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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怜被萧凛一路抱着,贵人们跪了一地,不敢抬头非议。
从前,她都是被萧凛粗暴地摔在床上。
可今天,这个疯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
替她一点点擦干净身子,擦干净一点,又用自己的气息覆上去。
姜怜忍不住推了推萧凛,恍然有一种刚脱离了巨蟒,又被一条毒蛇缠上的感觉。
“陛下。”
萧凛握住她的手,认真亲吻着姜怜的十指。
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喊我萧凛。”
萧凛动作一顿,忽然坐起来。
姜怜皱眉,以为这个疯子又失去了兴致。
可萧凛沉下脸,拿过床头的玉肌膏,扯开姜怜的布料。
“别动姜怜,你受伤了。”
萧凛是第一次这样给人认真上药。
他只杀过人,从前他以为杀人才能给他快感。
可有生之年,他忽然明白了他母妃临死前说的,温柔刀才是最致命的。
看着怀抱里因为受了伤昏昏欲睡的女子,萧凛放轻了手脚。
轻手轻脚也上了榻,将姜怜抱入怀里。
“睡吧。”
可姜怜却睁开了眼睛。
“陛下”
又改口:“萧凛,你还想要我吗?”
萧凛一愣,低头亲了亲她的肩头。
“想。”
他咽了咽口水,兽欲不掩。
萧凛到底没碰我。
他轻轻搂着我,将被子一扯,忍住了。
“可你受伤了,睡觉。”
自那日以后,萧凛对我像变了个人。
他仍旧是一条疯狗,但对我的话多少会听了。
可我不满足于此。
我要改变的,不只是自己和卫璟的命运,我要百姓安宁。
萧凛下朝回来,他一如既往搂着我的腰,将我带入怀里。
嘴唇迫不及待地贴着我的脖子啃咬厮磨。
“那群老顽固,拿着朕的俸禄,却不知道讨朕欢心!”
他恶狠狠骂了声。
“张口闭口就是百姓江山,真是可笑。姜怜,你说朕改如何处置他们?杀了?”
我却伸手推开他,正色摇头。
“萧凛,你不可以杀他们。”
这是我第一次忤逆他。
萧凛面色明显不愉,胸口起伏。
我平静地说下去。
“他们拿的不是你的俸禄,是百姓的血汗钱。”
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包括你,还有我,都花的是百姓的钱。”
萧凛的威严被挑衅,他怒然拂袖,扫掉案桌上的奏折。
“姜怜!”
殿外的奴婢跪了一地,就连来上奏的卫璟都微微皱眉。
阿姐幸灾乐祸地跟在他身后,嘴角翘起,乐于见我和萧凛闹掰。
我看着萧凛震怒的样子,依旧说了下去。
“你若是杀了他们,那你就是个昏君、蠢货。”
萧凛再也忍不住,一把走来。
他抬手,到底没打下来。
咬牙冷笑:
“姜怜,朕太宠你了,让你忘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