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灾乱四起,百姓民不聊生。
听说西南那边悍匪横行,北阳那边乱民当道。
虽然朝廷已经多次下令赈灾和镇压,但是依旧闹得人心惶惶。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百姓和权贵自始至终都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向来是懂这个道理的。
只是如今这偌大的侯府,竟然也容不下我了吗。
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而阿秀和青鱼见到我回来也没有多说什么。
如今这世道,没有谁能够一直指望谁,我亦是如此,就不能把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
只是没等我想好之后的退路,意外却悄然来临。
过了好几日,世子突然说要去游湖会。
我听说沈家小姐也会去,估摸着是去看她的。
陆津桓有了吩咐,我一刻也闲不下来,又忙着准备茶点和衣袍。
陆津桓有时就坐在一旁看着我,除了被时不时的讽刺,我也偶尔能得到他一时兴起的赏赐。
有时是一个茶杯,有时是一块木头胚子。
青鱼见到了替我鸣不平,她气呼呼的说:“就连世子院里最低等的洒扫丫头动不动的都能得到一枚银锭子,给你的不是些木头疙瘩就是些不值钱的玩意,阿蛮,世子真的太过分了。”
我只道:“主人家的赏赐是恩典,咱们本来就是做奴婢的,这是本分。”
又叮嘱她以后要少说这种话,免得隔墙有耳。
青鱼总是不以为然,她向来这样。
虽然陆津桓给的东西不起眼,但是王侯将相家哪怕是地砖都比普通人家的金贵,那些小物件拿出去一倒,也是能卖上不少的。
正当我要拎着水桶离开时,门房那边来了个小厮。
他看着我一脸惊喜,说:“殷蛮姑娘,你真是走大运了,你的家人来看你了。”
手中的水桶撒了一地,青鱼轻呼了一声,我拎起裙角就往后门跑。
脑袋里还是木愣愣的,只有身体在本能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