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少主见状脸色骤变,猛地起身就要冲进去,却被保安死死拦住:
“比赛进行中,禁止入场!”
他气得浑身发抖,手上的玉扳指咔嚓一声碎成两半。
死死盯着屏幕,声音都在发颤:“你们竟敢用这种垃圾碰我家的传家宝剑?”
他带着手下强行闯进修复间,一脚踹开房门。
拎着李茜茜的衣领怒吼:“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顾司申人在哪?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周成慌忙上前解释:“他已经被开除了”
少主冷笑打断:“没了顾司申这个修复师,就凭你们这群废物也配碰我家的传家宝?”
黑帮少主一直是我们工作室的老客户。
从大型文物到小件古董,他都指名要我修复。
我记得有次他拿来一个碎得不成形的玉镯,那是他母亲的遗物,整个行业都没人敢接。
我熬了一个月通宵,硬是给修复如初。
从那以后,他对我技术深信不疑,甚至把其他家族的订单都介绍给我。
周成强撑着笑脸:“您消消气,我们团队的技术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件文物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黑帮少主眼神阴鸷地盯着他,突然冷笑:
“好,很好。我就坐在这里,亲眼看着你们修。”
他抬手示意手下搬来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修复室门口。
两个黑衣保镖立即守住两侧出口,整个修复间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
“开始啊。”
少主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让周成手中的镊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慌忙捡起来,额头已经沁出冷汗:“马、马上就开始。”
少主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椅子扶手,在寂静的修复间里发出令人心惊的哒哒声。
他忽然抬眸,眼神如刀:“记住,要是修坏了一丝一毫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知道后果。”
周成的手抖得像筛糠,连最基本的清洁步骤都做不利索了。
李茜茜在一旁脸色惨白,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整个团队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少主那催命般的敲击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周成颤抖着手,用那团粉色橡皮泥在古剑上胡乱涂抹。
他手忙脚乱地捏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猪佩奇粘在剑柄上,整个修复惨不忍睹。
剑身上的纹路被橡皮泥糊得乱七八糟,连最基本的器型都走样了。
黑帮少主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缓缓站起身,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修复?”
声音里压抑的怒火让整个修复室瞬间降至冰点。
李茜茜慌忙上前:
“少主您听我解释,这都是因为顾司申突然离职”
“再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一定把他找回来,保证完美复原。“
黑帮少主冷笑:
“要不是看在顾司申的份上,你们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三天之内,想办法让我满意,否则…”
话未说完,他身后的黑衣人齐刷刷亮出了砍刀。
整个修复室瞬间鸦雀无声,只听见周成牙齿打颤的声。
我刚冲进比赛现场,就被李茜茜的弟弟一把拽住。
他瞪大眼睛,语气里带着责备:
“你怎么在这?比赛那边怎么办?”
这个所谓的“弟弟”,其实是李茜茜父亲的私生子,在家里一直不受待见。
我父母心软,总是有机会就多照顾他,简直把他当亲孩子疼。
可上一世,我父母被逼的跳楼她却不管不顾,转头就欢天喜地地喊周成“姐夫”。
那副嘴脸,我至今难忘。
他翻了个白眼,甩开我的手:“随便你!我姐和阿成哥自己也能修好,爱去不去!”
又兴冲冲地说要去庆祝姐姐和周成修复成功。
正好撞上满脸怒容的黑帮少主带着一群黑衣人从修复室出来。
我悄悄的跟上黑帮少主。
李茜茜弟弟捧着吃食闯进修复室,脸上还挂着天真的笑容:
“怎么都哭丧着脸呀?今天不是修复成功的大好日子吗?”
他完全没注意到室内凝固的气氛,自顾自地把吃食放在桌上。
直到看见那把上有粉色小猪佩奇的古剑,才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这这是怎么回事?”
其余修复师瞬间嘈杂起来:
“我就说吧这么荒唐的主意也敢用?现在把黑道少主惹怒了,我们全都完了!”
“快去把顾司申找回来!要是修不好这把剑,我们全都得死!”
李茜茜弟弟这才恍然大悟:“少主不满意?你们怎么能等等!”
他突然想起什么,“我刚才在门口看到顾司申了!”
工作室的人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骚动起来:
“快去找他回来!求他修复这把剑!说不定我们还有救!”
我悄悄把新公司地址给了黑道少主,转身要走时,就看到一群人追了上来。
他们满脸焦急:“顾司申,求你再修一下这把剑!”
我冷笑一声:
“我已经被开除了,这把古剑跟我没关系。”
一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质问李茜茜:“你快想办法啊!这事怎么解决?”
“怎么回事?我们公司从没出过差错!”
“以前那么多订单都完美修复,这次要是惹怒黑道少主,我们哪儿承受得起他们的报复。”
周成突然尖声指责:“怪他!要不是他不肯交出技术,我怎么会修不好这把剑?”
“黑道少主生气全是他的错!”
他转头寻求认同,“茜茜,你说是不是?”
所有人都看向李茜茜。
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声音像刀子一样:“确实,都是你不肯分享技术的错。”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现场气氛瞬间炸裂,所有人都红着眼朝我扑来。
“你他妈到底想怎样?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贱人!”
“自己不来还藏着技术,是想害死我们吗?”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有人歇斯底里地吼着:
“打死他!我看不挨揍他是不会交出技术的!”
我刚痊愈的身体还很虚弱,被他们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很快浑身都是淤青和伤痕,只能无助的蜷缩在地上。
而李茜茜就冷漠地站在人群外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你们这群疯子!离我儿子远点。”
恍惚间,我似乎听见了爸妈的声音。一束光穿透人群照进来,爸妈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们心疼地抱住遍体鳞伤的我。
“你们儿子太自私了!”
“自己不来比赛还藏着技术,要是黑道来报复,你们全家都别想好过!”
爸妈死死护着我,他们年迈的身体和这群疯子扭打在一起。
刺目的鲜血溅在我眼前,我撕心裂肺地哭喊:
“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是周成用粉色橡皮泥糟蹋古剑,还有我家的技术为什么要交给外人!”
“你就是嫉妒阿成和李总关系好!故意不教技术,存心看我们出丑!”
“阿成用橡皮泥的创意你不同意你跟李总说啊,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你就是存心的!满嘴谎话!”
人群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我和爸妈瞬间被淹没在这股暴怒的浪潮中。
爸妈用身体死死护住我,在拳打脚踢中颤抖着说:
“这一次,爸爸妈妈绝不会再让他们伤害你了。”
我泪水控制不住涌出。
原来爸爸妈妈也重生了。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天空,几辆警车疾驰而来。
季清晚带着警察冲进人群,厉声喝道:“都住手!你们这是故意伤害!”
警察迅速包围现场,那群人顿时作鸟兽散。
季清晚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我和爸妈扶起来。
“不能怪我们,都是这贱人不肯教技术害我们修复失败!打他都算轻的!”
“这么自私自利,怎么没把他打死。”
警察严厉地扫视这群暴徒,沉声道:
“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动手打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成装模作样地扯住警察,理直气壮地说:
“警察同志,我们都是一个团队的,都为工作室付出很多。”
“顾司申故意不教技术害比赛失败,大家有些情绪也是情有可原。”
警察厉声呵斥,一把甩开他的手:
“少在这强词夺理!把人打成这样,要是构成轻伤,你们统统都得坐牢!”
所有人顿时慌了神:“我们没下重手,大家都是老同学老同事。”
“就是闹着玩的,绝对不是故意的。”
看着爸妈满身伤痕,一阵怒意涌上心头。
工作室哪件文物的修复不是我呕心沥血完成的?多少个日夜我手把手教他们修复技巧。
可我的付出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我擦干眼泪,坚定地走到警察面前:“警官,我要报警。”
李茜茜突然冲出来,气急败坏地指着我骂:
“顾司申你够了!我们大家从大学到现在这么多年的情分,非要闹到警察局这么难堪吗?”
我扯开染血的衣领,露出被他们按在地上摩擦时留下的淤青:
“现在跟我谈情分?把我锁杂物间、折磨我妹妹、往我爸妈身上踹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所谓的情分。”
她见我软硬不吃,脸色瞬间阴沉:
“顾司申你少胡说八道!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你不肯交出技术。”
“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们就分手!”
周成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插嘴:
“啧啧,果然兄妹俩一样自私。要不是你妹妹也死攥着技术不放,我们至于闹成这样?”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中迸发出刻骨恨意:“李茜茜,我们结束了!人在做天在看!”
这时李茜茜弟弟突然冒出来,像从前那样拽着我爸衣袖撒娇:
“叔叔~您快管管哥哥,都要当我姐夫的人了还耍性子。”
我爸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
“我儿子爱咋样就咋样!你们这群黑心烂肺的东西,这手今天必须分!”
李茜茜弟弟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曾经疼爱他的“爸爸妈妈”对他投来冷漠的眼神。
一阵痛意袭上心头,前世我被废掉双手流血不止时,妹妹赶来救我却被撞死。
爸妈被逼上天台时,李茜茜弟弟就在楼下拉着周成,尖声嘲笑:
“要跳赶紧跳,两个老东西装什么装!”
“不是想知道修复为什么失败吗?”我冷笑着掏出手机,“看清楚了!”
手机屏幕清晰播放着:办公室里周成兴奋地说“用粉色橡皮泥多可爱”。
然后是我拒绝交出技术被他们拖进杂物间的画面。
最后是周成在比赛现场用橡皮泥糟蹋古剑的全过程。
围观的路人指指点点:
“卧槽,用橡皮泥修文物?还是粉色的,这他妈什么脑残操作!”
“领导也是智障吧,这都能同意?绝配啊!”
这些议论让李茜茜和周成脸色铁青,羞恼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工作室其他员工顿时愤怒地瞪向周成:
“原来是你这个祸害!我们早就怀疑你走后门进公司,什么本事都没有。”
“还敢欺负司申哥?谁给你的狗胆!”
李茜茜急忙把周成护在身后,周成得意地搂着她的腰肢,朝我挑衅地扬起下巴。
这对狗男女,我咬牙掏出另一段视频递给警察。
“除了非法拘禁,他们还放毒蛇谋杀我!”
画面里周成抱着盖红布的笼子,鬼鬼祟祟打开杂物间的门。
他熟练地捏着眼镜王蛇的七寸,冷笑着把蛇扔进我所在的黑暗空间。
视频清晰地记录了我惊恐躲闪却被毒蛇咬中的全过程。
围观群众都倒吸凉气:
“天啊!这是谋杀!也太恶毒了!”
连警察都变了脸色。
旁边的季清晚突然拿出手机:
“等等,还有这个。”
一段录音公放出来,周成瞬间面如死灰。
录音里周成得意地说:
“放心吧,我故意用粉色橡皮泥搞砸修复,逼顾司申交出他家核心技术。”
“工作室其他技术我都偷偷拷贝发你邮箱了。”
现场一片哗然,这分明是商业间谍行为。
几个同事惊呼道:
“难怪每次大赛都能看到别家用我们工作室研发的技术!”
“我们还以为是巧合原来是你这个内鬼!”
李茜茜猛地转身,死死盯着周成:
“你竟然是内鬼?!”
工作室员工和修复师们瞬间炸了,全都扑向周成:
“贱人!就是你在背后捣鬼!”
周成尖叫着四处躲闪,双腿直发抖。
围观路人嗑着瓜子嘲笑:
“活该!负心女刚甩了原配,转眼就被小三摆一道!”
“这帮同事也是眼瞎,是非不分!”
“都是顾司申栽赃我!”
周成抱头鼠窜,歇斯底里地尖叫:“是他不肯教技术才搞砸比赛的!”
他的鬼话没有人信,现场直接乱成一锅粥。
工作室的修复师们红着眼抓着周成揍:
“你这个祸害!故意搞砸黑帮少主的订单,还偷窃公司技术!”
“现在害得我们要被黑道报复,本来能扬名立万的机会全毁了!”
“全完了!工作室要解散,我们在业内也混不下去了,还要赔天价违约金!”
修复师们绝望地嘶吼着,一拥而上把周成按在地上往死里打。
“贱人!竟敢利用我们!打死你!”
警察急忙呼叫增援,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场面。
周成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裂开一道大口子,故意留长的头发也被扯掉大半。
那些动手的员工和李茜茜都被警察带走。
李茜茜临走时愧疚地对我说:
“我真不知道他往杂物间放了蛇,如果我知道…”
我冷冷地看着她:“钥匙不是你亲手给他的?是你默许他对我为所欲为。”
李茜茜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灰溜溜地被警察押走。
季清晚把整件事整理成合集发到网上,瞬间引爆热搜。
网友们都惊呆了:“这工作室不是业内顶尖吗?居然是一群智障!”
“放着顾司申这么牛逼的修复师不供着,去捧个草包,活该倒闭!”
后来我得知,周成因商业间谍罪被判终身监禁,在监狱里被一同入狱的公司其他人特殊“关照”。
他的右手永久性伤残,再也拿不起修复工具。
我和爸妈妹妹搬进了带修复工作室的别墅。
妹妹的手经过三年治疗终于康复,现在是我工作室的首席修复师。
爸妈每天笑眯眯地给我们送养生汤,家里永远飘着当归枸杞的香气。
重活一世,我终于保护好了我的家人。
我去季清晚公司签合约,将我与黑道少主的合作升级成跨国文物修复项目。
黑道少主亲自给我送来那把古剑,当我完美修复时,他单膝跪地行了大礼:
“顾大师,以后我们家族的文物,只认您的手艺。”
李茜茜也被判刑入狱。
名下所有资产被冻结,当初参与施暴的修复师都被行业列入黑名单。
有人转行做了外卖员,最惨的那个在古玩市场卖假货,结果被买家当众揭穿,不知道买家什么来头,但后来就没了他的消息。
李茜茜出狱那天,我在季清晚的劳斯莱斯里看到他衣衫褴褛地蹲在垃圾桶边啃馒头。
她看到我后冲过来拍打车窗,哭喊道:
“顾司申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放蛇!你妹妹的事也是他干的!”
“我们从高中到现在这么多年”
我降下车窗,平静地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清醒点吧。从你选择站在杂物间门外对我置之不理那一刻,我们就结束了。”
说完升起车窗,对司机淡淡道:“开车。”
再听到李茜茜的消息就是,她整日借酒消愁,最终在一个雨夜醉倒在臭水沟里,再也没能爬起来。
直到尸体发臭才被环卫工人发现,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而我的跨国修复集团正在筹备上市,季清晚把股权全部转让到我名下。
那天身穿婚纱单膝下跪,在铺满玫瑰的工作室向我求婚,身后是各国博物馆寄来的感谢函:
“司申,余生让我做你的专属修复师好不好?我想修复你所有破碎的时光。”
婚礼上,她轻声告诉我:
“其实高中时我就喜欢你,只能靠比拼成绩引起你注意。”
“结果你倒误会我们是死对头,每次见我都没个好脸色。”
在爸妈妹妹的祝福下,我们举行了盛大婚礼。
如今妻子爱我,家人团聚,事业辉煌,我的未来一片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