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当爱情变冷淡 > 第二章

6
黄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像是被谁迎面狠狠掴了一掌,只剩下一片惨白。
她甚至没等老师的话音完全落下,整个人已经像失控的箭矢般朝我冲了过来。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又慌乱的声响。
“林凡!”
她的声音又尖又急,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颤音。
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
“你听我说!别走!你不能走!”
“我和陈泽…我和陈泽真的只是朋友!”
“他脚扭了,我只是扶他一下,就一下!”
“你看到的那些朋友圈,那些都是误会,是玩笑!”
“你相信我!老师她肯定弄错了!”
她语无伦次,呼吸急促,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漂亮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巨大的恐慌和哀求。
死死地锁住我,仿佛我是她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餐厅里原本还算热闹的交谈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们这个小小的风暴中心。
我能感觉到那些视线,有惊愕,有探究,更多的是一种看戏般的沉默。
陈泽站在几步之外,脸上那点惯常的、带着优越感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眼神复杂地在我和黄玫之间游移。
老师端着酒杯,一脸愕然和尴尬,显然没料到自己的无心之言会引爆这样的场面。
手腕上传来的刺痛感如此真实。
我看着黄玫那张近在咫尺、写满慌乱的脸。
曾经这张脸的一个蹙眉就能让我心疼半天。
如今,心底却是一片死寂的湖,连一丝涟漪都掀不起了。
我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残留的、不属于我的香水味。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然后,手腕微微用力,以一种不容置疑但又不带丝毫粗暴的力道。
将自己的手从她冰凉而汗湿的掌心里,一寸一寸地抽了出来。
动作很慢,也很坚定。
“嗯。”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安静。
“没关系。”
黄玫眼中的绝望和哀求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波动了一下。
随即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希冀光芒。
她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笑。
又像是要哭出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你…你信我了?林凡,我就知道你”
她急切地想要确认,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
然而,我后面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薄刃。
精准地切断了那点刚刚燃起的、虚假的希望之火。
“因为。”
我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事不关己的漠然。
目光掠过她,投向远处餐厅门口那盏冷色调的壁灯。
“以后你们是什么关系,真的都与我无关了。”
那点刚刚在她眼底亮起的光,骤然熄灭了。
如同烧尽的灰烬,被风一吹,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死寂。
她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嘴唇失去了所有颜色。
微微张开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表情,像是灵魂被瞬间抽离,只剩下一具僵硬的躯壳立在原地。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凝固的、含义不明的目光。
我转向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老师。
重新端起桌上那杯早已不再冰凉的酒,微微颔首。
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极其淡薄的、近乎礼节性的笑意。
“老师,谢谢您。这杯酒,我敬您。”
“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栽培和这次宝贵的机会。”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也敬各位老同学,谢谢大家还记得我。祝大家今晚尽兴。”
说完,我不再犹豫,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微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烧感,却奇异地让心口那片沉沉的死寂松动了一点点。
放下空杯,我甚至没有再看那个僵立在我身侧、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的女人。
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对着老师和几个尚有印象的老同学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脚步没有丝毫迟滞,径直穿过这片凝固的空气和无数道目光的注视。
走向餐厅那扇厚重的玻璃门。
身后,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几秒,然后猛地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嗡嗡议论声。
这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但我没有回头。
推开玻璃门,初秋夜晚带着凉意的风扑面而来,瞬间卷走了餐厅里那令人窒息的暖热和浑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像洗刷掉了一层无形的、沉重的污垢。
城市的霓虹在眼前铺展开来,车流如织,喧嚣依旧。
但这一刻,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我自己胸腔里那一下下清晰而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不再为任何人而慌乱,不再为任何人而疼痛。
只是坚定地、沉稳地,跳动着属于我自己的节奏。
我迈开步子,融入夜色
将那场名为“黄玫”的、漫长而狼狈的噩梦。
彻底地、永远地,关在了身后那扇明亮的玻璃门内。
7
半年后。
巴黎的空气似乎永远带着一股咖啡渣混合着旧书卷的独特气味,潮湿而清冷。
深秋的雨丝细密无声,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灰调里。
我从街角那间熟悉的烘焙坊出来,怀里抱着刚出炉、还烫手的羊角面包。
纸袋散发出浓郁诱人的黄油香气,试图驱散这阴雨天的湿冷。
“林!这边!”
清亮的女声穿透雨雾传来。
我循声望去,夏竹正站在街对面一家画廊的红色雨棚下,踮着脚朝我挥手。
她穿一件明黄色的雨衣,帽子随意地兜在脑后。
露出几缕被雨水打湿、贴在光洁额头上的碎发,像一簇在灰蒙蒙背景里倔强燃烧的小火焰。她怀里抱着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裹的长条形物体。
是昨天在旧书市淘到的、一张磨损了边角的复古探戈乐谱,我们为它争论了好久。
绿灯亮起,我快步穿过马路,雨水在脚下溅开细小的水花。
“喏,你的战利品。”
我把散发着热气的纸袋递给她一个。
顺手接过她怀里那份小心翼翼护着的乐谱,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手背。
“谢谢林老师的面包!”
夏竹眼睛弯成月牙,迫不及待地打开纸袋,对着热腾腾的面包深深吸了一口气。
脸上露出满足而孩子气的笑容。
“啊…活过来了!这鬼天气,骨头缝都发冷。”
她咬了一大口面包,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
“配上我们昨天淘到的这张宝贝,值了!”
“我敢打赌,里面那段变奏,编出来绝对能炸翻排练厅!”
她的热情像一股暖流,轻易地融化了周遭的阴冷。
我看着她被面包屑沾到的嘴角,忍不住笑了,自然地抬手想替她拂去。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瞬间。
一个冰冷而执拗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猝不及防地刺破了这片刻的温暖安宁。
“林凡!”
那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刻进了骨髓深处。
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和一种令人心头发紧的偏执。
我整个人猛地一僵,指尖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雨幕中,几步之外的人行道上,站着一个女人。
没有打伞,任凭冰冷的雨水浇透了她单薄的米色风衣。
湿透的黑发狼狈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
她微微仰着头,雨水顺着她尖削的下巴不断滴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盛满我整个世界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惊的空洞和固执,死死地钉在我脸上。
是黄玫。
她竟然真的追来了。
追到了万里之外,追到了这异国他乡的陌生街头,追到了我以为早已彻底翻篇的人生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扭曲。
面包的香气、雨水的湿冷、夏竹身上淡淡的橙花香氛。
还有黄玫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长途飞行后混杂着绝望的气息。
所有感官信息混乱地冲击着我的神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留下一种尖锐而沉闷的钝痛。
不是旧情复燃,而是被强行拖拽回噩梦深处的窒息感。
夏竹也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敌意的凝视。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警惕地看向那个站在雨中的陌生女人,下意识地朝我靠近了一步。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中剩下的半个面包收进纸袋。
另一只手,带着一种无声的支持,轻轻握住了我垂在身侧、冰冷而僵硬的手。
她的手心温热而柔软,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黄玫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寒冰的刀子。
从我被夏竹握住的手上,一寸一寸地剐过,最后定格在我们交握的手指上。
那眼神里翻涌着震惊、难以置信。
以及一种被彻底背叛后才会有的、近乎疯狂的痛苦和怨毒。
她的身体在雨中细微地颤抖着。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激烈情绪。
“林凡”
她又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沙哑,也更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砂纸上磨过。
“你你们”
她似乎想质问,想指责,想歇斯底里。
但最终,只剩下几个破碎的音节,被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吞没。
夏竹握紧了我的手,仿佛要将她的力量传递给我。
她抬头看着我,清澈的眼睛里没有退缩,只有询问和一种无声的守护。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震动也被压了下去。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冰冷的决绝。
我反手用力回握了一下夏竹的手。
然后拉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我们公寓的方向走去。
脚步踩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回响。
“林凡!你别走!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对我!”
黄玫尖锐的哭喊声猛地从身后爆发出来,带着撕裂般的绝望,穿透雨幕。
她似乎想追上来,但高跟鞋在湿滑的地面上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没有回头。
一次也没有。
身后那绝望的哭喊,像一首走了调的、刺耳的挽歌
被巴黎深秋的冷雨,一点点地冲刷、稀释。
最终消散在潮湿而朦胧的街角深处。
8
城市的霓虹被雨幕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倒映在湿漉漉的黑色路面上。
推开公寓楼下那扇沉重的橡木门,将门外的风雨和那撕心裂肺的哭喊隔绝。
楼道里温暖干燥的空气瞬间包裹上来,带着熟悉的、混合着木蜡和咖啡的淡淡气息。
“刚才”
夏竹跟着我走进电梯,按了楼层,侧过头,小心地观察着我的脸色。
她脱下了那件明黄色的雨衣,随意地搭在手臂上。
几缕湿发贴在鬓角,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我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仿佛要把肺里所有属于刚才那个场景的浊气都置换出去。
电梯缓缓上升的轻微失重感,反而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
“她是我前妻。”
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
这几个字说出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又像是揭开了某个早已结痂、却依然丑陋的伤疤。
夏竹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到达了我们所在的楼层。
门开了。走廊里温暖的壁灯将我们的影子拉长。
“我们结婚六年。她一直有个很要好的大学同学,陈泽。”
我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继续。
公寓的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我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他们是朋友,直到最后”
我顿了顿,推开门,让夏竹先进去。
“直到那些深夜聊天、朋友圈里的酒店合照、还有带着口红印的领带,全都摆在我眼前。”
我走进玄关,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
柔和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墙上挂着的一幅抽象画。
是我和夏竹在塞纳河畔写生时,一个街头画家的即兴之作,色彩大胆而温暖。
这里的一切,都带着新生活的印记,与过去那个充斥着谎言和压抑的家截然不同。
夏竹没有换鞋,她站在玄关处,看着我。
她的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感同身受的心疼。
她放下雨衣和乐谱,走上前。
没有拥抱,只是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了我有些冰凉的手。
“所以你才离开的?”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力量。
我点了点头,反手握住她温暖的手,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温度。
“我申请了这边的舞团,重新开始跳舞,离开,是唯一能呼吸的方式。”
我拉着她走进客厅,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坐下。
窗外城市的灯火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
“她竟然追到了这里。”
夏竹替我接了下去,眉头微蹙,带着一丝不解和隐隐的愤怒。
“她想做什么?求你回去?还是”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抬起手,指尖拂过她沾着水汽的柔软发丝。
“夏竹,过去的六年,像一场漫长的、无法醒来的噩梦。遇到你。”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像盛着温暖的星辰。
“遇到舞蹈,我才真正活过来,这里。”
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已经没有位置留给过去,尤其是那些充满欺骗和伤害的过去。”
夏竹静静地看了我几秒。
然后,一个明亮而坚定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驱散了眼底最后一丝阴霾。
她用力回握我的手:
“嗯!我知道。林老师,你的心现在只装得下舞蹈,”
她俏皮地眨眨眼。
“可能还有一点点位置,是留给某个总是跟你抢乐谱、还害你淋雨的搭档?”
她的话语像一阵轻快的风,吹散了心头最后一点阴郁。
我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啊,某个特别麻烦的搭档。”
窗外,雨声似乎更大了,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窗。
但在这间温暖的、充满新生活气息的小公寓里。
那些冰冷的风雨和纠缠不休的过去,仿佛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我们谁也没有再提楼下那个淋雨的人。有些门,一旦关上,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必要。
9
夜色浓稠得化不开,雨点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窗玻璃
发出单调而持续的噼啪声,像无数细小的鼓点,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公寓里很安静,只有暖气片发出极轻微的嗡鸣。
我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手边摊着一本关于现代舞身体语言的德文专著。
视线却无法聚焦在任何一个字母上。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书页的边缘,留下细小的褶皱。
楼下那个淋雨的身影,像一个顽固的幽灵,不断侵入我的思绪。
她冷吗?还在那里吗?她会做出什么更极端的事情?
纷乱的念头如同窗外的雨丝,纠缠不清,带着令人烦躁的黏腻感。
夏竹蜷在沙发另一头,腿上盖着一条薄薄的羊毛毯,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
她似乎在看一本画册,但翻页的动作很慢,目光也显得有些飘忽。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被无形之物侵扰的沉默。
“林老师。”
夏竹忽然放下画册,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捻着书页的手指猛地一顿。
抬起头,对上她那双在昏黄落地灯下显得格外清澈的眼睛。
没有指责,没有试探,只有纯粹的、为我感到的不安和担忧。
“雨这么大,她穿得那么少”
夏竹的眉头微微蹙起,流露出本能的怜悯。
“万一万一真出什么事”
我沉默着。
心底深处,那个被“责任”,“过往”和“道德”束缚了太久的角落。
确实被夏竹的话轻轻触动了一下。
一丝微弱的不忍,像水底的暗流,悄悄涌动。
但那点情绪,很快就被更汹涌的、冰冷的现实感压了下去。
“夏竹。”
我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你知道,我下去意味着什么吗?”
她看着我,没说话。
“意味着给她希望。”
我放下书,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她。
“哪怕只是一点点,哪怕只是一句你回去吧。”
“对她来说,都可能解读成我还在乎,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更加疯狂地纠缠。”
“今天淋雨,明天呢?后天呢?她会用尽一切办法,把我重新拖回那个地狱里。”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字字句句都带着过往血淋淋的教训和一种彻骨的疲惫。
“有些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就再也合不上了。”
我疲惫地靠回沙发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她不是小孩子,该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
“我的同情和心软,曾经是我最大的软肋,也是她一次次践踏我底线的依仗。”
“现在,我只想保护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
夏竹静静地听着,眼中的担忧并未散去。
但那份“应该下去看看”的犹豫渐渐被一种更深的理解取代。
她轻轻点了点头,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
“我明白了,林老师,是我想得简单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
“我只是不想看你心里难受。”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熨帖了我心底的冰冷和烦躁。
我朝她伸出手。她放下牛奶杯,赤着脚从沙发上下来,像一只寻求温暖的小猫,自然地蜷进我旁边的位置,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
发丝间淡淡的橙花香气混合着牛奶的暖甜,奇异地安抚了我紧绷的神经。
“没事了。”
我揽住她的肩膀,声音柔和下来。
“别担心。明天一切都会过去的。”
窗外的雨声依旧喧嚣,但公寓里,两个相互依偎取暖的人。
在无声的陪伴中,筑起了一道抵御外界风雨的堤坝。
我闭上眼,感受着身边人真实的体温和心跳,一遍遍告诉自己:
这一次,绝不能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