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最后一个月,苏梦瑶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了哥哥这个词。
不是叫我哥哥。
而是指着刚转来的那个穿着打补丁校服的男生说：他比你更像我哥哥。
我愣在原地,看着她眼中从未有过的温柔。
十年了,从八岁被林叔叔收养开始,她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我。
第一章
林晨熙,你怎么还在这里
苏梦瑶站在教室门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收拾着桌上的课本,头也没抬：等你一起回家啊。
不用了,我和江城一起走。
江城。
这个名字最近频繁出现在我耳边。
我抬起头,看见那个瘦削的男生正站在苏梦瑶身边。他的校服洗得发白,袖口还有明显的补丁,但苏梦瑶看他的眼神却格外专注。
那我也一起吧。我站起来。
苏梦瑶皱了皱眉：你跟着干什么
我们不是一直一起回家的吗
那是以前。她转身就走,江城,我们走吧。
我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江城来我们学校才一个月,却已经完全改变了我和苏梦瑶之间的平衡。
他是爸妈资助的贫困学生,来自山区,成绩很好,家里很穷。
最重要的是,苏梦瑶对他格外照顾。
我拎起书包,一个人往家走。
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看见苏梦瑶正在给江城买包子。
慢点吃,别烫着。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我从没听过她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第二章
晚饭的时候,爸妈照例询问我们在学校的情况。
梦瑶最近怎么样妈妈夹菜给苏梦瑶,听说班上来了个新同学
苏梦瑶点点头：江城,他特别厉害,这次月考直接考了年级第一。
真的吗那挺好的。爸爸很感兴趣,看来我们的资助没有白费。
我低头扒饭,心里有些堵。
从小到大,我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级前十,但从没见过爸妈这么关注过。
晨熙呢这次考得怎么样妈妈随口问了一句。
第八名。
嗯,还不错。爸爸的注意力已经转回到苏梦瑶身上,梦瑶,改天把那个江城同学叫到家里来吃饭吧,我想见见这孩子。
苏梦瑶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资助他就是希望他能好好学习,既然成绩这么优秀,值得鼓励。
我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回到房间,我打开窗户透气。
对面就是苏梦瑶的房间,我们的窗户相对,从小到大她都会在睡前跟我说晚安。
但今晚,她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我等了很久,直到夜深,她的房间灯光熄灭,也没有等到那句熟悉的晚安。
第三章
周六的时候,江城真的来我家吃饭了。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站在我家门口显得格外拘谨。
叔叔阿姨好。他很礼貌地鞠躬。
妈妈笑得很开心：快进来,别客气,就像自己家一样。
苏梦瑶主动上前拉着江城的手：来,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家。
我看着她亲密的动作,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从八岁开始,我就住在这个家里。
爸妈对我很好,苏梦瑶也是我最好的玩伴。
但我始终记得,我是被收养的。
我的亲生父母在车祸中去世,是爸爸的朋友,临终前拜托他照顾我。
十年来,我努力表现得像个好儿子,好哥哥,希望能真正融入这个家庭。
可是现在,江城的出现让我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
在这个家里,我始终是个外人。
晨熙,你怎么不说话妈妈注意到我的沉默。
没什么,我去房间写作业。
别急着走啊,陪陪江城聊聊天。爸爸拦住我,你们是同班同学,应该有共同话题。
我看了江城一眼,他正在认真地听苏梦瑶介绍家里的摆设。
他们聊得挺好的,不需要我。
话一出口,气氛就有些尴尬。
苏梦瑶瞪了我一眼：林晨熙,你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我忍不住了,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晨熙！爸爸的声音严厉起来,江城是客人,你怎么能这样
是客人还是家人,你们心里清楚。
我转身上楼,留下一屋子的安静。
第四章
晚上,苏梦瑶敲响我的房门。
进来。
她推门而入,脸色不太好：你今天的表现太过分了。
过分我放下手中的笔,我哪里过分了
江城那么礼貌,你却对他那么冷淡。
我为什么要对他热情
苏梦瑶瞪着我：他是爸妈资助的学生,也是我的朋友,你应该友好一点。
朋友我冷笑,我看你对他的关心超出了朋友的范围吧。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知道什么意思。我站起来,从他来了之后,你就没怎么跟我说过话,每天围着他转,买早餐,辅导功课,什么都替他着想。
苏梦瑶的脸有些红：那是因为他需要帮助。
需要帮助我走近她,苏梦瑶,我从八岁开始就住在这里,十年了,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过
她愣了一下,然后避开我的眼神：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因为我是被收养的,而他是被资助的
林晨熙！她的声音提高了,你怎么能这么想
那你告诉我,到底哪里不一样
苏梦瑶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江城他...他比你更需要关心。
因为他穷
因为他比你努力！她突然爆发了,你知道吗他每天五点就起床背书,晚上学到十二点,为了省钱,一天只吃两顿饭。而你呢你从小衣食无忧,想要什么都有,却从不珍惜！
我被她的话震住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不是吗她的眼神很陌生,你有过他那种拼命的劲头吗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努力吗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变得很陌生。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我坐回椅子上,背对着她。
苏梦瑶,你可以走了。
第五章
第二天是周日,我很早就起床出门了。
我不想在家里看到任何人,尤其不想听到他们继续讨论江城。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来到了市中心的书店。
这里很安静,可以让我暂时忘记那些烦心事。
我正在翻看一本小说,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本书真的很好看,你应该会喜欢的。
是苏梦瑶的声音。
我透过书架的缝隙看过去,她正在跟江城一起选书。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这种类型的江城有些意外。
我观察过你平时看的书,都是这种风格的。苏梦瑶笑得很开心,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还是了解你的。
认识这么久
他们才认识一个月。
而我和她认识了十年。
我悄悄地移动位置,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梦瑶,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江城的声音很轻,来到这个城市,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别这么说,是我们应该帮助你的。
不,不一样的。江城摇头,林叔叔林阿姨是出于善心资助我,但你不同,你是真正关心我这个人。
苏梦瑶脸红了：你别想太多。
我没有想太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努力的,努力配得上你的关心。
看着他们亲密的互动,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十年来,我以为苏梦瑶对我的态度是理所当然的。
原来,那只是因为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得不相处。
而她真正的关心,是这样的。
是主动的,是温柔的,是发自内心的。
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第六章
周一回到学校,我发现班里的同学对江城的态度发生了明显变化。
之前大家只是知道他成绩好,现在开始有女生主动找他聊天,男生也愿意跟他一起玩。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苏梦瑶的态度。
她是我们班的班花,也是年级有名的校花,她的选择往往能影响其他人的看法。
江城,这是我昨天买的参考书,你拿去看看。一个女同学主动递过来一本书。
谢谢,不用了,我已经有了。江城礼貌地拒绝。
没关系的,多看几本总是好的。
看着围在江城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我默默地收拾书包。
这个时候,苏梦瑶走了过来。
江城,我们去吃饭吧。
好。他立刻站起来。
苏梦瑶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
你不一起吗
我抬头看她,她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在履行一种义务。
不了,我不饿。
她点点头,没有坚持。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忽然很累。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她眼里变成了一种负担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我的关心变成了一种施舍
手机忽然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晨熙,你在哪怎么还没回家
我在学校,马上回去。
快点回来吧,今天晚上江城要到我们家住几天,他住的那个地方要装修,暂时没法住人。
我愣住了：住几天住在哪
就住在你房间吧,你们可以一起学习,互相促进。
挂断电话,我瘫坐在椅子上。
连我最后的一点私人空间,也要被他占据了吗
第七章
回到家的时候,江城已经到了。
他的一个破旧的行李箱放在我房间的角落,看起来格外扎眼。
晨熙回来了。妈妈很高兴,快去跟江城聊聊,你们以后就是室友了。
我看了江城一眼,他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动作很小心,生怕弄坏什么。
需要我帮忙吗我问。
不用了,谢谢。他很客气,真的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关系。
房间里陷入沉默。
两个十八岁的男生,一个房间,却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
江城啊,晨熙平时学习很用功的,你们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妈妈在门口说道。
江城点点头：林晨熙同学确实很优秀,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十。
哈哈,你太谦虚了,现在你才是年级第一呢。
听着妈妈夸奖江城的语气,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晚上,我躺在床上,江城在地铺上。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林晨熙。江城忽然开口。
嗯
谢谢你愿意让我住在这里。
这不是我的决定。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想告诉你,我没有恶意。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你比我优秀。
我没有比你优秀。
是吗我冷笑,那为什么苏梦瑶对你那么好为什么爸妈对你那么关注
江城沉默了一会：可能是因为我更需要这些关注吧。
更需要
是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我为什么拼命学习吗因为除了学习,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家庭的温暖,没有父母的关爱,没有朋友的陪伴。我只能通过努力学习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愣住了。
而你不一样,你有爱你的父母,有关心你的梦瑶,有安稳的生活。你拥有的,正是我最渴望得到的。
我想反驳,想告诉他我也是被收养的,我也没有亲生父母。
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即使是被收养的,我仍然比他幸运得多。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江城已经不在房间了。
下楼吃早饭,看见他正在帮妈妈准备食物。
江城真懂事,一大早就起来帮忙。妈妈很开心,晨熙,你要向他学习。
我坐下来,默默地吃着早饭。
苏梦瑶也下来了,看见江城在厨房忙碌,眼中满是欣赏。
江城,你还会做饭啊
会一点,从小就习惯了。江城有些不好意思,我妈妈身体不好,所以我经常帮忙做家务。
你真的很厉害。苏梦瑶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崇拜。
我放下筷子,起身准备离开。
晨熙,你早饭还没吃完呢。妈妈叫住我。
我不饿了。
怎么能不吃早饭呢苏梦瑶皱眉,身体是最重要的。
我看着她,这种关心的语气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我知道了。我重新坐下,把剩下的早饭吃完。
去学校的路上,江城主动跟我并排走。
昨天晚上,是不是我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
没有。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其实没有什么竞争关系。他认真地说,我很羡慕你能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生活。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要抢走苏梦瑶
江城愣住了：抢走我没有...
你别装了。我打断他,你知道她对你什么态度,你也知道她对我什么态度,你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城,我告诉你,苏梦瑶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伤害了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我大步走开,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第九章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月后。
那天放学,我意外地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江城的母亲。
她穿着破旧的衣服,脸色蜡黄,看起来病得很重。
城儿,妈妈来看你了。她的声音很虚弱。
江城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
妈,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说你不能长途奔波吗
妈妈想你了,而且...她犹豫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有些变化。
我躲在远处,看着他们的对话。
什么变化
你爸爸的病又严重了,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她眼中含着泪,城儿,妈妈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江城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需要多少钱
三十万。
这个数字让江城摇摇欲坠。
我知道他每个月只有一千块的生活费,三十万对他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妈妈已经想过了,你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有这么好的资助人,要不然...
不行！江城断然拒绝,妈,你回去吧,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城儿...
没有但是！江城的声音很坚决,我不会因为这个去求任何人的。
他的母亲走后,江城一个人坐在学校门口的台阶上,抱着头,肩膀在微微颤抖。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江城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我不会去求林叔叔的,你放心。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开这个口,你会更加讨厌我。他苦笑,而且,我也不想让梦瑶看不起我。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喜欢苏梦瑶
江城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她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他的声音很轻,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我只是一个穷学生,而她是你们家的女儿。
我愣住了。
你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我当然知道。江城看着我,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接受她的好意
因为我贪心。他自嘲地笑了,我知道不该贪心,但我忍不住想要更多地接近她,哪怕只是作为朋友。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
原来,我一直错怪了他。
第十章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
江城的话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的行为。
我一直以为他是故意抢走苏梦瑶的,但实际上,他比我更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只是默默地接受着苏梦瑶的关心。
而苏梋瑶对他的好,也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同情。
我想起苏梦瑶说过的话：他比你更需要关心。
也许她说得对。
第二天早上,我主动找到了爸爸。
爸,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江城家里出了点问题,他父亲需要手术,缺钱。
爸爸放下报纸,认真地看着我：你想让我帮助他
是的。
为什么爸爸有些意外,前段时间你不是很不喜欢他吗
我沉默了一会：因为我明白了,他确实比我更需要帮助。
爸爸笑了：这样想就对了,我们有能力帮助别人的时候,就应该伸出援手。
但是有一个条件。我补充道,不要告诉他是我提出的。
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
当天下午,江城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我在旁边听着他激动又感激的声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晚上,江城坐在我的房间里,眼中还带着泪光。
林叔叔真的太好了,我这辈子都还不完这个恩情。
他能帮助你,也是因为你值得帮助。我说。
江城看着我,眼中有些疑惑：林晨熙,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
以前你总是对我很冷淡,但这两天,你好像对我没那么敌意了。
我笑了笑：可能是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吧。
什么事情
我们确实没有什么竞争关系。我认真地看着他,而且,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
江城愣住了,然后缓缓地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真正轻松的笑容。
第十一章
江城的父亲手术很成功,他的心情也明显好了很多。
而我和他的关系,也在这件事之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最初的敌对,到现在的理解,甚至可以说是朋友。
苏梦瑶注意到了这种变化。
你和江城现在相处得不错啊。她在我旁边坐下。
还行吧。
以前你不是很排斥他吗
我看着她：以前我以为你们...算了,没什么。
以为我们什么苏梦瑶追问。
以为你喜欢他。
苏梦瑶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对他那么好,比对我好多了。
那不一样啊。她的表情变得认真,江城他需要关心,需要帮助,所以我会对他更照顾一些。但你不同。
我哪里不同
你是我哥哥啊。她自然地说道,从小到大,你一直保护着我,照顾着我,我已经习惯了依赖你。对江城的关心是同情,对你的依赖是习惯。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原来,在她心里,我始终是特殊的。
苏梦瑶,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个家了,你会怎么样
苏梦瑶皱眉：你为什么这么问你要去哪里
我只是假设。
那我不允许这种假设。她认真地看着我,林晨熙,你是我哥哥,永远都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开这个家。
我笑了：好,我不离开。
拉钩。她伸出小指。
我伸出手,和她拉钩,就像小时候一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我心中的那些不安和嫉妒终于完全消散了。
第十二章
高考结束后,我们三个人都考得不错。
江城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北京的名牌大学,苏梦瑶选择了本地的师范学院,而我选择了离家不远的综合性大学。
在江城离开的前一天,我们三个人一起聚餐。
江城,到了北京要照顾好自己。苏梦瑶叮嘱道。
我会的,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江城举起杯子,这杯酒,敬你们,也敬这段美好的时光。
我们碰杯,气氛很温馨。
对了,江城,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我放下杯子。
什么事
你真的喜欢苏梦瑶吗
江城脸红了,苏梦瑶也有些意外。
我...江城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是的,我喜欢她。
苏梦瑶愣住了。
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江城继续说道,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想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作为我努力的动力。
为什么不可能我问。
因为她有你啊。江城苦笑,你们是青梅竹马,而我只是一个外人。
我看了苏梦瑶一眼,她的脸很红,显然没想到会被突然表白。
江城,我...苏梦瑶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
江城,我觉得你应该勇敢一点。我认真地说,喜欢一个人不是错,而且梦瑶也没有男朋友,你完全可以试试。
苏梦瑶惊讶地看着我：晨熙,你...
我是你哥哥,我当然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喜欢你的人。我笑着说,江城是个好人,我觉得你们可以试试。
可是你们不是...江城还是有些不解。
我们是青梅竹马没错,但我们是兄妹。我解释道,从小到大,我把她当妹妹,她把我当哥哥,仅此而已。
江城看看我,又看看苏梦瑶,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梦瑶,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他鼓起勇气问道。
苏梦瑶的脸更红了,低声说：我...我需要想想。
没关系,我可以等。江城的眼中满是希望。
我看着他们,心中很满足。
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我爱苏梦瑶,但我爱的是她的快乐,而不是拥有她。
如果江城能让她快乐,那我愿意成全他们。
两年后,江城和苏梦瑶在北京举办了婚礼。
我作为苏梦瑶的哥哥,亲手把她交给了江城。
好好照顾她。我拍了拍江城的肩膀。
我会的,谢谢你。江城眼中含着泪。
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有些时候,放手比握紧更需要勇气。
而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