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陈屹川嘴唇紧抿。
他看我一眼,眼底情绪复杂。
他当年是知情的,只是对他而言,娶一个嫡女可比庶女好多了。
于是将错就错,逼我过门。
陈屹川脸色几经变化,最后肩膀微塌:
“是。陛下,当年是夫人设计陷害,害微臣和灵溪分离。”
“微臣尚且不计较,仍然敬她爱她,她却非要与我和离。我顾念着孩子,这才不肯和她分开。”
陈初辰闻言,默默垂泪。
小小的孩子自己擦泪,看着好不可怜。
“原来当初是柳知瑶强行夺人所好,害将军和心爱之人成了苦命鸳鸯!”
“真是造孽!她自私自利,令有情人分离,如今还倒打一耙,说人家陷害她!”
“人家快要临盆了,还被她这么折腾,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她怕是故意想弄死这个孩子的!”
柳灵溪眼看百姓都在为她鸣不平,暗暗朝我挑衅一笑。
随后捂着肚子就喊疼。
陈屹川急忙去扶她。
他知道陛下仁爱,他又是保家卫国的功臣,于是焦急开口:
“陛下,灵溪怕是要生了,可否让微臣先扶她去歇息,让大夫来看?”
众目睽睽之下,他笃定皇帝不会不近人情,损坏自己威名。
庆安突然道:“等等!”
他的属下又带了两名女子上来。
柳灵溪看见她们的脸后,脸色大变,连痛都忘记喊了。
“陛下,这是当年帮柳灵溪给陈将军下药的宫女。”
“这一位,是从小伺候柳灵溪长大的丫鬟。”
庆安嘴角噙着笑:
“你们一五一十,把当年的情况向陛下言明。若有半句虚言,立即杀无赦!”
皇帝瞥柳灵溪一眼。
他后宫什么女人没见过,见她神情有异,当下就明白她是装的。
他大手一挥:“说吧。”
已经到年纪出宫的宫女连连磕头求饶:
“陛下,当年皇后娘娘千秋宴,所有王公贵族,文武百官携女眷入宫庆贺。柳二小姐给奴婢银钱,要奴婢把陈小将军引去月栖殿,再让他饮下温情酒。随后,她就把柳大小姐推进房中。”
“奴婢一时想岔,才答应的求皇上恕罪!”
另一个从小在柳家伺候的丫鬟说:
“当初二姑娘得知要嫁给陈小将军,在府中求死觅活,让老爷退掉婚事。最后甚至在闺房上吊自尽,说宁死不愿嫁给陈屹川这个没用的废物”
陈屹川难以置信看向柳灵溪。
柳灵溪眼神闪躲,却依旧犟嘴说:“柳知瑶,她们都是你找来的人,自然是向着你说话!”
丫鬟或许会说谎。
宫女是宫里出来的人,如今在皇帝面前,哪里还敢说谎。
我说:“人证我有,物证自然也不少。”
那些信件厚厚一沓,我毕恭毕敬递到皇帝手里。
这是这些年来,记载他们情意绵绵的信件。
庆安搜柳灵溪宅子时,也没想到会搜到这么多。
我这几日全都看了一遍。
最令我怒不可遏的,是不少信件都在问陈初辰安。
后来陈初辰长大一些,陈屹川就直接带他去那宅子里,和柳灵溪宛如一家三口。
他们父子二人,表面对我好极了,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以至在世人面前口碑极好。我非要闹和离,看上去是我失心疯了。
却不知,他们背地里都去讨好另一个女人。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更是把信狠狠甩在陈屹川脸上。
天子动怒,众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皇帝眼中喷火,指着陈屹川怒道:
“柳知瑶是你的正室!”
“是朕御赐的婚事,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发妻!”
“你竟然把她生的嫡子,跟外室生的儿子调换!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