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还是带沈听澜去了医院。
回到家,她异常沉默。
“我查过了,人有两个肾,捐一个根本不影响正常生活。”
她低头划拉着手机,突然举到我面前,“你看这个新闻,有个大学生捐肾救父,现在照样跑马拉松呢!”
我心里冷笑,为什么能上新闻?因为这种事少得可怜。
正常人捐完肾,连提重物都要小心,哪来的马拉松?
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沈听澜说着眼圈突然红了:“爸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医生说他的肾功能恶化得很快,要是再找不到匹配的肾源”
一直低头削苹果的程砚,突然开口:“他要是真在乎你,二十年前就不会抛下你们母女!”
“可他现在只有我了啊!”沈听澜声音突然拔高,“你们知道沈氏集团有多少人盯着他的财产吗?要是我不捐,那些远房亲戚巴不得他早点死”
“你才二十岁!他要是真疼你,舍得让你挨这一刀?老话说摘肾如折寿,他不是要你的肾,他是要你的命!”
我抬头看了眼程砚,他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
结婚二十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激动。
上一世这些话都是我说的,最后落得个“阻挠父女相认”的罪名。没想到这辈子闭口不言,倒是程砚把该说的都说了。
沈听澜一看他爸发火了,也不敢再吱声,只能从我这寻求支持。
她急得跺脚:“妈,你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