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杳无音讯的日子里。
昂贵的烈酒成了厉南风唯一的慰藉,却只能将他的痛苦酿得更苦,更深。
从前是他误了歧途,分不清是爱是欲。
如今他方想回头,却没了挽救的机会。
他就这样在锥心的悔恨中,行尸走肉般过了半个月。
直到某天夜晚。
下属将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粗暴地扔到了厉南风面前。
“厉总,这就是当初绑架太太和杜梦真小姐的人。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当初的事实,其实并不是所您知道的那样。”
厉南风原本浑浊涣散的眼神,在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骤然收缩!
下属狠狠一脚踹在那人的后腰上,男人的额头便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随后他连滚带爬地蹭到厉南风脚边。
“饶命啊厉总!我说,我都说”男人攥住厉南风的裤脚,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都是杜梦真,是杜梦真叫我干的!那女人给了我一笔钱,叫我演一场绑架的戏,只要骗过你,事成之后就给我三百万!”
男人的话语像一块烧红的烙印,狠狠烫进厉南风的耳膜。
他僵立在原地,手中那杯几乎要被他捏碎的烈酒,杯壁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把杜梦真叫来,”厉南风声音沙哑,似乎在酝酿一场风暴,“我亲自问她。”
杜梦真接到电话时,还以为是厉南风终于从颓废中走出来了。
她精心打扮,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推开了别墅大门。
可推开门的刹那,等待她的不再是吻。
她的双手被一个壮汉反扣,粗暴地拽到厉南风面前。
“放开我!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杜梦真!”,她双眸蒙上一层泪,扮得楚楚可怜,“南风哥,你这是做什么?”
直到她看见一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
“啊——!!”杜梦真失声惊呼。
“他,就是他!是他绑架了我和苏小姐!南风哥,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厉南风轻笑,双眸深不可测:“把人带下去,扶杜小姐过来。”
杜梦真双眸闪动,全然不知自己做的肮脏事早已败露。她甚至试图故技重施,身体前倾贴上厉南风,声音带着刻意的娇媚
“南风哥,你心情不好吗?让我”
话未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她推开!
“滚开!”
她惶恐地撞进男人淬了冰的双眸,瞬间噤了声。
别墅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
下属风尘仆仆地赶到厉南风身边,手中紧握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眼神锐利地扫过杜梦真。
“厉总,杜小姐的事情,我们都查清楚了。”
杜梦真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血色迅速褪尽,:“我的事情?南风哥,你,你在调查我?”
只见助理抽出一叠文件,毕恭毕敬送到厉南风手边:
“请您过目。”
厉南风攥紧纸张,瞳孔骤缩,所有的真相摆在眼前——
杜梦真的父母根本没有死,也从来不是苏家矿山的工人。这两人游手好闲,如今还在澳门的赌场里,拿着骗来的钱花天酒地。
苏念父母在世时,曾在西北山区捐献几十所希望小学,资助上百名贫困孩子。他们从未亏待过手底下的员工,所谓压榨矿山工人的那些事,皆是杜梦真的杜撰和诬陷。
而杜梦真从苏念手中抢走墓地,抢来祖传金丝楠木,甚至诬陷她害死她的小猫
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嫉妒。
最后,一张薄薄的纸片,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入厉南风的眼底。
上面清晰地写着:
【妊娠12周,因个人原因,患者引产遗愿强烈。签字人:苏念。】
“啪嗒——!”
厉南风手中的酒杯瞬间因蛮力被捏碎。
尖锐的玻璃碎片瞬间四溅,深深扎进他的掌心。
可他心中的剧痛,分明比这皮肉之伤猛烈千万倍!
他忽然想起这十年里,苏念多么渴望做母亲。
而他却为了眼前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强迫她割皮,逼得她亲手打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