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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养母这话，下面那群人也纷纷作证。
他们添油加醋，面色夸张的议论。
“我知道这事，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不知道是和哪个男的鬼混，惹得下面生病。”
“之前她从我身边过，我都能闻见好大一股腥臭味。”
“她妈真是不容易，天天靠体力赚钱，孩子没看住，还得借钱看病。”
议论声纷纷，法官敲起法槌。
“肃静！肃静！”
养母也被带回了被告席，听见刚才那些话她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好似这场官司她赢定了。
“原告，刚才被告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啧啧声此起彼伏。
我接着开口。
“首先这件事和案件有关吗？”
“其次那是因为我在生理期从来没有用过卫生巾。”
“即使是五块钱一大包的卫生巾，养母也不愿意给我买。”
“我只能用卫生纸代替，可是就算是这样，养母还是觉得我浪费，所以我只能延长更换时间。”
我把目光转向养母。
“妈妈，可是你呢？”
“你口口声声说把赚的钱都给我花了，可家里每样东西都是买两份，一份好的，一份最差的。”
“甚至是卫生纸。”
养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我是不是也借钱带你去看病了，大家都能给我作证！”
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带我去看病，是因为我不小心用了你的毛巾，感染了病毒。”
“也是医生发现了我身上的伤疤，是他警告你，如果不带我治疗，他就会打电话报警，说你虐待儿童。”
“你借钱也是因为前一天晚上你打麻将把工资全部输完。”
“到现在了，你居然还有脸口口声声地说是为了我好！”
我吼了出来，连同这些年的情绪。
还没有扫把高的小孩，会因为地上有几根没扫干净的头发丝被暴打一顿。
只是羡慕别的小朋友可以去上美术兴趣班，就被养母说是不知足，又是一顿暴打。
十四年来，我没有一分钱零花钱，看着同学买的零食，我馋到舔一口他们吃完的包装袋。
她被我吼的心中一惊，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慌张。
沉默的人群中，不知道是那个村民开口。
“但无论你养母做了什么样的错事，这十八年毕竟是她养的你。”
“狗都不嫌家贫，你还在这计较你养母在这给你花了多少钱，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周围的人听见这话，也附和着：
“对呀，要不是你养母你可能都活不下来。”
“现在你考上大学，马上要过好日子了，一脚就想把她踹开，真是没良心。”
养母听见这话，脸上又恢复了镇定。
她好像又觉得决定权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对着法官大喊委屈。
“我也不想拖累她，但是我都四五十的人，黄土都埋到脖子这了，要是她真和我断绝了关系，我这老婆子可怎么活呢？”
“我这后半辈子该怎么过啊，法官大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劝劝我家闺女好不好？”
养母哭得真切，周围人都共了情，有些女生还流下了泪水，对用着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见到法官示意，我开口和养母对峙。
“我这些年花了你很多钱是吗？”
养母眼珠一转，“当然，养一个孩子多费钱。”
“可我记得，每年我们学校都有奖学金，我年年拿一等奖，可是这三万六没有一分钱到我口袋里。”
“不是都给你上学用了吗？”
听见这话，我冷笑一声。
“义务教育九年，不要学费，只要书本费。这钱你不愿意出，我就顶着四十度的天去地里捡没人要的野菜，走四个小时山路去卖。”
“高中老师给我出学费，我寒暑假就去打工赚生活费，有时周末也会去兼职。”
“我的衣服破破烂烂都是被人不要的，这十四年我没有一件新衣服。”
我一句句的质问，让养母还不了口。
她开始耍无赖，躺在地上不停地哭，嘴里还大声叫唤着。
“没良心，没良心，老天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