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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游轮的护栏,她接过他递过去的相册,粗略翻看了一眼,直接抬手一抛,抛到了大海里:“你想给我看的,就是这个?”
“妈妈。”安安想哭:“那不是爸爸想给你的,是我和妹妹想给你看的,就在我们见到你的第二天,我和妹妹做了整整一天,终于做出这本相册。”
林轻羽闻言分出眼神,扫了眼因不够高而差点被忽略的兄妹二人。
冷然的眸光,在他们拼命仰起的小脸掠过,林轻羽扯了扯唇角:“不管相册是谁做的,都没必要给我看的,毕竟沈越洲有钱,娶得起老婆,也多得是人想做你们的妈妈,一个不行,就换一个,总能换到你们满意的。”
“不,不要。”苹苹崩溃大哭:“妈妈我们知道我们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理若雪阿姨了,你别不要我们,也别不理我们,好不好?”
高颜值的龙凤胎,哭起来是真惑人,可是林轻羽真的不是以前的林轻羽了,她现在的心,冷如钢铁。
“你们要不要姜若雪,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早在把离婚证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们的那天,我和你们的母子情份,就彻底的斩断了,从今以后你们苦也好,笑也好,活也好,死也好,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有的是我自己想过的人生。”
她说完,直接转身,走进了游轮里面。
直到游轮发动,她也没再出来。
眼看那游轮缓缓启动,就要驶离港口,沈越洲疯了,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却被游轮的安保,用力的掰住手指,扔了回来,他不死心,又冲过去,几次反复,把安保来了气,直接把他扔到海里面。
冰冷的海水,沉入他的五官、七窍,即便如此,他也还维持着面向游轮的方向。
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滚滚巨轮、留住装在游轮里面的女人。
港口护栏处,苹苹安安看看不断远离的游轮,看看在海里挣扎的沈越洲,急得大哭。
可无论他们怎么着急,怎么后悔,也改变不了游轮不可能回头的事实,也扭转不了沈越洲在大海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泡到昏迷的事实。
小小的兄妹俩,第一次尝到了沈越洲当时的无助,在人不生地不熟的医院,单独陪沈越洲十几个小时,直到十几个小时以后,沈母和助理从海城赶过来。
一番辗转,把父子三人接回海城。
乘坐私人飞机,一路上也没遭什么大罪,父子三人仍很默契的,同时大病了一场,前前后后快一个月,才陆陆续续的好起来。
此时,距离林轻羽离开,已经快两个月了,距离姜若雪被揭穿真面目,也有一个半月。
持续一个半月翻来覆去的被仇家折磨,怎么跑都跑不掉,姜若雪几近崩溃。
听说沈越洲回来了,直接求到他面前。
“越洲你帮帮我吧,求你看在那晚我伺候你也很开心的份上,高抬贵手,帮我一把,我不求和轻羽比,也不求名分待遇,只求你能护着我,别让人欺负我,可以吗?”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哭起来也算楚楚可怜。
落在沈越洲眼里,却只有恶心,无与伦比的恶心。
他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生锈了,怎么会因为这种自甘下贱的女人,放弃这辈子最爱他、也唯一值得他爱的女人!
胸口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就这么想要男人?没男人就活不下去?”
“嗯,嗯。”姜若雪像狗一样爬到他脚边:“只要是你,我什么都可以的,只要能是你的女人,我怎么样都可以的。”
“行啊。城东的徐董,前两天刚死了第十七个老婆,想尽快第十八个老婆,你今晚收拾一下,跟他过日子吧。”
“越洲?”姜若雪恐惧的瞪大眼,却抗拒不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
她被那晚用在沈越洲身上的药水涂满全身,换上最清凉的衣服,送去城东徐家。
仅仅三天,她浑身是伤的死在徐家特殊的大床上。
消息传出后,沈越洲恍惚了一瞬,不自觉的抬眼,遥望那个只去了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的方向。
“如果从一开始,我对姜若雪就这么狠,如果我一开始没有给她靠近的机会,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