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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定远风起
北宋仁宗庆历三年,秋。
定远县城的青石板路被连日秋雨浸得发亮,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南门外的柳树叶子黄了大半,被风一吹,簌簌往下掉,像谁洒了一地碎金。
县衙后院的书房里,包拯正临窗看着雨景。他刚到定远任县令不足三月,身上的藏青色官袍还带着新布的挺括,却已被他磨出了几分柔和。案上摊着一叠卷宗,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已经磨得起了毛边,右上角用朱笔写着两个小字:王旭。
大人,该用晚膳了。随从包兴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个粗瓷托盘,上面一碗糙米饭,一碟炒青菜,还有一小碗咸菜。
包拯嗯了一声,目光却没离开窗外。雨丝斜斜地织着,把远处的城墙罩得朦朦胧胧,像一幅水墨画。可他心里清楚,这看似平静的定远县,底下藏着多少龌龊。
包兴,包拯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子沉劲,你再说说那王大少的事。
包兴把托盘放在案上,叹了口气:大人,这王大少……王旭,真是没处说去。您刚到任那会儿,不是听说东门张屠户的女儿跳河了吗就是被他逼的。那姑娘才十五,生得跟朵花似的,王旭见了就非要强娶,张屠户不依,他就带家丁把张家铺子砸了,还放话说要拆了张家的房子。那姑娘性子烈,当晚就抱着块石头跳进了涡河……
包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指节在案上轻轻敲着。卷宗里写的是‘失足落水’。
可不是嘛!包兴气鼓鼓地说,当时的县太爷让人验了尸,说是‘未见外伤,符合失足特征’,就这么结了案。张屠户去喊冤,被衙役打了三十大板,现在还躺在家起不来呢。
包拯拿起那本磨毛了的卷宗,翻开。里面记录着王旭近年来的事迹:强占民田七处,逼死良民五人,纵奴伤人十数起……桩桩件件,都透着无法无天的蛮横。可每一次,最后都不了了之。卷宗的末尾,有前任县令留下的一行小字:王衙内势大,其父乃枢密院王掌院,县中力薄,难办。
枢密院掌院王钦若……包拯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冷得像窗外的秋雨,他儿子在定远作威作福,草菅人命,他就真的不管
管怕是巴不得呢!包兴撇撇嘴,听说这王旭在京城就犯了不少事,是王掌院特意把他送到定远来‘避风头’的。您想啊,这定远离京城千里地,他儿子在这儿再怎么闹,京城也听不见风声。王掌院还私下里给滁州知府打了招呼,让多‘照看’着点王旭。咱们这定远,就归滁州管。
包拯合上卷宗,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糙米饭在嘴里嚼着,味同嚼蜡。他来定远之前,就听说过这里有个无法无天的恶少,却没想到其恶行竟到了这等地步。
还有城西的李木匠,包兴接着说,去年为了给老娘治病,借了王旭的高利贷,利滚利,最后把唯一的三间瓦房都抵给了他,自己带着老娘睡在破庙里。上个月,李木匠的老娘冻死了,他去找王旭理论,被王旭的家丁打断了腿,现在还在城隍庙讨饭呢。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谁在外面哭。
包拯放下筷子,站起身:备马,去城隍庙。
大人,这都快天黑了,还下着雨……包兴劝道。
去。包拯的语气不容置疑。
包兴不敢再劝,赶紧去牵马备伞。
半个时辰后,城隍庙的破殿里。
昏暗的油灯下,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蜷缩在角落,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脸上满是冻疮和污垢。他怀里抱着一个破碗,碗里空空如也。
包拯站在他面前,轻声问:你是李木匠
汉子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又很快黯淡下去,点了点头。
我是新来的县令包拯。包拯蹲下身,你的腿,是被王旭的人打断的
李木匠浑身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慌忙低下头:不……不是……小人是自己摔的……
你别怕。包拯的声音很温和,本官知道你的难处。你娘的事,我也听说了。
李木匠的肩膀忽然开始发抖,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破碗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大人……俺娘死得冤啊……那狗东西不仅抢了俺的房子,还说俺娘是‘老不死的,占地方’……俺去找他,他就让人打俺……俺这腿……俺这腿算是废了啊……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在空荡荡的破殿里回荡,听得人心头发紧。
包拯默默地看着他,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李木匠面前:先去治治腿,给你娘好好立个坟。
李木匠看着银子,又看看包拯,愣住了。大人……您……
我是定远县令,包拯站起身,声音斩钉截铁,定远县的百姓,本官管。
走出城隍庙,雨已经小了些。包兴牵着马,见包拯脸色凝重,不敢多言。
回衙。包拯翻身上马,马蹄踏在泥泞的路上,溅起一串串泥水。
路过东门张屠户的肉铺时,包拯勒住了马。铺子的门板紧闭着,上面还有几个清晰的窟窿,像是被人用斧头砸的。门楣上挂着的张记肉铺牌匾,一边已经断了,耷拉着,像个垂头丧气的人。
张屠户还在里面住包拯问。
在呢,包兴说,自从他女儿没了,他就把自己关在铺子里,不怎么出门。听说整天喝酒,人都喝傻了。
包拯沉默了片刻,策马前行。
回到县衙,已是深夜。书房里的灯还亮着,那本卷宗静静地躺在案上,像一个无声的控诉。
包拯坐在案前,拿起笔,蘸了蘸墨。他想写点什么,可笔尖悬在纸上,半天落不下去。
他知道王旭的后台硬,硬得能通天。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是滁州知府,甚至江淮巡抚,恐怕都不敢动王旭一根手指头。王钦若在枢密院掌着兵权,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要动他儿子,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那些死去的冤魂,那些被欺负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他们的脸,在包拯眼前一一闪过。张屠户女儿跳河前绝望的眼神,李木匠断腿后无助的哭声,还有卷宗里那些冷冰冰的文字背后,多少个破碎的家庭。
不能就这么算了。包拯低声对自己说,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他把笔放下,重新拿起那本卷宗,一页一页地仔细看着,生怕漏掉一个字。看到王旭去年纵狗咬死了一个过路的货郎,最后只赔了十两银子了事时,他猛地一拍案,桌上的油灯都晃了晃。
好一个‘赔银了事’!包拯的声音里带着怒火,十条人命,在他眼里,就值这点银子
包兴在外间听见动静,赶紧进来:大人,怎么了
包拯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没什么。包兴,你去查一下,王旭最近有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是。包兴应声退下。
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雨点偶尔敲在窗上的声音。包拯看着卷宗上王旭两个字,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硬拼,肯定不行。他一个七品县令,根本斗不过枢密院掌院。可要是就这么放任王旭继续作恶,他这个县令,还有什么脸面对定远百姓
智取……包拯喃喃自语,手指在王旭的名字上轻轻划过,得想个法子……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给院子里的梧桐树叶镀上了一层银辉。包拯的目光落在案头的《大宋律例》上,忽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慢慢地写下两个字。写完后,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半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纸上写的是:干九。
第二章
罗网初张
第二天一早,天放晴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书房,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包拯刚洗漱完毕,包兴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人,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包拯拿起一块刚蒸好的窝头,慢慢啃着。
昨儿个晚上,王旭在醉春楼喝醉了,跟人打起来了!包兴脸上带着点兴奋,听说他看中了一个新来的歌妓,非要让人家陪他,那歌妓不愿意,他就动手打人。正好有个外地来的商人看不过去,说了他两句,他就火了,让家丁把那商人打了一顿,打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还躺在客栈里呢!
包拯的动作停住了,眼睛微微眯起:醉春楼他倒是会找地方。
醉春楼是定远县城里最有名的妓院,老板姓刘,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王旭是那里的常客,几乎每天都要去胡闹一番。
那商人是什么来头包拯问。
听说是从汴京来的,做绸缎生意的,姓赵。包兴说,他带来的伙计已经去衙门报过案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当班的捕头是孙老三,您也知道,他是王旭跟前的红人,收了王旭不少好处。他听说是王旭打的人,就把那伙计打发走了,说‘王大少跟人闹着玩呢,算不上案子’。
包拯把手里的窝头放下,擦了擦手:备轿,去客栈。
是!
半个时辰后,包拯带着包兴和两个衙役来到了城南的悦来客栈。赵姓商人住的房间在二楼,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包拯推门进去,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房间里很简陋,一张木板床上躺着个中年男人,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被血渍浸得发黑。一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正给他喂水,见有人进来,警惕地站起来:你们是谁
本官是定远县令包拯。包拯亮出腰牌,来看看赵掌柜的伤势。
那伙计一听是县令,眼睛顿时亮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您可要为我家掌柜做主啊!那恶少太无法无天了!
床上的赵掌柜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疼得哎哟一声,又躺了下去。大人……救命……
包拯走到床边,示意衙役解开绷带查看。衙役小心翼翼地拆开,只见赵掌柜的胸口青肿一片,几根肋骨明显凹陷下去,伤口周围已经开始发炎。
怎么样包拯问随行的衙役里懂点医术的老李。
老李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回大人,伤得不轻,三根肋骨断裂,还伤了内脏,得赶紧请好大夫来治,不然怕是有性命危险。
包拯的脸色沉了下来:赵掌柜,你且安心养伤,医药费由县衙垫付。至于王旭,本官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赵掌柜眼里流下泪来: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从客栈出来,包拯直接去了醉春楼。
醉春楼的刘老板听说县令来了,赶紧跑出来迎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不知包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快里面请,上好茶!
包拯没理他那套,直接问:昨儿晚上,王旭是不是在这里打人了
刘老板的笑容僵了一下,赶紧摆手:哎呀大人,您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昨儿王大少是来了,喝了点酒,跟人拌了几句嘴,算不上打人……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包拯冷笑一声,把人打断三根肋骨,这也是误会
刘老板的脸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是没办法,王大少他……他我们惹不起啊!
惹不起包拯盯着他,那被打的赵掌柜,他就该被打你们醉春楼容留恶少行凶,难道就没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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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小的有错,小的有错!刘老板连连磕头,求大人高抬贵手,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包拯懒得跟他废话:去,把昨儿晚上在场的伙计、歌妓都叫来,本官要问话。
是,是!刘老板不敢怠慢,赶紧让人去叫。
很快,几个伙计和那个被王旭看中的歌妓被叫了过来。那歌妓名叫春桃,也就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见包拯,吓得瑟瑟发抖。
包拯温和地对春桃说:别怕,你只管说实话,昨儿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本官给你做主。
春桃看了看旁边的刘老板,又看了看包拯,犹豫了半天,才怯生生地说:昨儿……昨儿晚上,王大少喝多了,非要让我……让我陪他回府……我不愿意,他就……他就打了我一巴掌,还说要把我抢回去……
然后呢包拯追问。
然后赵掌柜就站出来,说王大少不该强抢民女……王大少就火了,让家丁……让家丁打赵掌柜……春桃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他们打得好狠……赵掌柜被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旁边的伙计也纷纷作证,说的跟春桃差不多。
包拯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数。他对刘老板说:把这些人的证词都录下来,让他们签字画押。
然后,他对身后的衙役说:去,把王旭给本官抓来!
大人!刘老板吓得魂都没了,王大少他……他可是……
他是什么东西包拯瞪了他一眼,他是朝廷的犯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本县境内行凶伤人,难道不该抓
衙役们也有些犹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知道王旭的底细,谁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怎么本官的话不好使了包拯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股威严,都愣着干什么去抓!出了事,本官担着!
是!几个衙役被包拯的气势镇住了,赶紧领命而去。
刘老板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包拯没再理他,转身走出了醉春楼。
包兴跟在后面,小声说:大人,真把王旭抓了那王掌院那边……
抓!包拯斩钉截铁地说,他犯了法,就该抓。至于王掌院,本官自有办法。
回到县衙,包拯让人把赵掌柜的卷宗整理好,又让人去传唤张屠户、李木匠等人,准备一并问话。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去抓人的衙役回来了,身后却没带王旭。
人呢包拯皱起眉头。
领头的衙役一脸苦相:回大人,王大少……王大少不肯来,还说……还说您算个什么东西,敢抓他他让小的带话,说要是您识相,就赶紧把人放了,不然……不然他让您这县令坐不成!
岂有此理!包拯一拍案,他还敢抗捕
可不是嘛!衙役说,他府里的家丁拿着刀枪,把我们拦在门口,说谁敢进去,就别怪他们不客气。小的们……小的们实在没办法……
包拯站起身,脸色铁青:好,好得很!他王旭还真把定远县当成他王家的地盘了!
他转身对包兴说:去,调集县衙所有衙役、捕快,带上家伙,跟本官去王家!
大人,这……包兴有些担心,王家的家丁有上百号,都带着兵器,硬闯怕是要出事啊!
出事出什么事包拯目光如炬,他王旭敢私藏兵器,豢养打手,这本身就是死罪!今天,本官倒要看看,他能翻天不成!
很快,县衙里的三十多个衙役、捕快都集合起来,拿着刀棍,跟着包拯往王家大院走去。
王家大院在县城的西北角,占地几十亩,院墙砌得比城墙还高,门口蹲着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大门紧闭着,门楼上站着几个家丁,手里拿着弓箭,正警惕地看着外面。
包拯让人把王家大院围起来,自己则骑马站在大门口,朗声道:王旭!本官乃定远县令包拯,你因伤人致残,现已被立案调查。
第三章
铁狱困兽
王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探出头来,脸上堆着假笑:不知包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我家少爷说了,他昨夜只是多饮了几杯,与赵掌柜有些口角,算不上什么大事,改日定会备礼登门赔罪,还请大人先回衙歇息。
包拯勒住马缰,目光如刀:口角将人打断三根肋骨,这叫口角去告诉你家少爷,立刻出来随本官回衙受审,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管家脸色一变,缩回头去,大门哐当一声又关上了。门楼上的家丁搭弓上箭,箭尖直指包拯等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包兴在一旁急道:大人,他们这是要反啊!
包拯冷笑一声:反他还没那个胆子。传我命令,撞门!
是!几个身强力壮的衙役扛着撞木,大步冲向朱漆大门。
砰砰砰!撞木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门板剧烈晃动起来。
门楼上的家丁慌了神,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喊道:射箭!给我射!
几支箭嗖嗖地射了下来,擦着衙役们的头皮飞过,钉在地上,箭羽还在嗡嗡作响。
谁敢伤人!包拯拔出腰刀,横在身前,擅伤朝廷命官,形同叛逆!王旭,你想让你王家满门抄斩吗
门楼上的家丁被他一声断喝吓得手一哆嗦,握着弓箭的手犹豫起来。他们虽然蛮横,却也知道叛逆两个字的分量。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开了,王旭穿着一身锦袍,带着十几个家丁,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斜眼看着包拯:包拯你个芝麻大的县令,敢在我王家门前撒野
包拯翻身下马,冷冷地看着他:王旭,你伤人致残,证据确凿,随我回衙受审!
受审王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也配审我我爹是枢密院掌院,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滚出定远县,去喝西北风!
国法面前,人人平等!包拯寸步不让,别说你爹是枢密院掌院,就是皇亲国戚,犯了法也一样要受罚!
好一个国法面前人人平等!王旭脸色一沉,对家丁们喝道,给我打!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出王家大门!
家丁们得了命令,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谁敢动手!包拯身后的衙役们也举起刀棍,与家丁们对峙起来。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包拯向前一步,目光扫过那些家丁:你们都是定远县百姓,难道要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王旭作恶多端,早晚必遭天谴,你们想跟着他一起掉脑袋吗
家丁们被他说得心里一咯噔,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他们大多是本地人,谁不知道王旭的恶行只是迫于王家势力,才不得不依附。如今被包拯点破,难免有些心惊。
王旭见状,气得脸色发白:废物!都给我上!出了事我担着!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张屠户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挤了过来,后面跟着李木匠和十几个曾被王旭欺负过的百姓。
包大人!我们作证!王旭不是人!张屠户声嘶力竭地喊道,他逼死了我女儿!还我女儿命来!
他抢了我的房子,打断了我的腿!李木匠也哭喊着,大人,为民做主啊!
百姓们纷纷响应,群情激愤:严惩王旭!为民除害!
王旭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围过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惧色。他没想到这些平日里任他欺凌的草民,竟敢当众跟他作对。
包拯趁机大喝一声:王旭!你看看这些百姓,他们的冤屈,你敢不认吗今日你若不随我回衙,休怪百姓们对你不客气!
家丁们见百姓人多势众,又怕包拯真的动硬的,一个个都缩到了后面。
王旭骑虎难下,咬牙切齿地瞪着包拯:好!包拯,我跟你去!但我告诉你,要是审不出什么名堂,我定要你好看!
有没有名堂,审了便知!包拯挥手道,拿下!
衙役们上前,将王旭反剪双手,捆了起来。王旭的家丁想上前阻拦,却被愤怒的百姓们拦住了。
带走!包拯一声令下,衙役们推着王旭,往县衙走去。
百姓们跟在后面,欢呼雀跃,有的甚至放起了鞭炮,像是过节一样。
回到县衙,包拯立刻让人将王旭关进了死牢。这死牢是定远县最坚固的牢房,墙壁是用糯米汁混合石灰砌成的,牢门是厚厚的铁皮包裹着的木头,据说当年专门用来关押江洋大盗。
王旭被推进牢房,摔了个狗吃屎。他爬起来,指着狱卒骂道:你们敢关我知道我是谁吗赶紧放我出去!不然我拆了你们这破牢房!
狱卒们见多了嚣张的犯人,根本不理他,哐当一声锁上牢门,转身就走。
王旭在牢房里又蹦又跳,骂了半天,见没人理他,渐渐泄了气。他打量着四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墙角堆着干草,上面爬满了虫子。他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罪气得一脚踹在牢门上,结果疼得自己嗷嗷叫。
包拯回到书房,包兴端来一杯热茶:大人,总算是把这恶少关起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包拯喝了口茶,沉吟道:王旭罪行累累,光是这次打伤赵掌柜,就够他喝一壶的。但他毕竟是枢密院掌院的儿子,硬判肯定不行。
那……包兴有些着急,总不能关几天就放了吧那百姓们该多失望啊。
放自然不能放。包拯放下茶杯,眼神闪烁,他不是觉得自己爹厉害,没人能动他吗本官偏要让他知道,天道好还,疏而不漏。
大人有办法了包兴眼睛一亮。
包拯点了点头:你去准备一份文书,就说本县抓获一名恶徒,名叫‘干九’,此人在县内作恶多端,伤人致残,民愤极大,请求朝廷核准,就地正法。
干九包兴愣了一下,这名字……
没错,就叫干九。包拯微微一笑,你只管照办,把他的罪状都写上去,越严重越好,但切记,只写‘干九’,不提王旭二字。
包兴虽然有些疑惑,但知道包拯自有深意,赶紧点头:是,小人这就去办。
包兴走后,包拯拿起笔,在纸上写下王旭二字,然后又在旁边写下干九。他盯着这两个名字看了半天,忽然笑了。王旭啊王旭,你爹是枢密院掌院又如何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第二天,包拯升堂审案。原告被告都被带上了堂,赵掌柜因为伤势太重,由他的伙计代为陈述。春桃、醉春楼的伙计、张屠户、李木匠等人也都来了,一个个声泪俱下地控诉王旭的罪行。
王旭被押上堂,依旧是一脸嚣张:包拯,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赶紧放了我,不然等我爹派人来,有你好果子吃!
大胆狂徒!公堂之上,还敢咆哮!包拯一拍惊堂木,来人,掌嘴!
衙役们早就看王旭不顺眼了,听到命令,立刻上前,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扇了王旭十几个耳光。
王旭被打得晕头转向,嘴角流出了血。他捂着脸,又惊又怒:包拯!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放肆!包拯又是一声断喝,王旭,你伤人致残,强抢民女,逼死人命,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旭被他的气势吓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冷笑道:证据什么证据不过是些刁民的一面之词罢了!你有本事拿出真凭实据来!
好!包拯让人呈上赵掌柜的伤情鉴定、春桃等人的证词,还有张屠户女儿跳河的卷宗、李木匠被打断腿的证据……一件件,一桩桩,都摆在王旭面前。
王旭看着那些证据,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但他还是嘴硬:这些都是假的!是你们串通好陷害我的!
是不是陷害,你心里清楚!包拯盯着他,你在定远县作恶多年,百姓们对你恨之入骨,若不是本官及时将你抓获,恐怕你早已被百姓们乱拳打死了!
王旭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包拯说的是实话。昨天被押回来的时候,那些百姓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
本官宣判!包拯站起身,声音洪亮,王旭,你伤人致残,罪大恶极,暂且收押死牢,等候朝廷发落!
王旭一听,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当场定罪,他爹就有办法救他。他得意地看了包拯一眼:算你识相!
包拯没理他,宣布退堂。
百姓们虽然有些失望,没能当场看到王旭被判刑,但知道他被关在了死牢,也算是出了口气。
回到书房,包拯让人把那份写着干九的文书仔细核对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盖上县衙大印,派了一个得力的衙役,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大人,这能行吗包兴还是有些担心,朝廷要是查出来‘干九’就是王旭,那可就麻烦了。
包拯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本官自有安排。这‘干九’二字,大有讲究。‘干’在八卦里代表天,‘九’是最大的阳数,合起来就是‘天九’,听起来像是个江洋大盗的外号,朝廷绝不会想到这就是王旭。再说,王钦若虽然位高权重,但朝廷里看不惯他的人也不少,看到有这么一个作恶多端的恶徒,皇上肯定会龙颜大怒,下令斩立决。
包兴这才恍然大悟:大人高明!
接下来的几天,包拯一边处理县衙的日常事务,一边密切关注着京城的消息。王旭在死牢里倒是老实了不少,大概是知道哭闹也没用,只是每天盼着他爹派人来救他。
死牢里的日子可不好过,每天只有一碗馊掉的米饭和一碗浑浊的水,王旭吃不惯,饿得头晕眼花。他想贿赂狱卒,可狱卒们都得了包拯的吩咐,根本不理他。
这天,王旭实在受不了了,对着牢门外喊道:喂!狱卒!给我来只烤鸭,一壶好酒!不然我让你们都没好下场!
狱卒走过来,冷笑一声:王大少,您就别做梦了。在这儿,别说烤鸭好酒,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王旭气得脸都绿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等我出去,定要你好看!
等你出去再说吧。狱卒说完,转身就走。
王旭看着狱卒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怨恨。他开始后悔当初太嚣张,要是早点收敛一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爹肯定会来救他的。
而此时的京城,枢密院掌院王钦若正在府里焦急地等待消息。他早就知道儿子在定远县惹了麻烦,本来想派个人去打个招呼,让当地县令放了儿子。可没想到,那个新来的县令包拯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不仅把儿子关了起来,还敢上报朝廷。
废物!都是废物!王钦若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对着手下骂道,一个小小的县令都搞不定,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手下们吓得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王钦若停下脚步,眼神阴狠,包拯敢动我儿子,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立刻让人写了一封奏折,说定远县令包拯滥用职权,无故关押朝廷命官之子,请求皇上降旨,将包拯革职查办,释放王旭。
奏折送上去后,王钦若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他觉得,以他的身份,皇上肯定会给他面子。
可他不知道,此时的皇宫里,宋仁宗已经看到了包拯送来的那份关于干九的文书。
宋仁宗是个比较勤政爱民的皇帝,看到文书里写的干九在定远县作恶多端,伤人致残,民愤极大,顿时龙颜大怒。
岂有此理!宋仁宗把文书摔在地上,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恶徒!定远县令包拯,办事得力,朕准奏!传朕旨意,将恶徒‘干九’就地正法,斩立决!
旁边的太监赶紧捡起文书,小心翼翼地说: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传旨。
很快,皇上的御批就从京城发了出来,快马加鞭地送往定远县。
王钦若的奏折,还没来得及送到皇上面前,就被他的政敌扣了下来。那些政敌早就想找机会扳倒王钦若了,现在看到他儿子出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定远县的包拯,还在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第四章
御批惊天
七日后,京城的快马终于抵达了定远县衙。
衙役翻身下马,手里高举着一个黄绸包裹的卷轴,大声喊道:圣旨到!定远县令包拯接旨!
包拯闻讯,赶紧率领县衙众人来到大堂,整理好衣冠,跪了下去:臣包拯,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马递上圣旨,包拯双手接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定远县令包拯所奏,恶徒‘干九’在县内作恶多端,伤人致残,民愤极大,实乃罪大恶极,天理难容!朕心震怒,准其奏请,将恶徒‘干九’就地正法,斩立决!钦此!
包拯看完,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叩首道:臣包拯,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马宣读完圣旨,又说了几句皇上对包拯办事得力的夸赞,便急匆匆地回去复命了。
包拯拿着圣旨,回到书房,脸上露出了笑容。包兴凑过来看了看,也高兴地说:太好了大人!皇上果然准奏了!这下王旭死定了!
包拯点了点头:是啊,皇上圣明。
他拿起笔,在圣旨上干九二字的旁边,工工整整地填上了王旭两个字。这样一来,圣旨上写的就是将恶徒干九王旭就地正法,斩立决。
大人,这就可以了吗包兴看着修改后的圣旨,还是有些担心。
可以了。包拯放下笔,这圣旨是皇上亲笔御批,加盖了玉玺,谁敢不认‘干九’是他,‘王旭’也是他,他就是罪有应得!
包兴这才彻底放心,笑着说:大人真是神机妙算!这下王钦若就是想救他儿子,也来不及了!
包拯站起身: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监斩!
他让人去准备刑场,就在县衙门口的广场上。又让人去死牢里提王旭。
死牢里的王旭,这些天已经饿得脱了形,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听说包拯要提他出去,他还以为是他爹派人来救他了,顿时来了精神,对着狱卒喊道:是不是我爹派人来了快放我出去!
狱卒们没理他,打开牢门,将他拖了出去。
王旭被带到大堂上,看到包拯手里拿着的圣旨,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包拯,你拿个假圣旨吓唬谁呢赶紧放了我,我爹很快就会派人来的!
包拯冷冷地看着他:假圣旨王旭,你看清楚了,这上面可是皇上的亲笔御批,加盖了玉玺!皇上有旨,将你这恶徒就地正法,斩立决!
王旭顺着包拯的目光看去,只见圣旨上果然有皇上的御笔和玉玺。他又看到干九旁边填着的王旭二字,顿时明白了过来。
不!不可能!王旭像是疯了一样,挣扎着喊道,你骗我!这是假的!你用计陷害我!包拯,你好狠的心!
陷害你包拯冷笑一声,你在定远县作恶多端,草菅人命,哪一件不是真的皇上圣明,早就看穿了你的真面目!你就认命吧!
我不认!我要见我爹!我要见皇上!王旭还在疯狂地挣扎。
晚了!包拯挥手道,押赴刑场!
衙役们拖着哭喊挣扎的王旭,往县衙门口的广场走去。
此时的广场上,已经挤满了百姓。他们听说要斩王旭,都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把广场围得水泄不通。有的人手里拿着锣鼓,敲得震天响;有的人提着鞭炮,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还有些曾被王旭迫害过的百姓,更是早早地就来了,眼神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王旭被两名衙役押着,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他身上的锦袍早已变得破烂不堪,头发散乱,脸上沾满了污泥和泪水,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嚣张气焰
就是他!这个畜生!
逼死我女儿的凶手!张屠户拄着拐杖,激动地往前挤,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打断我腿的恶贼!李木匠也红着眼,死死地盯着王旭。
王旭被百姓们的怒视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喊着:我爹是枢密院掌院!你们不能杀我!放了我!快放了我!
可他的叫喊声很快就被百姓们的唾骂声淹没了。
杀了他!
为民除害!
斩立决!
愤怒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包拯穿着一身官袍,神情肃穆地走上监斩台。他看了一眼台下群情激愤的百姓,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王旭,高声道:诸位乡亲,恶徒王旭,在我定远县境内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今有皇上御批,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好!百姓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包拯拿起令牌,高声喊道:时辰到!
刽子手早已准备好了,他穿着红色的号服,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鬼头刀,走到王旭身后。
王旭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屎尿齐流,嘴里发出呜咽的哭声:爹……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刽子手面无表情地将王旭的头按在断头台上,举起了鬼头刀。
刀下留人!
就在这时,人群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带着几个随从,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百姓们纷纷回头,只见那人约莫四十多岁,面色焦急,正是滁州知府李大人。
李大人跑到监斩台前,气喘吁吁地对包拯说:包大人!手下留情!王掌院有令,王旭乃是朝廷命官之子,不可擅杀!
原来,王钦若见自己的奏折石沉大海,心里隐隐不安,赶紧派心腹快马加鞭去滁州,让滁州知府李大人立刻去定远县,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王旭的性命。李大人不敢怠慢,一路狂奔,总算在行刑前赶到了。
包拯看了李大人一眼,冷冷地说:李大人来得正好。皇上有旨,恶徒王旭罪大恶极,斩立决!这是皇上的亲笔御批,还请李大人过目。
说着,他将圣旨递给李大人。
李大人接过圣旨,匆匆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下旨斩了王旭,而且圣旨上白纸黑字,盖着玉玺,做不得假。
这……这……李大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要是敢抗旨,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王旭见李大人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喊道:李大人!救我!我爹不会亏待你的!
李大人看着王旭,又看了看包拯手里的圣旨,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退到了一边。他知道,这下谁也救不了王旭了。
包拯不再犹豫,将手中的令牌猛地扔到地上:斩!
是!刽子手大喝一声,手中的鬼头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
咔嚓!
一声脆响,王旭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断头台。
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杀得好!
包大人为民做主了!
苍天有眼啊!
有的人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有的人互相拥抱,还有的人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传遍了整个定远县城。
张屠户望着王旭的人头,老泪纵横,对着天空喊道:女儿!你看到了吗恶贼被斩了!你可以瞑目了!
李木匠也流下了眼泪,对着监斩台上的包拯深深一揖:多谢包大人!多谢包大人!
包拯站在监斩台上,看着眼前欢呼雀跃的百姓,心里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得有多险,稍有不慎,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但他不后悔,为了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为了心中的正义,值了!
他走下监斩台,对李大人说:李大人,皇上有旨,王旭已伏法,还请大人回滁州复命吧。
李大人苦笑着点了点头:包大人……好魄力。只是王掌院那里……
包拯淡淡一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官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国法,为了百姓,何惧之有
李大人看着包拯坚毅的眼神,心里暗暗佩服,也有些同情。他知道,王钦若绝不会善罢甘休,包拯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拱了拱手:包大人保重,告辞。
李大人走后,包拯又安抚了一下百姓,让他们散去。百姓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嘴里还不停地称赞着包拯的英明神武。
回到县衙,包兴端来一杯热茶:大人,您辛苦了。这下可算除了这定远县的一大祸害了。
包拯喝了口茶,点了点头:是啊,只是这事还没完。
大人是说王掌院包兴担忧地问。
嗯。包拯放下茶杯,王钦若在朝中势力庞大,他儿子死在了我手里,他定然会报复。我们得做好准备。
那怎么办啊包兴急道,要不我们赶紧辞官跑路吧
包拯笑了笑:跑往哪里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说,我们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跑
可是……
放心吧。包拯打断他,皇上既然能下旨斩了王旭,就说明皇上也看不惯王家的嚣张气焰。王钦若就算想报复,也得掂量掂量。再说,我们手里有皇上的圣旨,他也不能奈我何。
包兴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还是大人想得周到。
包拯看着窗外,阳光明媚,天空湛蓝。他知道,定远县的天,终于晴了。
几天后,京城传来消息,王钦若得知儿子被斩,气得当场吐血,大病一场。他想上奏皇上,弹劾包拯,却被皇上以王旭罪有应得,包拯秉公执法为由驳回了。王钦若又想私下里派人报复,却被政敌抓住把柄,参了一本,说他结党营私,滥用职权。皇上本就对王钦若有些不满,借此机会削了他的部分权力,让他闭门思过。
王钦若经此一劫,元气大伤,再也无暇顾及定远县的包拯了。
包拯在定远县的名声越来越响,百姓们都称他为包青天。他也没有辜负百姓的期望,兢兢业业,清正廉明,把定远县治理得井井有条,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许多年后,包拯因为政绩卓著,被调往京城任职,成为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清官。但定远县的百姓们,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智斩恶少王旭的包大人,他们为包拯立了生祠,世代供奉,传为佳话。
而那段智斩王大少的故事,也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民间广为流传,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一段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