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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她怀里看了一眼。
那孩子生得不像周朝人,倒像是邻国人。
鼻尖高挺,眉眼深邃,就连瞳孔的颜色,都与众不同。
陈屹川满脸不相信。
庆安见时机成熟,直接把人压了上来。
“陛下,这是常常在柳灵溪宅子外徘徊的人。”
他的面相,一看就是燕国的奸细。
皇帝坐到主位上。
他沉声道:“还有呢?”
他知我们有备而来,一定还有别的证据。
方才庆安去柳灵溪的宅子押人过来,顺手搜了一下她的宅子。
在她屋里,搜到燕国的货币。
说明柳灵溪知道他是燕国人,仍然与他纠缠不清。
皇帝猛地一拍桌案:“好,很好。”
他看向陈屹川,满眼失望:
“枉朕这般信任你!就连你有外室,调换嫡子,朕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居然暗通燕国,卖情报给敌国,你这外室,还跟燕国人有染!”
皇帝当即下令,把他们一干人等都下狱,秋后问斩。
敌国奸细当场格杀。
陈屹川自知大势已去,满脸灰败,跪在了地上。
他看向我:“柳知瑶,你我夫妻一场,你居然这样狠心!”
我笑了:“当初你跟柳灵溪勾搭滚上床的时候,不也是狠心对我吗?”
“陈屹川,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若你没做过这些事,我又能奈你何。”
我看着官差将他带走,心中没有快意,只觉得可笑。
这么些年的时光,竟浪费在这样一个品行和道德低劣的男人身上。
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陈初辰眼见他爹被狼狈押走,大哭不止。
他用眼尾看我,我却没再管他,径直离开。
一月后,庆安顶替陈屹川的职位。
他来找到我,满脸不悦:
“柳大小姐,还劳烦你跟我走一趟。”
鲜少见他脸色这么臭,我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这才知道,原来陛下把两人关在同一牢房里。
柳灵溪得知孩子当夜就没了,自己不日还要被砍头,于是崩溃不已,和陈屹川大吵大闹。
陈屹川本就憋着气,柳灵溪和燕国人有染,还是在自己买给她的宅子里红杏出墙,他怎么不气。
便动手打了柳灵溪。
两人在狱中没有了以往的浓情蜜意,只剩互相看不顺眼,动手打架。
皇帝又下了命令,让庆安看管两人。
底下人常因他们闹事找庆安抱怨。
庆安被烦得苦不堪言。
后来陈屹川打得柳灵溪下身流血不止,郎中看过,说是伤了身子,以后再不能有孕。
庆安生怕她撑不到斩首,就被陈屹川打死,便向皇帝禀报,将柳灵溪转去另一间牢房,把二人分开。
本以为就能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
没想到,陈屹川又闹着见我。
庆安实在是怕了,于是亲自来请我走一趟。
我见到陈屹川时,快要认不出他的模样。
前不久还是意气风发的将军,如此已成了阶下囚,囚服上都是老鼠咬出来的破洞。
“没想到你会来。”他说。
我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欠庆安人情,谁要来。
我说:“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陈屹川一窒,舔舔干裂的嘴唇:
“知瑶,我从未想过与你和离。就算柳灵溪怀了身孕,她也只能是见不得光的外室,我们十年夫妻,你为何非要和离?”
“我知道了,你以为辰儿不是你的孩子对不对?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