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砰！”
水果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果皮了一地，可没有人在意。
陆裴舟霍然起身，不敢置信地问道：
“你你说什么？”
护士被吓了一跳，奇怪的看着他：
“你是叶凌秋女士的家属吗？”
“叶凌秋女士前几天流产住院，她的药忘记拿了。”
“我刚刚见她从这间病房里走出去，所以过来问问。”
“你们谁是她的家属？”
陆裴舟张了张嘴，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难看：
“我我是她老公。”
护士听到这话，原本和善的态度登时变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裴舟，眼神讽刺：
“你就是叶凌秋女士那个不负责任的丈夫？”
“你妻子流产在医院住了这么久，一次都不来看，真够可以的啊。”
陆裴舟瞳孔颤了颤，艰涩地开口：
“我我不知道她流产了”
护士嗤笑一声：
“不知道？叶女士住了那么久的院，你作为她老公就一点都不关心？”
“别以为我不知道，叶女士流产那天，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怎么你耳朵聋了还是脑子有病，一个都没接到？”
说着她又扫视了一眼高级病房奢华的布置，讥讽一笑。
“看样子，你和这位女士在医院也住了几天了吧，就没想过问一问自己的妻子在哪里？在干什么？”
随着护士一句又一句的讽刺，陆裴舟的脸色也越来越青白。
他想起了那天在医院撞见我的时候，我惨白的脸。
想起了那晚回家时，我不正常的态度，我说：
“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
原来，心情不好是因为因为他
陆裴舟猛地打了墙壁一拳，后悔和内疚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护士皱眉，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里是医院，注意点。”
“你什么态度啊你？”
沈佳柔忍不住朝护士冲道。
她早就知道我流产了，此时此刻见陆裴舟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也慌了阵脚。
护士冷哼一声：
“我怎么了？自己不负责任，还不让人说了？”
“你这个做妹妹的也是，哥哥不关心，你也不关心嫂子吗？”
沈佳柔神情一滞，下意识回道：
“什么嫂子，我是裴舟的”
“的什么？”
护士狐疑地看着她。
沈佳柔咬了咬唇，羞涩地看了眼陆裴舟：
“我是裴舟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砰！”
护士将手中的托盘重重放下，讥笑道：
“原来是一对狗男女啊。我说呢，怎么连自己老婆流产了都不关心。”
“我呸！”
护士将手中的托盘重重放下，讥笑道：
“原来是一对狗男女啊。我说呢，怎么连自己老婆流产了都不关心。”
“我呸！”
“看你们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原来是渣男和小三啊，我呸！”
沈佳柔从床上坐起来，指着护士的手不停颤抖：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护士双手叉腰，年轻的脸上布满了不屑：
“狗、男、女！”
自从患上抑郁症后，沈佳柔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小心对待，还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现在被护士一激，立刻疯了似地抓起地上的水果刀就往护士身上扔。
“住手！”
陆裴舟才缓过来就看到这一幕，立刻喊道。
6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水果刀擦过护士的眼角，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啊！”
护士摸到眼角的鲜血，尖叫一声，推开门。
“快来人啊，有人闹事！”
附近的几名医生和护士连忙走进来，见到护士脸上的血痕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堪堪擦过眼角。
但凡再过去一点，伤到的就是眼睛了。
“丽丽，发生什么事了？”
护士长一边用消毒棉小心地替她擦拭伤口，一边心疼地问道。
陈丽是今年才考进医院的，到现在也才不过二十多岁，又还是未婚。
现在脸上破了相，万一留下疤以后找对象也要受到影响。
陈丽也知道这点，见到护士长连忙红着眼说道：
“护士长，就是她朝我扔东西的。”
她指着沈佳柔，一脸委屈。
护士长脸色一冷：
“这位病人，你不解释一下吗？”
“我们这是医院，无故伤人是要承担责任的。”
沈佳柔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听到护士长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看向陆裴舟，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话。
接收到她的眼神，陆裴舟习惯性地想要替她说话：
“柔柔不是故意的，她有抑郁症”
“不是故意就可以伤人了吗？”
“有抑郁症伤害人就没关系了吗？”
护士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不管怎么样，你们伤人是事实，就必须给丽丽一个交代。”
陆裴舟愣了一下，理智告诉他护士长说的没错。
“对不起，我们可以赔偿。”
见他态度还行，护士长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丽丽，你说呢？”
陈丽瞪着沈佳柔，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要她赔偿，还要给我道歉。”
陆裴舟点点头，并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
“我绝不要给她道歉！”
沈佳柔紧紧攥着被子，眼神阴狠。
“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说着她又看向陆裴舟，可怜兮兮地说道：
“裴舟，我不要道歉。”
陆裴舟皱眉，头一次觉得沈佳柔是在无理取闹。
“柔柔，听话，给人家道歉。”
沈佳柔眼眶一红，眼泪滴滴滑落：
“裴舟，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陆裴舟眉头皱的更紧。
以前他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沈佳柔咬了咬牙，故技重施。
“好，我明白了。”
“既然你们都想让我死，那我就死给你们看好了。”
说着她就跳下床，往窗台跑去。
陆裴舟瞳孔一缩，连忙上前将沈佳柔保住。
“柔柔，你冷静点，好，不道歉，不会有人逼你道歉。”
他忙着安慰沈佳柔，护士长却嗤笑出声。
她在医院干了七八年，什么人没见过。
一眼就看出来了沈佳柔的装模做样。
“这位病患，你说话要讲证据啊。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死了？”
“别以为你随便扣个帽子，这件事就过去了。”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要是你再继续这样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们报警了。”
沈佳柔脸上的悲痛霎时间扭曲了一瞬。
其他人也冷静下来，纷纷用嘲讽的眼神看向她。
陆裴舟没注意到这一幕，见状面色一寒。
“你们什么意思？不是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吗？怎么连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
护士长翻了个白眼：
“医护人员怎么了？医护人员也是人，也该得到尊重。她打人就有同情心了？”
“废话不多说，赶紧道歉，医院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就是，赶紧道歉。”
“不道歉我们就报警了。”
“真是什么人都有。”
沈佳柔受不了这样的指责，气得直接冲到了护士长面前。
“你们！”
“你衣服上沾着的是什么？”
陆裴舟突然开口，眼神死死定在了沈佳柔衣服上沾着的平安符。
7
沈佳柔立刻后退两步，试图挡住衣服上的平安符。
因为沾了水，平安符很容易就沾到了沈佳柔的病号服上。
“没没什么”
陆裴舟黑着脸，眼神凌厉：
“我让你保管的平安符呢？拿出来。”
沈佳柔心虚地垂下眼，不敢与他对视：
“裴舟，不就是个平安符吗，我”
“我只说最后一遍，拿出来。”
陆裴舟看着沈佳柔，眼里彷佛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沈佳柔终于慌了。
她站起身，不安地往后退去。
平安符掉到地上。
红底、金子，和陆裴舟去寺庙求的一摸一样。
陆裴舟猛地上前将平安符捡了起来，手指深深扎进掌心。
“护士，你刚刚说凌秋来过了？”
陈丽皱眉：
“哪个凌秋？叶凌秋吗？她是来过了。”
“我就是在走廊上看到她从病房里出来，才想起来找你们的。”
沈佳柔瞪了她一眼，又娇笑着想拉住陆裴舟的手：
“裴舟我刚刚睡着了，我不知道凌秋姐来了。”
陆裴舟没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平安符。
“护士，我想问一下，我妻子是怎么流产的。”
陈丽看了眼护士长，见她没有反对才说道：
“叶凌秋女士是受了撞击，所以孩子才没保住。”
“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丈夫，住院这么久不仅不闻不问，老婆流产要一个路人送她来医院。”
“什么时候？”
陆裴舟抬起头，眼里的血丝几乎蔓延了整个眼眶。
“什什么”
陈丽吓了一跳。
现在的陆裴舟似乎比刚才沈佳柔撒泼的时候，更加恐怖。
陆裴舟扯开沈佳柔的手。
“凌秋来医院，是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很轻，却好像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十一天前。”
陆裴舟张开嘴，用尽了全力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起来了。
十一天前，正是我去找他的时候。
沈佳柔情绪失控冲上马路，被自行车刮倒。
情急之下，是他将我用力撞开。
他想起来了。
那天，我倒在地上，哭着喊他的名字，说肚子疼。
他是怎么说的呢？
“叶凌秋，你明知道柔柔有抑郁症，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要是柔柔出什么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这次就当是给你一次教训，以后离柔柔远点。”
这个教训，真的好痛啊。
陆裴舟踉跄了两步，痛苦像洪水般将他淹没。
我的孩子是被我
视线落到平安符上，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疯了般的往外面冲去。
回家！
凌秋！
此时此刻，他再也想不起沈佳柔。
满心满眼都是回到我的身边，他要道歉，他要赎罪。
沈佳柔心下一慌，像是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控制。
连忙想追上陆裴舟，却被护士长拦住。
“你不能走！”
8
沈佳柔被人拦住，脸色瞬间难看：
“凭什么我不能走？这是医院，你们还要搞非法拘禁那套吗？”
护士长扯了扯嘴角：
“你还真会乱扣帽子。你伤了人，不道歉、不赔偿就想走？”
“实话告诉你，我刚刚已经让人去报警了，你老老实实等着吧。”
听到警察二字，沈佳柔的眼里闪过惊慌，连忙大声叫道：
“裴舟！裴舟！”
多么相似的一幕啊。
十一天前，陆裴舟为了沈佳柔，丢下我。
现在，他又因为我，对沈佳柔的求救充耳不闻。
可惜，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另一边，陆裴舟回到家。
“凌秋！凌秋！”
“我知道错了，凌秋！对不起！”
“你要的平安符我给你买回来了！凌秋！”
可无论陆裴舟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
恐慌瞬间漫上心头。
客厅、厨房、卧室
没有人。
还是没有人。
想到了什么，陆裴舟打开衣柜。
衣服少了一半。
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没了，只剩下一个相框。
那时陆裴舟跟我求婚的时候，拍的合照。
那年夏天，我对陆裴舟说：
“陆裴舟，要是有一天你想跟我求婚，一定要记得放烟花。”
“我们的爱要像烟花一样灿烂。”
后来，陆裴舟为了我放了满城的烟花。
我们在烟花下许愿，珍爱彼此，白头到老。
可我们都忘了，烟花向来都是转瞬即逝。
短暂的灿烂过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陆裴舟也想起了那天。
我捂着嘴，两眼含泪。
当着家人和好友的面把手放到了他的手里。
我说：
“陆裴舟，我愿意嫁给你。”
热闹的场景彷佛还是昨天，可家里已经没有我了。
不知不觉来到厨房，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
转过身，陆裴舟不小心撞到了衣帽间的柜门。
“怎么”
他抬头，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衣帽间，目眦欲裂。
“怎么都空了？”
“那些包呢？怎么都不见了？”
他疯了似地叫阿姨，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姨叹了口气：
“昨天先生您走后，太太就让我帮她把包都搬到后院。”
“一把火，全烧了。”
她看着陆裴舟失去血色的脸庞，语重心长：
“先生，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些什么，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太太她真的太苦了。”
“她因为怀孕，夜夜睡不好，辗转反侧的时候，先生您在哪里？”
“太太孕反严重，吃了又吐，吐了又要强逼着自己吃，边吃边掉眼泪的时候，您在哪里？”
“还有前段时间，太太好不容易熬到了孕中期，晚上睡觉腿部抽筋，疼得直冒冷汗。”
“我打电话给您，让您回来看看，可您说了什么？”
阿姨擦了把眼泪：
“您说，只是怀个孕而已，又什么好矫情的。”
“先生，您的心，太狠了。”
陆裴舟失魂落魄，喃喃道：
“可我不是给她买包了吗？”
9
沈佳柔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是在深夜。
我不放心，怎么不都不肯让他走。
陆裴舟着急，便拿出手机给我随意挑了个包包。
“凌秋，我答应你，只会陪柔柔九十九次。以后我每去一次，就给你买一个包，等到九十九次的时候，你拿着这些包的收据找我。我肯定会跟你回家。”
从那以后，这个衣帽间便成了我最宝贵的东西。
多少次，助理都告诉他，我收到包包的时候，笑得有多开心。
可他不知道，我开心，不是因为包。
而是因为距离那九十九就收心的假话，又近了一步。
阿姨气笑了，指着我没带走的包包收据冷声说道：
“包包算什么？太太要是真在乎那几个包包，就不可能因为您和那位沈小姐过往亲密背着您偷偷哭！”
“多少次，我都看到太太望着这些包包流眼泪。”
“她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被您这么糟践呢！”
陆裴舟僵住，口腔中血腥蔓延。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跟我求婚的时候，就送了我一个爱马仕的包。
还是最普通的款式。
可我就是开心死了，拍照发了二十多条朋友圈。
他以为，我就是爱钱、贪慕虚荣。
所以每次觉得自己伤害了我的时候，陆裴舟就会给我买个包。
一个包而已，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哄我高兴，他买就买了。
可是
叶凌秋现在不要他了。
陆裴舟瘫坐在地上，捂着脸不停颤抖。
一抬头，他又看到了梳妆台上放着的信纸。
陆裴舟眼神一亮，连忙跑过去将信纸拿起来，入眼就是熟悉的娟秀字迹。
【陆裴舟，我走了。离婚协议，我已经交给律师，很快你就会收到法院诉讼。
很抱歉，现在才通知你这个消息。
原本，我是想在离开的那天跟你好好告个别。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我等不到那天了。
写这封信不为什么，只是想和这场糟糕的婚姻告别。
陆裴舟，我是怨你的。
怨你一次又一次为了沈佳柔抛下我。
怨你让我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更怨你，明明放不下沈佳柔，却还要娶我进门。
我们的人生纵横交错，可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到各自的原点。
我成全你和沈佳柔，也请你成全我。
不要来找我。
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颤抖着看完这封信，陆裴舟坐了很久。
他以为，他会一直等他。
他以为，我离不开他。
可这世上，哪里又有什么谁不离开谁呢？
10
翌日，陆裴舟接到了警局的消息。
沈佳柔因为始终不肯道歉，最后大闹医院，被送去了警局。
来到警局，陆裴舟的心情却很平淡。
自从昨天他看到了我的那封信起，他就开始反省。
他想了很多和沈佳柔和我有关的事情。
越想他就越心慌。
越想，他就越对沈佳柔感到厌烦。
可只要一想到沈佳柔是病人，又不得不把这些厌烦压在心底，弄得他格外难受。
他还想找到我，想跟我好好在一起。
想要赎罪。
可我也说了，永远不想见到他。
原以为，沈佳柔寻死的时候，他是心痛的。
可现在他才知道。
最让他痛苦的，是我的离开。
但一切都晚了。
警察局局长是陆裴舟曾经的同学，得知他的来意后，很快就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原本医院虽然报了警，但因为护士伤得不重，所以也是以调解为主。
想着让沈佳柔道个歉就完了。
谁知道沈佳柔不知道发什么疯，就是不肯低头，还大闹了医院。
所以才被关了一晚上。
陆裴舟揉了揉眉心，强忍住心里的不爽谢过了同学。
接到沈佳柔后，陆裴舟将她送回了家。
可能是因为被关了一晚上的原因，沈佳柔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一回到家就拽住了陆裴舟的袖子，不肯放开。
“裴舟，你别走，你陪陪我。”
沈佳柔含着眼泪，楚楚可怜地说道。
陆裴舟叹了口气：
“柔柔，你回海市吧，以后我们别再联系了。”
沈佳柔和陆裴舟都是京市人，但三年前，沈家搬到了海市发展。
沈佳柔和他也就渐渐少了联系。
直到沈佳柔生病，她独自跑到了京市，跟在了陆裴舟的身边。
以前，陆裴舟不忍心丢下沈佳柔，可现在，他再也不想看到她。
只要一看到，就会想起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沈佳柔脸色一变，指甲深深插进陆裴舟的手臂：
“连你也要丢下我了，是不是？”
陆裴舟被突如其来的刺痛吓了一跳，缩回手下意识地说道：
“沈佳柔，你疯了！”
可下一秒，他的眼神就定在了沈佳柔的脸上。
沈佳柔散着头发，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格外阴狠。
“你终于发现了。”
沈佳柔抬起头，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陆裴舟，我家人都不要我了，我只有你。”
“你休想丢下我。”
陆裴舟后退了两步，心里恶寒：
“你胡说什么，你不是抑郁症来京市养病的吗？”
沈佳柔轻笑了两声，声音甜腻：
“我是养病，但我不是抑郁症，是精神病。”
“我爸妈他们都想怕我，都想让我走。”
“裴舟，我只有你了。”
边说，她还一边伸手想要抓住陆裴舟。
陆裴舟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涌起，暗骂了一声疯子就推开门走了。
可第二天，沈佳柔又乖巧地坐在了陆裴舟家门口。
从那以后，陆裴舟想了很多办法摆脱沈佳柔。
可沈佳柔是个精神病，没有什么羞耻之心。
只要一找不到陆裴舟，就会跑到警局胡闹。
甚至多次自杀。
没办法，陆裴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被警局找上门。
一次又一次成为人群的焦点。
此后，陆裴舟一辈子都没摆脱过沈佳柔。
而我，离开后，我就去了英国。
通过努力，我考上了设计学院，重新开始进修。
陆裴舟试图联系过我，但我从没有理会。
离开他我才发现，人生还有无限可能。
他是过去，是曾经，而我，还有很多未来。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