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口去洗手间离席。
刚走到走廊,沈志远就跟了上来。
“晚芸,”他挡在我面前,西装革履的模样和二十年前如出一辙,“这些年,我一直很想你。”
我看着他刻意摆出的深情表情,胃里一阵翻涌。
当年我也是被这副皮相骗了,直到肚子显怀才知道他刚与新婚妻子度完蜜月。
我挺着七个月的肚子跪在沈家门口,被他让保镖架着扔出去时,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听说你要去县医院?”他突然压低声音,手指状似无意地搭上我的手腕,“正好我在那边有个医疗项目”
我猛地抽回手。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我研究生导师张教授是省医疗评审组的核心成员,而沈氏正在竞标县级医院改造项目。
“沈总记性真差。”我冷笑,“当年你说过,我和野种都不配进沈家的门。”
他的表情瞬间阴沉,又很快挤出个笑:“当年是我不懂事。现在听澜都这么大了”
“不必了。”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二十年前你让我别纠缠时,我就当听澜的父亲死了。”
我忽然觉得可笑,这个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男人,如今连伪装深情都这么敷衍。
“你手段确实高明,短短几个月就让听澜对你唯命是从。把她算计得死死的,把我们这个家毁得干干净净。现在连我最后这点剩余价值都要榨干净。”
“沈志远,不愧是你啊!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没变。一样的唯利是图,一样的自私虚伪!”
身后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周晚芸,你别忘了,你女儿还在我手里”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从她决定给你捐肾那一刻起,她的死活就与我无关了。”
若不是经历过前世那杯毒牛奶,或许此刻我会心软答应。
但现在,我只觉得解脱。
“不过沈总,”我终于转身,看着他骤然亮起的眼神,“你最好祈祷手术顺利。毕竟——”
我故意拖长声调,“这么听话的移动肾源,可不好找第二个了。”
沈志远脸色瞬间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