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七年,老婆的竹马从国外回来,拉着她的手撒娇要喝狗肉汤。
于是她把陪伴我们五年的小狗残忍宰杀,递到不明情况的我手上,命令我做好送到酒店。
我强忍着痛苦做好后,却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不知道谢洄不喜欢吃葱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谢洄在社交帐号上晒出夏乔薇戴着项圈的照片,言辞暧昧:
【还是我的小乖最懂我,项圈很衬你,不过下次要换我挑的。】
夏乔薇在照片下面评论:【汪汪汪。】
我看着那枚掉色的皮质项圈,浑身血液都变得冰冷。
视为家人的球球,变成她讨好谢洄的工具。
这种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我不要了。
1
狗牌之谜
在给那袋肉腌制时,我的心头已经闪过隐隐约约的不对劲。
肉块里混着一枚发白的狗牌,上面的字体模糊不清。
但我依然能识别出上面的的尾号。
1123,是我的号码。
也是夏乔薇的生日。
我点开夏乔薇给我发来的语音,那头还能模糊听到男人的粗喘声。
阿琛,做一碗排骨汤送到悦琛酒店的1508号房来。
她不吃猪肉,只吃牛肉,最讨厌喝汤。
而且1508号房以往是我和她温存的爱巢。
她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我心中有数。
谢洄,她的小竹马,从法国回来,已然是一位名声大噪的米其林厨师。
自从他回国,夏乔薇再没有吃过我做的一顿饭。
明明我们已经约好一生两人三餐四季。
我手里摩挲着那枚狗牌,浑身颤抖,却还是给她打去电话:
薇薇,这里面,是不是球球
夏乔薇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你有必要吗为了条狗质问我谢洄说想喝,我就给他弄来了。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男人的低喘声,接着是夏乔薇压低嗓音的娇嗔:
别闹……我在打电话……
她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周琛,别在这儿跟我矫情。球球是我的狗,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今天它能被谢洄赞一声好吃,也算是它的福气。
那是我们的狗……
她嗤笑一声,
我们的
你搞清楚,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谢洄懒洋洋的嗓音插了进来:宝贝,汤还没到再不来,我可要‘吃’别的了……
夏乔薇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马上就好。
然后,她对着电话,一字一顿地丢下最后一句——
汤做好就送过来,别让我等。汤冷了就变腥不好喝了。
电话挂断,只剩下空荡荡的忙音。
2
泪洒厨房
我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已经满是泪水。
曾经那个和我窝在45平米小房子,陪伴我好好吃完每一顿饭后都给球球喂骨头的女人,如今满心满眼都装着另一个男人。
我机械地站在灶台前,手中的刀在案板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焯水,去腥,慢炖。
烹饪的步骤我烂熟于心,甚至不需要思考。
可这一次,我的手指在发抖。
滚水翻腾,肉块在锅中沉沉浮浮。
我盯着那锅汤,恍惚间仿佛看见球球摇晃着尾巴,歪着头看我,像往常一样等着我偷偷喂它一块肉。
仿佛还能听到欢快的铃铛声。
我猛地弯腰,对着垃圾桶干呕起来。
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
我打电话,让律师来一趟家里。
然后又从保险柜里拿出离婚协议。
这份协议,是夏乔薇刚被定为夏氏继承人时,她签好字给我的。
她说,如果有一天她变了心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她放我自由。
我自嘲一笑,没想到才两年,这份协议就用上了。
刚签好字,律师就来了。
他闻着满屋的肉香,忍不住惊叹:
你终于舍得放开夏总了也是,你一个小小厨师,怎么配得上她呢
我没有反驳,只是让律师用最快的时间,把离婚证拿到,送给夏乔薇。
3
汤中陷阱
我端着那锅汤站在1508号房门前,指节还未叩上门板,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嬉笑声。
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低笑混作一团,伴随着床垫弹簧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门开得很快。
谢乔薇裹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发丝凌乱地黏在潮红的脸上,脖子处挂着球球的皮质项圈。
她皱着眉,
怎么这么慢谢洄都饿了。
房间里,谢洄慵懒地靠在床头。
夏乔薇跪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献宝似的递到他唇边,
尝尝看,周琛做其他的不行,做菜还挺好吃的。
谢洄刚咽下去就剧烈咳嗽起来,突然将整锅汤打翻在地。
这里面放了葱!
我最讨厌葱了,一股尘土味,脏死了!
啪!
夏乔薇的巴掌来得又快又狠,她冲过去用手接住谢洄咳出来的汤汁,转向我时却满脸厌恶。
你故意的
你明明知道他刚从国外回来,很多东西都吃不惯,对气味又敏感!要争风吃醋也要有个限度,你是不是要存心恶心我们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过谁!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笑出声:他连狗肉都吃,在这装什么
啪!
第二个巴掌接踵而至。
谢洄在床边委屈地咳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挑衅地朝我笑。
去,跪下和他好好道歉,只要谢洄原谅你,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我脸上火辣辣地痛,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可笑。
我泪眼模糊地望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心脏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一旁的谢洄懒懒开口:不用啦,其实我还挺欣赏周大哥的。他是油盐酱醋的家常菜,我呢是优雅格调的法餐。这碗汤初闻确实土腥味重了点,但是这狗肉却是滑嫩弹牙。
我已经喝不下去了,但是也不好浪费你的心意。不如你自己全喝了如何
说着,夏乔薇立刻拿汤抵在我的嘴唇上,
我猛地挥开她的手,汤汁洒了一地。
够了!你们到底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夏乔薇似乎被我的反应震住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她眼神闪烁,
小洄,这样确实有点不太好…...
话没说完,谢洄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脸色煞白。
她猛地转头瞪向我,眼中的犹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愤怒。
而后抄起剩下的半碗汤,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今天你必须给我喝下去!
我拼命挣扎,汤水洒了大半,但还是被她灌进去几口。
肉香混着血腥味在口腔里扩散,胃里翻江倒海,我跪在地上干呕。
夏乔薇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空碗,
我侧头对视上她的眼睛,里面满是嫌弃,
和一丝微不可见的心疼。
胃部突然一阵痉挛,我踉跄着冲进卫生间,跪在马桶前吐得天昏地暗。
余光里,洗手台上散落着几个拆封的001超薄安全套包装。
4
黑布蒙眼
我撑着洗手台站起来,镜子里的我苍白,眼神涣散。
推开门时,房内只站着两位黑衣保镖。
不等我开口询问,他们立刻钳住我的胳膊。
夏总吩咐带你去个地方。
一时愣怔,一块发霉的抹布就塞进了我嘴里,
同时眼睛上还被盖上黑布。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让胃部再度绞痛,保镖的肘关节死死抵在我后腰,
我听见他们的嘲讽:
一个破厨子,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不就是收养了夏总几年,居然用这个恩情要挟夏总和他结婚,我呸!
知道今天什么场合吗谢洄少爷主厨的米其林三星庆功宴!还是我们谢少爷心善,想着你没吃过高级食材,特意吩咐我们带着你见见世面!
说完,他们还故意往我肚子上重重打了几拳,名曰腾腾肚子。
当布袋被扯下时,刺眼的聚光灯直射瞳孔,我下意识抬手遮挡,
夏乔薇身着华丽礼服,脸上是清晰可见的不欢迎和厌恶。
你怎么来了这个地方你不配来。
算了,你去给谢洄打下手吧,那么多人,他的手腕怕是不好受。
阿琛,委屈你了,别让谢洄不高兴。
明明是亲切的称呼,却让我止不住的颤抖。
上次听到这样的话,就在半个月前,谢洄心血来潮说要做杨枝甘露,
夏乔薇听后非要我孤身前往毒瘴谷采晨间清露。
那天我在沼泽里挣扎了三个小时,才采到满瓶的露水。
回来时嘴唇发紫,小腿上全是蚂蟥咬的血窟窿,昏倒在厨房门口。
恍惚间,我听到夏乔薇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却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啧,就采了这么点
废物,早知道让保镖去了,起码不会把地板弄脏。对了,等会你去把地毯扔了,他有洁癖,别让他不高兴。
她连一张纸巾都吝啬给予,从那一天起,我不再对她有期待。
见我半天没有开口,她才发现我的嘴还被堵着。
扯开抹布后,又让我保镖把我推到料理台,我腿一软,双膝跪地。
围观的宾客都一脸幸灾乐祸。
天啊,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油烟味,脏死了!真不知道夏总为什么留他这么多年。
还是谢少爷这种温柔,家世又好的人才能配上夏总,都说抓住一个女人的胃就能抓住她的心,这句话真是名不虚传!
被人簇拥的谢洄从里面走出来,一见到我,就假装惊讶:
周大哥,你怎么行这么大的礼
今天是薇薇给我办的庆功宴,我要给大家做寿司宴呢,你帮我打下手吧!
5
寿司之辱
我沉默地站在料理台前,手中的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三文鱼鲜红的肉质在刀锋下被片成蝉翼般的薄片,每一片都透着晶莹的光泽。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叹:
有一说一,这刀工确实不错,比谢主厨还要好呢……
虽然周琛小家子气,但是他陪在夏总身边那么多年,没有功劳总是有苦劳的嘛!夏总被他养得脸色红润不少!
谢洄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不经意地转身,伸出右脚狠狠将我绊倒在地!
台面上的食材被打翻,噼里啪啦掉在我身上。
谢洄惊慌地后退两步,声音却故意拔高:
周大哥,你就这么恨我!因为薇薇选择了我,就要毁掉我的庆功宴
我知道你在她身边待了很多年,我也很感谢你,叫你来是想带你刷个眼熟,好找个住家厨师的工作,毕竟待在苍蝇馆子里炒菜丢薇薇的脸面!
你就算心里不平衡也不能这样啊!
夏乔薇几乎是冲过来的,高跟鞋狠狠碾过我的手指。
就在她举着手想要扇我时,谢洄突然一把拦住她。
薇薇,别急。他温柔地握住夏乔薇的手腕,嘴角却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这顿寿司宴是给大家准备的,虽然食材浪费了不少......
他故作遗憾地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补救。不如这样,想吃哪道寿司的宾客,就赏周大哥一个巴掌,就当是替那些被浪费的食材出气,如何
看到大家都点头赞同后,谢洄清了清嗓子,开始报菜名:
蓝鳍金枪鱼大腹寿司——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
我的脸颊顿时火辣辣地疼,嘴里泛起血腥味。
北海道海胆军舰卷——
和牛鹅肝寿司——
每报一个菜名,就有人上前施暴。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和人群的哄笑。
夏乔薇不忍,正要上前,就被谢洄挽住胳膊。
薇薇,我可不是为了惩罚他,这些宾客都是夏家的合作对象,我是为了你好。
他满脸真诚,让夏乔薇紧皱的眉头缓缓舒缓开来。
你有心了。
我看着夏乔薇温柔地把谢洄揽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检查着他的手,那护短的样子像极了我不被她的家人接受,她护在我面前强硬地说非我不嫁的样子。
菜名报完,我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
谢洄突然啊了一声,弯腰捡起从我口袋里掉出的厨王争霸宣传册。
他故作惊讶地翻看:我说你为什么要毁掉庆功宴呢,原来你想和我争这个。
夏乔薇一把夺过册子,在看到上面我的报名信息时,瞳孔猛地收缩。
她听完谢洄对比赛的介绍后,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红唇轻启:
周琛,做我的男人,不需要抛头露面,要懂事听话。我不理解你怎么总是守着小小的灶台,我在公司给你安了职位你也不去。
总之,这场比赛对他很重要,我不允许你去大赛上给谢洄增添一丝的不确定性。
说完,夏乔薇撕碎了报名册,抬手扇了我两巴掌。
她的力道,比宾客的大得多。
这是给你的教训,不自量力还想和谢洄比。
我了解你的脾气,要是不把你的希望捏碎,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你都会尽全力去做的。
一旁的来宾纷纷感慨:
谢洄不愧是夏总的竹马,听说夏总耗资八千万专门为谢家小少爷买下市中心的门店,还吃醋不让店面服务女顾客!
啧啧啧,男人还得是要有自己的事业!
夏乔薇不在意地甩甩手腕,谢洄立刻就递上冰袋。
薇薇,手痛了吧这种事你让别人动手就好了,快敷敷。
夏乔薇满脸感动,一副小女儿神态:谢洄,还是你最关心我。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得眼睛发酸。
不管她应酬多晚回来,我都为她准备着醒酒汤,天都没亮,我就已经思考着今天为她做什么早餐。
每次她吃完,都会满足地谓叹,与我交换一个绵长的吻。
她总说每次我回家都有一盏灯为我亮起,我就觉得很心安。
阿琛你和我多亲亲就知道这道菜做得好不好吃了,味道交换嘛,嘻嘻。
可现在,谢洄只是递给她冰袋她就满目柔情。
夏乔薇挥手,示意保镖把我拖下去。
慢着!
谢洄叫住拉着我往外拖得保镖,挽着夏乔薇的手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虽然我现在已经是蓝带厨师,但是厨王争霸的评委都是中国胃,他们肯定更喜欢周大哥的烹饪方式。
薇薇,我不想让他参加,一丝机会都不要给他留。
夏乔薇低头,思考片刻,她盯着我的手,打量半晌。
你说得对。
我的丈夫,不需要去菜馆当什么厨师,也没必要挣得一个厨王的名头。为了让谢洄开心,你委屈一下。
我惊恐地看着夏乔薇,疯狂摇头:薇薇,不要……!
她面无表情的高高举起肉锤,
一下。
两下。
三下。
锤子落下时,我听见骨头碎裂的脆响。
每一锤都精准地砸在我的指关节上,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可一旁的谢洄却好像有些看不下去,假惺惺地说:这样太残忍了,薇薇。直接挑断周大哥得右手肌腱吧,这样他才能连刀都拿不起来。
说着,他递过剔骨刀。
夏乔薇沉默了几秒,还是接过刀,柔声对谢洄说:
你把眼睛闭着,你最怕血了,别吓到了。
温柔的声音却像凌迟一般,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阿琛,你别伤心。以后我会为你做饭,你不是一直吵着想尝尝我的手艺吗而且你以后再也不用做饭了,这样不好吗
她的高跟鞋踩在我颤抖的手腕上,鞋跟碾着脉搏,疼得我眼前发白。
忍忍就好了,乖,听话,我们不和谢洄争。
刀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我听见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响。
我弓起身子,却被保镖死死按在地上。
痛苦的嚎叫被喉间涌上的血沫堵住,我的脑海突兀的想:
球球也这么痛吗
夏乔薇,我不要爱你了。
夏乔薇随手将染血的剔骨刀扔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她接过侍者递来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血迹。
各位,别让这点小插曲影响了兴致,庆功宴继续。
我瘫在血泊中,看着她明丽的笑容。
保镖低声请示:夏总,要不要送医院...
简单包扎下就行。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万一......治得太好就不好了。
不要留治好的机会,我不想让谢洄不开心。
她随意地挥挥手,搂着谢洄离开。
闭上眼的最后一秒,我看到谢洄激动地在她右脸上印下一吻。
6
浴室惊魂
我躺在休息室里,疼痛使我麻木,也更加清醒,
甚至能听到宴会厅里夏乔薇深情的告白:
谢洄对我来说是个特别重要的人,在我被夏家的私生子兄妹联合打压的时候,是他给钱我吃饭,也是他在我萎靡不振的时候给我发法国的风景,鼓励我,支持我。
所有人都瞧不起我,只有他会在生日的时候给我卡点送上祝福。
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国外打拼,终于成为赫赫有名的三星级米其林厨师,我希望大家看在我的薄面上多多捧场,要是谁敢欺负他,别怪我夏乔薇不客气!
热闹的笑声和亲一个!的起哄声填满我的耳膜。
我突然想起十年前,她被赶出谢家,无家可归。
是我把她捡回了家。
那个时候她话少,人瘦弱还挑食,整天阴郁个脸拒绝吃饭。
直到我给她做了一顿红烧狮子头。
她吃得又凶又急,带着满脸泪痕说尝出了妈妈的味道。
是我一饭一菜把曾经天之骄女的夏乔薇从深渊拯救出来的。
算了,就当我真心错付吧。
就在我带着满心苍凉缓缓闭上眼睛时,突然听见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师兄!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慌传来。
师兄,我来晚了!你挺住,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我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到曾经不谙世事的小师妹林雪儿担心的神色。
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
夏乔薇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家,难受地捂着胃蜷缩在沙发上。
上面有一件周琛的衣服,干净的皂角香令她心安。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有些委屈,
以往阿琛都是哄着自己喝完醒酒汤,又抱着自己洗完澡收拾妥当之后才会去洗澡,
不对不对,有阿琛在,自己肯定不会喝这么多酒。
难道今天真的伤到他了
明明自己只是做做样子,在动了手之后立刻就给省医院的专家医生打去电话,要求医生不顾一切去治阿琛的手啊。
他肯定是闹脾气了。
阿琛!我肚子好痛,我想喝你做的汤!
夏乔薇醉醺醺地蜷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
她下意识勾起嘴角,声音带着撒娇的鼻音:
阿琛...我要喝你煮的醒酒汤...要多放一点红枣。
脚步声靠近,一碗热汤被递到嘴边。
她闭着眼喝了一口,顿时皱起眉头。
又咸又苦,还带着股腥味,根本不是阿琛熬的那种温润入喉的滋味。
难喝…..
她抬手就要推开,却被人强硬地按住手腕。
薇薇,我特意给你煮的。
谢洄的声音让她猛地睁开眼。
浴室门口氤氲的水汽里,根本没有阿琛的身影。
谢洄头发还滴着水,身上穿着那件她给阿琛买的真丝睡袍。
你怎么穿阿琛的衣服她声音骤然变调。
谢洄无辜地眨眼,俯身凑近,手指暧昧地摩挲她下巴:
我的衣服弄脏了嘛。再说了,他现在又用不上这些了。
夏乔薇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这件睡袍是阿琛生日时她亲手挑的,当时他还红着耳根当着自己面直接换上。
现在却穿在谢洄身上,沾满了令人作呕的古龙水味。
脱下来。她冷冷道。
什么
我让你脱下来!她突然暴怒,一把掀翻汤碗,谁准你碰他的东西!
滚烫的汤汁泼在谢洄身上,他惨叫一声跳起来:
夏乔薇你发什么疯!不是你带我回来的吗!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维护我,还把我介绍给大家,不是和我在一起的意思吗!周琛那个废物还有什么好值得你留恋的
夏乔薇僵在原地。
今天她做的一切陡然出现在脑海。
可现在看着谢洄站在阿琛的位置上,用着阿琛的浴室,穿着阿琛的睡衣,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绞痛。
她指着大门,手指发抖,
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和阿琛的家。
现在,立刻。
门被重重摔上后,她脱力般滑坐在地,颤抖着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女音冰冷地重复着,她踉跄着冲进卧室,发疯般翻找阿琛留下的痕迹。
突然,夏乔薇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发现离婚证,静静躺在她和周琛的结婚照前,照片里的他笑得那样腼腆、开心。
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会呢周琛怎么会离开呢
明明他满眼都是自己,明明他曾经发誓一定要把她的胃调理好。
夏乔薇把离婚证扔到一边,踉跄着扑倒在床上,像只受伤的猫般将自己紧紧蜷成一团。
一定是在做梦,只要明天醒来,阿琛就会温柔地把自己叫醒,语带埋怨地说下次不许喝这么多酒了。
睡醒就好了。
7
重逢之痛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
睁开眼,就看到眼睛肿成桃子的林雪儿,
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可想你了!
你的手!谁把你的手弄成这样了!
我看着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喊着师兄的小女孩,现在已经亭亭玉立,一时间百感交集。
当时我放弃传承金菜刀,师父失望的眼神后,是林雪儿不舍的目光。
是不是夏乔薇干的
想到七年的婚姻,还有十年的付出,换回这样的结果,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不愿在一直崇拜我的林雪儿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转过了头。
林雪儿的手轻柔地放在我的手臂上,愤愤不平:她竟然对你不好!我当时就不该跟着师父出国!我二叔告诉我你过得不好,所以我就直接回来了。
她竟然是因为我才回来的。
林家在美丽国的势力可是几乎掌控了华人街。
林雪儿怜惜地捧着我的手呼气:师兄,受了委屈不知道和我讲吗你有我,还有师父啊,我们都是你的后盾啊!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我年幼失亲,从小尝尽世间冷暖,是师父收留了我。
教授给我厨艺,也给了我一个家。
林雪儿身为豪门娇女,却天生对厨艺感兴趣,她是跟在我身后长大的。
自从十八岁她红着脸向我告白,我想起师父曾告诫我她不是能随意对待的女孩,又加上我认为她应该是把亲近和喜欢混为一谈的原因委婉拒绝了。
从那以后,林雪儿赌气跟着师父去了国外进修。
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没想到她始终惦记着我。
林雪儿见我沉默,眼眶更红了。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声音带着哽咽:
师兄,你别怕,我二叔已经联系了瑞士最顶尖的外科医生,你的手一定能治好!
她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坚定,夹杂着狠意:至于夏乔薇......
雪儿。我打断她,声音沙哑,都过去了。
我不想再提那个名字,也不想再回忆那些痛。
林雪儿抿了抿唇,最终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靠在我肩上,像小时候那样:
师兄,我回来了,以后我罩着你。
我闭了闭眼,心里翻涌的情绪终于稍稍平复。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
原来,我并不是真的孤身一人。
8
复建之路
复建的日子很痛苦。
在多名顶尖医生的治愈下,我的手也只能进行简单的抓取动作,却再也无法完成那些精细的厨艺动作。
每当我想握住菜刀,手指就会不受控制地颤抖,刀锋在砧板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
林雪儿总是耐心地站在我身后,轻轻握住我的手腕,
慢慢来师兄,你看,这样用力会更稳一些。
她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薄茧。
我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恍惚间想起多年前,我也是这样手把手教她切第一根萝卜。
我心下一惊,连忙抽回手后退一步,却不小心撞翻了料理台上的调料瓶。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刺耳。
对不起...我慌乱地蹲下去收拾碎片,手指却被划出一道血痕。
林雪儿叹了口气,也跟着蹲下来。
她轻轻抓住我的手腕,用镊子小心取出我指间的玻璃渣:师兄,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的语气带着玩笑,可眼神却格外认真。
我别过脸去,不敢直视她。
客厅的电视播报着最近的新闻,谢洄的法式餐厅仅仅开了一周,便差评爆满被迫闭店,
而夏乔薇的公司近来也因为频频被各大商业聚会拒绝,传言她被商会大佬不喜,股价暴跌。
意外听到熟悉的名字,我抬手关掉了电视。
可林雪儿捧着我的脸颊,轻声请求:
师兄,我回国还有一件事,我答应给顾家那位手顶通天的老餮做一顿寿宴,你帮我好不好
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就飞回美国,师父可想你了。
我对上她亮晶晶的、充满狡黠的眼神,迟疑了。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可是我的手……
用你的心教我。林雪儿固执地握住我颤抖的右手,就像七年前你教我做那道‘金玉满堂’时说的——真正的厨艺,三分在手上,七分在心头。
9
顾家寿宴
顾家后厨里,蒸腾的热气裹挟着各种食材的香气。
我正指导着帮工们处理食材,四周锅铲碰撞的声音让我恍惚回到了当年在师父手下学艺的时光。
师兄,海参发好了!
林雪儿的声音从灶台边传来,她系着围裙,额头上沾着面粉,却笑得灿烂。
我刚要回应,后厨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阵熟悉的香水味飘来,我的动作猛地僵住。
阿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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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夏乔薇。
她站在门口,站在这个她曾经最讨厌的油烟重地,满眼通红地看着我。
她瘦了,和我刚把她捡回家的时候一样,瘦脱了形。
此外,我并没有多余的感受。
谢洄跟在她身后,脸上带着嫌恶的表情捂住鼻子:薇薇,这个地方脏死了!
我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继续手中的活计。
夏乔薇却突然冲过来,颤抖的手想要碰我的右手。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林雪儿立刻挡在我面前:这位客人,后厨重地,闲人免进。
谢洄冷笑一声,夹抢带棒:
周琛,你倒是会找靠山。知道这是顾老的寿宴,特意来攀高枝的吧还挺有心机,戴着个厨师帽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堆里,还真是颇有姿色,这次要吊哪个富婆回去啊
像是认出林雪儿,夏乔薇冲上来就甩了她一巴掌。
我认得你,你天天跟在阿琛身后!就是你把他藏着不让他回家的!
贱女人,我打死你!七年前我和阿琛结婚前夜就是你发来短信挑衅吧我告诉你,七年前你抢不过我,现在你还是抢不过我!
阿琛,跟我回家!
夏乔薇扬起手就要再打第二巴掌,我猛地冲上前用左手攥住她的手腕。
对上我冰冷的眼神,她有些怔愣。
家那不是我的家。那个你为了讨好谢洄,连球球都能宰杀的地方,也配叫家
我想你应该看到了,我放在床头柜上的离婚证。夏乔薇,我们离婚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夏乔薇瞳孔猛地收缩,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一条滑腻的黄鳝突然从她脚边窜过,林雪儿不知何时从水池里捞出一条,精准地扔向谢洄。
啊!!
谢洄尖叫着跳起来,手忙脚乱间踩到鱼鳞,整个人重重摔在湿滑的地面上。
小洄!
夏乔薇条件反射地扑过去护住他,转头对林雪儿厉声呵斥:你一个小小的厨子,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
林雪儿怒极反笑:他是你的男人那我师兄算什么!
夏乔薇眼神闪躲,手指发颤:
你少在这挑拨我和阿琛的关系!他是我丈夫,我们是合法的!就算你喜欢他,你也抢不走!
七年前他能为了我不离开,今天就能听我的话和我乖乖回家!
我俯下身,拿着铁铲,狠狠给夏乔薇和谢洄一人一个巴掌。
她看向我,瑞凤眼里满是震惊,顾不上谢洄撕心裂肺的尖叫。
阿琛,你为了别的女人打我
我冷冷看着她,说出口的话没有丝毫温度:
我说了,我们离婚了!
我不是为了别人,我是为了自己。
我替我自己感到不值得,如果我知道我这么多年悉心研究食谱,就是给你这样畜生不如的东西养身体,我宁愿都给狗吃!
夏乔薇脸色灰白,连搂着谢洄的双手都失了力气,跟我结婚,你后悔了
如果时光回溯,我宁愿我的心肠再硬些,也不要把她捡回家。
我指着门口,对,我后悔了!现在请你带着你的姘头滚出去!
姘头两个字,让地上的谢洄炸了毛。
他本来想扇我两巴掌,眼珠子一转,发疯似地推翻堆满食材的桌子!
谢洄嘴角扯出一个恶毒的笑,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做出寿宴!
夏乔薇站在原地没动,甚至将新鲜的瓜果踢得更远,她深深望着我:
阿琛,顾家不是你能得罪的。离开她,我还能帮你…...
话音未落,后厨的门突然被推开。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皱起眉头。
谢洄立刻谄媚地迎上去:顾老!这两个厨子太不像话了,竟然浪费这么多珍贵食材!不过您放心,有我在,我可是法国留学回来的三级米其林大厨……
顾老爷子却直接越过他,惊喜地朝我走来,
周小友!
真的是你!雪丫头说请了你来指导,我还不信呢!七年前老朽尝过那道‘佛跳墙’之后,再也无人能做出你那样的滋味!这么多年我花了不下八位数想要请你出山,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老朽总算能一饱口福了!
顾老爷子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完全不顾我手上还沾着面粉。
全场瞬间寂静。
我尊敬地朝他笑笑,转头对林雪儿说:去冷库把备用食材取来,还来得及。
夏乔薇突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衣袖:阿琛,你认识顾老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公司最近...
一旁的谢洄嫉妒得直咬牙:顾老你是不是弄错了周琛只是个苍蝇馆的厨子啊!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拐杖重重杵地:你是哪来的毛头小子你口中的‘苍蝇馆子’是周小友的私人会所,会员制,一桌难求!至于周小友的师父,是御厨世家第十八代传人,当年国宴的主厨!
夏乔薇浑身一颤,嘴唇发抖:御厨...世家
顾老转向她,眼中满是失望:夏丫头,老头子记得七年前,周小友满脸幸福地来求我,说他这辈子只给妻子一人做菜,请我多关照你的生意。我那些合作项目,可是毫不小气!就想着周小友生活美满,能多多做菜漏点给我这个老头子吃!
可是你不珍惜啊!
管家突然上前耳语几句。
顾老脸色骤沉,威严道:传我的话,从今日起,京市所有企业不得与夏氏合作!谢洄永远不许在国内餐饮业立足!
保镖立刻上前拖人,谢洄面如死灰,而夏乔薇挣扎着哭喊:
阿琛!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谢洄勾引的我!
你还记得吗那年我发烧,你熬了三天三夜的粥...我不会忘了这些...阿琛...!
最后一声凄厉的哭喊被关门声切断。
后厨重归平静,只剩下灶台上高汤翻滚的咕嘟声。
我头也不回地走向料理台,接过林雪儿递过来的毛巾。
顾老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周小友,今天这道‘佛跳墙’...
您放心。
我系上围裙,左手持刀,虽然右手不便,但师父教过,真正的厨艺在心。
10
狮子头的告别
寿宴圆满结束,顾老在众人面前郑重感谢我和林雪儿的精湛厨艺。
面对满堂宾客的恭维,我只是淡然一笑,带着林雪儿躲进后厨。
师兄,尝尝这个。她舀了一勺狮子头递到我嘴边,眼睛亮晶晶的,你亲手指导的,火候刚刚好。
我们分食着一碗菜,在氤氲的热气中对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滋生。
月色如水,我和林雪儿拎着打包的剩菜准备回家。
刚走到巷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夏乔薇站在路灯下,目光死死盯着我手中的食盒,声音带着哽咽:
这个味道,是红烧狮子头,对不对
你还记得对不对就是这道菜给了我重燃斗志的鼓励……
我沉默地看着她。
见我不说话,她向前一步:
你听我解释,我和谢洄真的没什么,我只是想把他介绍给国内世家,这是一场交易。我爱的从来都是你啊……
她可怜巴巴地揉着肚子:我等了你好久,肚子都饿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对着路边的流浪狗嘬嘬两声,将整盒狮子头放在它面前。
阿琛!夏乔薇不敢置信地尖叫,你怎么能...
我站起身,面无表情,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给狗吃,起码它还会对我摇尾巴。而你呢不是嫌味道重,就是嫌油放多,一直打击着我的自信心。
夏乔薇的脸色瞬间惨白,好半天,她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能够让夏家大小姐道歉,真是稀罕。
可我并不想原谅她,哦。
她对我造成的伤害,不是简单的对不起三个字就可以弥补的。
她垂着头,继续解释我知道我错得很彻底,这么多天,我一直想着你,想你身上的味道,想念你做的菜,我的胃比我的心更早一步意识到对你的想念,你那么爱我,我却一直伤害你……
阿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们重新来过。
我看着她卑微乞求的模样,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就在这时,林雪儿的红色法拉利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林雪儿明媚的笑脸:师兄,回家啦~
我没有丝毫犹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后视镜里,夏乔薇踉跄着追了两步,突然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她好像胃病犯了。林雪儿轻声道。
我收回视线,系好安全带:走吧。
车子启动的瞬间,我透过后窗看到夏乔薇狼狈地爬向那只流浪狗,竟伸手去抢它碗里的狮子头。
狗护食地低吼一声,吓得她跌坐在地。
多么可笑啊,曾经高高在上的夏家大小姐,如今为了一口我做的菜,连尊严都不要了。
路灯的光影在车窗上流转,将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彻底抛在黑暗中。
这一次,我的心再也没有为她掀起一丝波澜。
11
幸福的滋味
夏乔薇和谢洄的下场不难打听。
夏氏被逼得破产后,谢洄翻脸无情,卷走夏乔薇仅剩不多的现金。
又脱光了衣服洗干净身子躺在富婆面前,用身体做盛鹅肝的器具。
他被夏乔薇抓到时,正和六十岁的富婆吻得难舍难分。
夏乔薇的下场比我想象中更惨。
听说她流落街头时,胃病已经恶化成晚期胃癌。
曾经最厌恶路边摊的她,如今只能蜷缩在垃圾桶旁,眼巴巴望着别人扔掉的残羹冷炙。
她托人送来一封信,说想在死之前再吃一顿我亲手做的饭。
我没看完就将信纸撕得粉碎。
……
我的手伤终究没能完全恢复,但生活给了我意想不到的馈赠。
师兄,尝尝这个~林雪儿夹着一块糖醋排骨凑到我嘴边,我改良了配方,用了你教我的收汁技巧。
我张嘴接过,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
曾几何时,我总在厨房忐忑地等待别人的评价,如今却成了被精心投喂的那个。
怎么样她紧张地盯着我的表情。
我故意皱眉:醋放多了...
啊她慌张地要去拿调味瓶。
我笑着拉住她:骗你的,很好吃。
她气鼓鼓地捶我,却小心避开了我的伤手。
阳光透过厨房的纱帘,在她发间跳跃。
我突然发现,原来不用拿起厨刀,也能尝到幸福的滋味。
至于那些过去的伤痛
就像灶台上的油烟,终会被新的香气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