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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将那五百万保险金全部取出,转存到了一个新账户里。
然后,我拿着我妈留下的证据,去了律师事务所。
张律师是我妈生前就联系好的人,一个看起来非常精明干练的中年女人。
她看到我,并不意外,只是递给我一杯温水。
“顾小姐,你母亲生前都交代好了。她是个很有智慧的女人。”
张律师告诉我,我妈在知道自己重生,并且时日无多后,就开始了她的布局。
她不仅仅是更改了保单受益人,还利用顾莉,套出了顾建国转移财产的全部证据链。
她甚至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名下的一些零散投资和理财产品全部变现,凑了一笔不小的资金。
“你母亲的遗嘱里写明,她名下所有财产,包括这笔保险金,都由你一人继承。同时,她授权我,全权代理你,向你父亲顾建国,追讨他非法转移的夫妻共同财产。”
张律师将一份份文件摆在我面前,条理清晰,证据确凿。
我看着母亲熟悉的笔迹,眼眶发热。
她到死,都在为我铺路。
用她最后一丝力气,为我扫清所有的障碍。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哽咽,对张律师说:“张律师,一切按我妈的遗愿办。”
第一张律师函,发给了顾莉。
要求她在一个月内,归还三十万欠款,以及按照银行同期利率,支付这三年的利息。
顾莉收到律师函,当天就给我打了电话,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说我六亲不认,为了钱连亲姑姑都告。
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几天后,她和姑父找上门来,在我租的公寓楼下堵我。
“晴晴,我们真没钱!那三十万都给你哥买房了,我们现在每个月还要还房贷,哪里拿得出钱还你?”顾莉哭丧着脸,就差给我跪下了。
“没钱,就把房子卖了。”我冷冷道。
“那怎么行!”顾莉尖叫起来,“那是我儿子的婚房!”
“那是用我妈的钱买的房。”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当初你借钱的时候,说的是周转一下,很快就还。结果呢?我妈病危,等着钱做手术,你们却在朋友圈晒新房的照片。”
“我妈的命,换不来你儿子的婚房吗?”
顾莉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煞白。
顾莉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她儿子的婚房。
在法院的强制执行下,那套房子被挂牌拍卖,所得款项,优先偿还了我的三十万本金和利息。
剩下的钱,还不够他们再付一个首付。
为此,表哥的未婚妻大闹一场,取消了婚约。
顾莉一家,鸡飞狗跳,成了整个家族的笑话。
他们恨我入骨,在亲戚群里把我塑造成了一个为了钱财、不择手段、逼得亲姑姑家破人亡的恶毒女人。
我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