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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动静,滕鹤野脸色倏然变得惨白。
“这是什么声音?”
“苏浅夕,你为什么在我脑子里说话?”
滕鹤野不明白。
为什么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我,会跟别人说,要他死于痛苦。
他要我解释。
但话音刚落,两行发黑的血,便从他鼻孔中流了出来。
丁轻轻见了,发出惨叫:“野哥,你流血了,有什么话,一会儿再和哑巴说吧。”
我明明已经恢复声音,丁轻轻却还叫我哑巴。
她想把我定在残疾过的耻辱柱上。
我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目光如刀:“哑巴可不能问候你全家。”
“丁轻轻你说话这么臭,是因为你爸妈从小教你吃屎吗?”
丁轻轻被我打的发晕,恨恨的推了一把滕鹤野,要他替自己做主。
可滕鹤野捂着自己不断流血的鼻孔。
心里却只觉得不安。
“浅夕,刚刚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你,真希望我惨死吗?”
他一次次为了破事,耽误了我的治疗。
很快,系统冷冰冰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宿主,他因为你多活了这么多年,如果你愿意,我明天就送他去死,也符合流程。】
【好啊】
“不!”
再次听见声音,滕鹤野骤然松开了死死握着我的手。
他恐惧发抖,医生趁机,推着我进了检查室。
检查结果显示,孩子情况还好。
只是我身上很多擦伤需要清洗。
我不喜欢落疤,让医生给我开了最贵的药。
上药时间很久。
但我出来后,还是第一时间对上了,等在门边的滕鹤野的目光。
他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
面色却因慌乱惨白勉强。
“浅夕,刚刚那是幻听对不对?”
“你这么爱我,怎么可能舍得让我死呢?”
他满手潮湿,试着抓我。
我后退一步躲开,笑的无辜:“你在说什么呀?”
“什么死不死,爱不爱的。”
“这话,你该和你妻子说。”
滕鹤野从我表情上看不出破绽。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他明明站在这,却感觉到自己的脏器在随着时间的流逝,飞快衰弱。
这种感觉别人不能体会。
说出来也像有臆想症。
滕鹤野一阵儿无力,还想再说什么。
走廊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便缓缓走到了我面前。
“浅夕,外面下雨了,我来接你。”
时清砚嗓音低沉,容貌却比明星爱豆还要惊人。
我没哑之前喜欢唱歌。
时清砚好几首作品里,都特意加了我的合音。
后来,我选了滕鹤野的命,突然失声。
这么多年,时清砚却也一直没切断和我的联系。
刚刚我给他发了条语音。
他立马激动地拨来了视频电话。
有友如此。
我勾唇浅笑,看着他紧张的双眸,慢慢吐出两个字。
“好啊。”
“!”
时清砚亲耳听到我的声音,双眸里闪过狂喜。
“走吧。找地方庆祝一下。”
说着,他抬手揽住我的肩膀,准备带着我离开。
身后滕鹤野看着我们肌肤相贴的地方,不悦的皱起了眉。
“苏浅夕,你就这么缺男人?”
“我刚和你退婚,你就故意找人来气我?这世界上哪有你这么小肚鸡肠的女人!”
滕鹤野说着,上前一步,想将我从时清砚手中抢回。
但只是动作快了些。
一口鲜血便猛然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救叫医生。”
一天内连着两次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