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出院后,身体每况愈下。
她总说腰疼,走路时不得不扶着墙。
医生说是单肾负荷过重,开了大把的药,叮嘱她不能劳累。
可她偏不听,天天往沈氏集团跑,旁听公司内部大小会议,说不能让别人占了她的位置。
“爸说过了,等我身体好了就让我接手项目。”
她对着镜子涂口红,手指因为药物副作用微微发抖,“那个沈念白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养子,我身上可是留着爸爸的血呢!”
董事会很快收到风声,以“健康隐患”为由剥夺了她的继承权。
那天她冲进沈家别墅,却看见沈念白坐在她的位置上,面前摆着股权转让协议。
沈志远头都没抬:“念白才是沈家血脉。”
原来那孩子是白薇的遗腹子,生父不详却深得沈志远偏爱。
“那我呢?”她的声音发抖,“我少了一个肾是为了谁?”
沈志远合上文件:“不是给你买了包吗?”
沈听澜从沈家别墅冲出来时,暴雨倾盆。
她站在雨里给程砚打电话,声音嘶哑:“爸,你来接我好不好?”
程砚赶到时,她已经浑身湿透,嘴唇发青。
我站在后座,没吱声,淡淡地看向她。
“回家”她抓着程砚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我要回家”
程砚把她塞进车里,心疼得直叹气:“早跟你说过,那沈志远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听澜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抖:“是啊,他不是好东西可你们又好到哪去?”
程砚被她问得一愣。
“你们明知道捐肾有风险,为什么不拦着我?!”她猛地拔高声音,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你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失去利用价值,故意看我被沈家抛弃!”
程砚急得直拍方向盘:“我和你妈劝过你多少次?是你自己不听!”
“我妈?”沈听澜冷笑一声,“她巴不得我倒霉!要不是她拦着,我早就是沈家继承人了!”
程砚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我以为你会吃一堑长一智,可现在看来,还是蠢得无可救药!”
身上痛了,心里反而安稳了几分。
沈听澜捂着红肿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声音很轻:“我要报仇,我不好过,那他们也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