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季淮书突然打断,声音冷硬如铁,“臣弟近日军务繁忙,此事容后再议。”
皇后凤目微眯:“你这是何意?”
季淮书垂眸,避开她探究的目光:“臣弟心系家国,无心情爱,此时谈婚论嫁,恐耽误了明月。”
苏明月脸色瞬间煞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淮书哥哥竟会拒绝?
明明前些日子还对她百般呵护!
“荒唐!”皇后拍案而起,“你堂堂镇国将军,难道要为了个死人守节不成?”
季淮书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猩红:“她不是死人!”
厅内骤然寂静。
皇后震惊地看着胞弟,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苏明月更是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臣弟失礼。”季淮书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请娘娘恕罪。”
皇后深深看了他一眼,终是叹息:“罢了,你既无心,本宫也不勉强。”
她起身拂袖,“只是这将军府,总不能一直无人主事。”
季淮书沉默片刻:“府中事务,暂由管家打理。”
苏明月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淮书哥哥……”
皇后见状,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淮书一眼:“明月待你一片真心,莫要辜负了。”
凤驾离去后,苏明月终于崩溃地扑到季淮书脚边:“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娶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桑景宜那个贱人?”
季淮书冷冷抽回衣袖:“住口!谁允许你这么称呼她的?”
“我哪里比不上她?”苏明月歇斯底里地哭喊,“这些年我为你付出一切,甚至……”
“甚至什么?”季淮书突然俯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锐利如刀,“明月,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苏明月被他眼中的寒意震慑,一时噤若寒蝉。
季淮书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去。
苏明月瘫坐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死死盯着季淮书远去的背影,眼中逐渐浮现出怨毒之色。
“桑景宜……”她咬牙切齿地低喃,“都是你这个贱人!”
季临怯生生地凑过来:“苏姨母……”
“滚开!”
苏明月猛地推开他,径直冲回了自己的院子。
季临跌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苏明月离去的方向,小脸上满是茫然和恐惧。
自那日皇后离开后,将军府的气氛愈发压抑。
苏明月表面上安分守己,背地里却愈发疯狂。
这日深夜,苏明月独自跪在祠堂,对着苏黎的牌位冷笑。
“姐姐,你死了这么多年,淮书哥哥还是忘不了你。”
她指尖抚过牌位上的名字,眼中满是怨毒。
“可那又如何?现在挡在我面前的,是桑景宜那个贱人!”
她猛地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个扎满银针的布偶,狠狠钉在柱子上。
布偶上赫然写着桑景宜的名字。
“桑景宜,你就算死了也不安生!”
苏明月咬牙切齿,手中银针狠狠刺入布偶心口。
“你最好死得透透的,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在空荡的祠堂里回荡:“淮书哥哥只能是我的!姐姐你不能挡我的路,桑景宜也不能!我一定要成为将军府的正室夫人!”
祠堂外,季淮书僵立在阴影处,手中的灯笼“啪”地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