧行简心中已有答案,他早听绿翘提起过。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他刚进门,绿翘惊喜的声音比青山的身影先一步到来。
“出事了?”萧行简下意识问。
“当然,”绿翘乐得合不拢嘴,“大人您快些去瞧瞧,苏姑娘她啊,给您备了礼物。”
“原是这事。”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迈步向书房走去。
“你难道不知道?”苏衿宁笑着拿起桌上的画。
“许久不曾动笔,唯恐画得不好,”苏衿宁将画递给他,“萧行简,那日多谢你了。”
“你已对我说过许多次了。”萧行简接过画,扫过一眼将画卷起,淡淡开口。
“是吗?”苏衿宁朝他笑笑,“救命之恩,光一声谢谢怕是不够。”
“确实不够,”萧行简不着痕迹后退一步,“既然你也知道,那便安生些。”
“你说得对,我在府上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她垂首,声音透着些委屈。
萧行简眉头紧皱,不知她又要做什么,但还是耐着性子,“你也莫要自责,救你是我自己的选择,无人逼我。”
“再者,先前在那锦衣卫大营,还是你救了我。”萧行简别过头,垂下的手拳头紧握,指甲掐红掌心,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何兄长临死前还惦记着苏衿宁了,这模样当真是勾人的紧。
但理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苏衿宁喜欢的人是他兄长,不是自己,他不能趁人之危,借兄长名义和她在一起。
将苏衿宁收为外室也仅仅是为了偿还兄长恩情。
苏衿宁见他脸色不太好,便上前想要扶着他。
萧行简手上发力,刚想将她甩开。
又想起这人是兄长临死还放不下的,况且先前还救了自己一命。
自己再次后退,和苏衿宁拉开距离。
“夜深了,你”他不敢去看苏衿宁,几乎是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