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时光在表面平静中流淌。
然而,前世萧珩战死沙场的阴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萧珩下朝后,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
我偷偷把信封放进折子里。
数日后,东宫传出消息。
太子殿下心腹将军,奉密旨离京,以巡查边防为名,悄然奔赴北境。
随行的,还有一支精锐小队。
时间流逝。
北境消息,起初只是些小规模冲突,气氛却日渐紧张。
京城暗流涌动。
淮阳王萧锐一党更是蠢蠢欲动。
直到一个雪夜。
八百里加急的捷报如同惊雷,炸响了沉寂的朝堂!
心腹不负重托!
他并未在正面战场与敌纠缠,而是依据太子密令,最后大破敌军!
皇帝龙颜大悦。
当朝盛赞太子。
更对及所部将士大加封赏。
太子在朝中的威望,一时如日中天。
皇宫夜宴。
庆贺北境大捷的盛宴。
皇帝红光满面,对太子萧珩的赞誉不绝于耳。
萧珩端坐席间,我作为良娣,随侍在侧。
觥筹交错间,我忽觉一阵熟悉的烦恶感涌上喉头。
我强压下那股不适,脸色微微发白。
身旁的宫女立刻关切地低唤。
端坐上首的皇帝也注意到了。
“侧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我腹中是太子目前唯一的皇子,皇帝自然重视。
我连忙起身,正要回话。
可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
“她不是身体不适!她是心虚!是恶心!她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龙种!是孽种!”
满堂皆惊!
是何清漪。
她得意的等着我吗,眼里藏着怨毒。
“皇上!太子殿下!你们都被这个贱人骗了!她何清婉水性杨花,入东宫前就与府中侍卫私通!她肚子里这个野种,根本不知道是哪个奸夫的!”
“她混淆皇室血脉,罪该万死!”
整个大殿死寂一片。
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萧珩脸上的沉稳瞬间化为怒意!
却不是对我。
他猛地看向何清漪,眼底满是杀意。
我站在那里,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恶意的目光。
我挺直脊背,目光清澈而坚定。
“殿下明鉴!妾身清清白白!”
“此女满口污言秽语,恶意构陷!”
我的反应迅速,毫无惧色。
主动要求对质和诊脉,态度坦荡。
皇帝沉着脸,还未开口。
何清漪却像是抓住了什么。
“诊脉?诊脉有什么用?谁知道那太医是不是她的姘头!谁知道会不会串通一气!她肚子里的就是野种!”
“放肆!”
萧珩终于忍无可忍。
“贱婢!谁给你的狗胆,污蔑储君内眷,诽谤皇嗣?!”
他根本不再看何清漪扭曲的脸,目光转向皇帝,斩钉截铁。
“父皇!此贱婢满口胡言,其心可诛!儿臣以储君之位担保,阿婉品性高洁,绝无苟且之事!她腹中骨肉,确系儿臣血脉!此等恶毒构陷,分明是有人指使,意图离间天家,动摇国本!请父皇将此贱婢及其背后主使,交由儿臣严查!”
“儿臣定要揪出祸乱宫廷的罪魁祸首!”
萧珩掷地有声!
淮阳王萧锐眼神阴沉。
皇帝的目光在萧珩和我脸上逡巡片刻,又扫过状若疯魔的何清漪。
最后落在萧锐身上,眼神深邃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