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的公司敲钟那天,我站在台下,看着他西装革履地站在台上。
聚光灯落在他身上,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却在看向我的瞬间,眼里漾起熟悉的温柔。
记者们蜂拥而上,话筒递到他嘴边:“陈总,您用三年时间把公司做到上市,秘诀是什么?”
他接过话筒,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身上,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大厅:“秘诀是一个女孩。”
快门声骤然密集起来,所有镜头都转向我。
“高中时,我蹲在操场角落啃干面包,她路过时,把自己的三明治分了我一半,说‘别总吃冷的’。”
他笑了笑,眼里的光比聚光灯还亮,“创业最难的时候,我账户里只剩几百块,她转来一笔钱,附言说‘相信你的算法’。”
他走下台,穿过闪光灯组成的光河,在我面前站定,单膝跪地。
口袋里掏出的戒指盒里,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是三年前我画的那张喂猫图,边角已经被摩挲得发毛,却被细心地用透明胶带贴好了。
“林溪,”他仰头看着我,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紧张,“以前总觉得,有些话说得太晚。现在,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把往后的时光都补回来?”
周围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声,有记者喊着“答应他”。
我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笑着点了点头。
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时,冰凉的金属里,仿佛还带着三年前那个午后,他指尖的温度。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在我们大学旁边的银杏林里。
场地是陈砚亲自设计的,用的都是当年我们常走的那条路上的银杏树,连餐桌布的颜色,都是高中校服的蓝白条纹。
请柬发出去那天,辅导员给我打了个电话:“孟瑶的事处理完了,造谣诽谤,记过处分,档案里会留记录。”
他顿了顿,“听说她最近总说些胡话,说‘本来该是我站在陈砚身边’。”
我挂了电话,陈砚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别想了。”
“没想什么。”我接过牛奶,杯壁上贴着张便利贴,是他模仿高中便利店的字体写的:“热的,慢慢喝。”
他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发顶:“明天去拍婚纱照,紧张吗?”
“有点。”
“我也紧张。”他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后背传来,“怕拍不好,留遗憾。”
“不会的。”我转身回抱他,“只要是你,怎么都好。”
婚礼前一晚,我站在试衣镜前。婚纱的裙摆像朵盛开的云,镜中的人眉眼弯弯,脸颊光滑,没有一丝阴霾。
门被推开,陈砚走进来,西装笔挺,却还是习惯性地挠了挠头,像个第一次见女朋友的毛头小子。
“好看吗?”我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
他没说话,只是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窝。
“真好。”他声音很轻,带着点喟叹,“这样的你,真好。”
“哪样的我?”
“所有样子。”他吻了吻我的发顶,“高中时的,现在的,以后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织出银色的网。
他的呼吸落在我颈间,像羽毛轻轻拂过。
“陈砚,”我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高中时我喂猫那次,其实看见你了。你站在跑道边,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看了很久。”
他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收紧了手臂。“那时候不敢跟你说话,觉得你像星星,离得太远。”
“现在呢?”
“现在,星星落在我手里了。”
他低头吻我时,我听见他说:“林溪,我爱你。”
不是首富对妻子的承诺,是陈砚对林溪,藏了一整个青春的,最直白的告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