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普通的打工人,由于那个#**老板的毛病要求,我成功的自愿加班到晚上11点。
同样加班的同事们陆陆续续的离开,灯光逐渐黯淡,渐渐的,只剩下我面前的点点光亮。
十一点,我伸了一个懒腰,终于做完了这个该死的报表。
写字楼的中央空调发出最后一声嗡鸣,像只老迈的巨兽咽了气。我按下打印键,最后一叠报表吐出时带着墨粉的微烫气息。
我偷偷破骂了老板几句,关上电脑,打算乘电梯离开。
公司在这栋写字楼的7楼。电梯从-2层缓缓上升,我看着它一层层的上来,正当我以为我马上就能坐上电梯时,电梯却依然往上走。
一直走到十四层。
十四层这个点还有和我一样悲惨的打工人啊,我不禁感慨。
没过一会,电梯来到七楼,电梯门缓缓打开。
我做好了要和一位陌生人见面的准备。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电梯里空无一人。
这令我有些害怕——毕竟已经快十二点了,整个楼层只留标有逃生通道的绿色牌子在发光。
可能是有人按了后发现有东西落下回去拿吧。我安慰自己。
我走了进去,电梯缓缓下行。
直到来到四层时,电梯停了下来,那是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长发披散在肩头,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
她走了进来。
啊,雯姐,好久不见,这么晚还在加班啊。
我认出眼前的女子是四层一个工作室的员工——庄雯。
好久不见小张,最近工作忙,不得不加班,你也加班啊
是啊雯姐。
我们两人相视一笑,眼里包含的都是打工人的辛酸。
电梯继续下行,轿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混杂着若有似无的铁锈味。我没太在意,只觉得雯姐今天的气色好像不太好,脸色苍白得像涂了厚粉,嘴唇却红得有些诡异。
雯姐,你这香水换啦以前没闻到过这味道。我随口找话,想驱散些压抑。
庄雯愣了愣,手不自觉攥紧电脑包:哦,新换的,朋友送的。她说话时,我瞥见她手腕有道细痕,红得异样,像刚被什么划到。
雯姐,您好像很累的样子,我说道,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转过头,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暗淡,但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眼珠好像出乎意料的大,不仔细看,好像没有眼白一样。
雯姐之前的眼珠有这么大吗可能是戴的美瞳吧。我想。
是啊,太累了,感觉身体都快扛不住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没接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电梯里陷入沉默,只有数字跳动的声音。3楼,2楼……我看着庄雯的倒影在电梯壁上晃动,突然发现她好像没有影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就甩了甩头,肯定是太累了看错了。大半夜的别自己吓自己。我把目光移到电梯外,试图分散注意力。
我注意到雯姐右手拿了一个咖啡杯,杯壁上凝着水珠.但那些水珠没往下流,反而在杯口边缘聚成了细小的冰粒-午夜十二点的常温咖啡怎么会结冰
电梯还在下行,显示屏上出现-4的字样。
小张,你平时下班都这么晚吗庄雯突然开口,语气平淡。
不经常,就今天比较忙,我回答道,平时十点左右就走了。
十点啊……她喃喃自语,真好,还能赶上末班车。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电梯继续下行,但是显示屏上的数字却变成1。
电梯终于到了1楼,门打开的瞬间,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我裹了裹外套,准备出去。
小张啊,庄雯突然叫住我,路上注意安全啊。
我回过头,看到她站在电梯里,眼睛微红,微笑着看着我,只是这抹微笑在电梯的灯光下略显诡异。
谢谢雯姐,您也早点休息。
走出电梯厅,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庄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后。
我松了口气,快步走向大厅出口。
走出写字楼,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0:00
这么晚了,公交车和地铁也不再运行。只能打车了,我想。
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映着惨白的月光,像面巨大的冰镜。风卷着落叶打在台阶上,沙沙声忽远忽近,像是有人踩着碎步跟在身后。
路灯明明亮着,光晕却透着灰蒙,把门口的铜字招牌照得泛青——XX大厦四个字边缘凝着水珠,细看却像凝固的血点。
旋转门偶尔发出咔哒轻响,明明没人进出,门扉却微微晃动。绿化带里的灌木丛黑黢黢一团,某片叶子上的露珠忽然坠下,在寂静里砸出空响。
路上空无一人,我点开打车软件,希望周围能有接单的司机。
1分钟、2分钟、3分钟……没有人接单。
风越来越大,大到有些刺骨。我不禁祈祷能有个人能把我送回家。
屏幕蓝光映得人脸发白,叮,突然,叫车软件显示附近有辆空车,预计三分钟到达。
师傅到了吗我对着电话问,听筒里传来电流般的滋滋声,几秒后才响起一个沙哑的男声:到了,就在大厦正门对面,白色丰田。
抬眼望去,马路对面果然停着辆白色丰田,车灯亮着,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暗淡,像蒙了层灰。走近时,发现车窗摇下一半,驾驶座上坐着个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夹克,头发有些凌乱,正叼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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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毛青嘉园吗他开口问,声音和电话里一样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对。我拉开车门坐进后排,皮革座椅冰凉,甚至能感觉到布料下的金属骨架。车里没什么异味,却异常安静,连发动机的怠速声都没有。
我皱了皱眉,刚想开口问,他却先发动了车子——没有引擎轰鸣,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轻微声响。
师傅,您这车……
老车了,他打断我,目光盯着前方,省油。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掠过他的侧脸,我这才注意到他脸色异常苍白,像是很久没见过阳光,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更奇怪的是,他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手背上有道暗红色的疤痕,从手腕延伸到中指,形状很不规则,像条扭曲的蚯蚓。
车子开得很稳,甚至稳得有些诡异。路过一个坑洼时,我几乎没感觉到颠簸,车身像漂浮在水面上。我下意识看向后视镜,想看看后面的路况,却发现后视镜里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看不到车外的景象,也看不到我自己的倒影。
后视镜坏了我随口问。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飘忽:嗯,昨天刮到了,还没来得及修。他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牙齿白得有些反光。
我哦了一声,没再追问,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也许只是累了,产生了错觉。
车子驶入一条僻静的小路,两边是高大的梧桐树,枝叶在夜空中交错,像张巨大的网。月光透过叶隙洒下来,在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突然,路边的一盏路灯闪烁了几下,啪地一声灭了,周围瞬间暗了许多。
这灯坏了有段时间了,司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没人修。
我没应声,只是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隔着层厚厚的棉花。车里的温度似乎更低了,我搓了搓手,无意间碰到车门把手,冰凉刺骨,像是摸到了冰块。
师傅,能开下暖气吗
他没回头,只是抬手拧了下空调旋钮。没有热风出来,反而吹出一股阴冷的风,带着淡淡的土腥味。我打了个寒颤,把风衣领口紧了紧。
你好像很怕黑他突然问,语气平淡。
没有,我摇摇头,只是有点冷。
冷没有吧,他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条路,虽然晚上冷,但在这条路上还是很暖和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对劲。抬眼看向驾驶座,发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路灯的光再次照进来,我清楚地看到他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青紫色痕迹,像是被人勒过。
师傅,您脖子怎么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我往前一冲,差点撞到前排座椅。没事,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昨天不小心撞到了。
是、是吗,那您可要好好休息啊。我打哈哈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开车。车里好像越来越冷了,冷到我好像要结冰了一样。
师傅,您多大了我张口问。
他想了想,过了好一会才说40多了。
这么晚了还出来,嫂子肯定也很担心吧。
他眼里闪过追忆,忍不住说:我有一位特别好的老婆,还有一位可爱的女儿。
然后开始念叨着他们之间琐碎的日常。
我女儿学习可好了,考试成绩经常在班里前几。
是吗,这么厉害。
我每天开车回家后,家里总是会有一份留给我的夜宵。
那叔一定很幸福了。
……
我像是一位捧哏,他说一句,我来一句。
车里渐渐回暖,不像之前那么冷。我和司机大叔一路闲谈,十五分钟后,车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不让进,就送你到这儿了。司机大叔的声音从刚才热情的声音重新变成冷漠沙哑的声音。
我下了车,还没等转头说话,车就已经走远了,朦胧月光下,那辆白色丰田汽车逐渐变为汽车残骸。
我拿出居民通行卡在机器上扫了一下,等门打开后,我走了进去。
夜幕像浸了墨的棉被,沉甸甸地压在小区上空。路灯泛着浑浊的黄光,光晕里漂浮的尘埃像是无数细小的幽灵。几株老槐树在风中摇晃,枝桠扭曲着,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仿佛要将路过的人吞噬。
儿童游乐区的滑梯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秋千架在无风自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轻轻哼唱。健身器材锈迹斑斑,轮廓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偶尔传来零件碰撞的轻响,像是某种神秘生物在暗处窸窸窣窣地活动。
远处的楼道里,感应灯时明时暗,忽闪忽灭。那些亮起的瞬间,隐约能看见楼道深处站着个模糊的身影,待灯光再次熄灭,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谁家的窗户半开着,窗帘在夜风中疯狂翻卷,宛如一双舞动的苍白手臂。
小区池塘里的水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偶尔泛起涟漪,却不见任何生物。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划破寂静的夜空,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整个小区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笼罩,每个角落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到处都很诡异不管是碰见的人还是物,感觉都不像真实的。我有些不自然的想。
算了,可能是加班加多了,出现幻觉了。
但是阴森森的小区还是让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0:30了。
唉,看来今晚又要熬夜了。
路过小区中央的喷泉池时,我随意瞥了一眼。以往这里水流潺潺,此刻却干涸见底,池底堆积着厚厚的落叶与淤泥,像极了一只空洞无神的眼睛。
但我实在太累,连疑惑的念头都只是一闪而过,继续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拐进通往单元楼的小道,两侧的灌木丛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我总觉得余光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是有人藏在灌木后窥视,但每次转头,却只看见枝叶晃动,在路灯下投下凌乱的影子。
也许是太累产生的错觉,我这样安慰自己,又加快了脚步。
走进昏暗的楼道,感应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亮起。我摸索着墙壁,好不容易找到开关,按了几下,灯才不情愿地亮起来,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也忽明忽暗。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混着不知名的怪味,让人作呕。我皱着眉头,快步走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空荡荡的。我走进去,按下楼层键,电梯却迟迟没有上升。我不耐烦地又按了几下,电梯才发出哐当一声,缓缓启动。上升过程中,电梯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接着陷入一片漆黑。
我心里咯噔一下,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双手在黑暗中胡乱摸索,想要找到应急按钮,却摸到了一个冰冷的、毛茸茸的东西。我吓得尖叫一声,拼命拍打应急求助的按钮,大喊救命。
好在,没过多久,电梯的应急灯亮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刚刚摸到的,不过是不知谁遗落在电梯里的毛绒玩具。我松了口气,靠着电梯壁,大口喘着气。但很快,在我没注意的显示屏上却有不对劲的地方——电梯显示屏上,楼层数字正在不断跳动,从1楼跳到3楼,又跳到18楼,最后停在了一个不存在的-3楼。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我熟悉的门户和走廊,就这样,我走了出去。
我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啜泣声,像是个小宝宝在哭。哭声时断时续,忽远忽近,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我知道,我的对门邻居家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宝宝,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这段时间经常会响起这样的声音。
看来是小宝宝又饿了,又或者是需要更换纸尿裤了。我有些心安的想。
我脸上开始露出笑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的眼球四处乱飘,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看什么。
头顶上的感应灯灭了,哭声也渐渐消失。我扶住墙,快步走向家的方向。
我的家就在电梯门往右走几步就是,往常不用一分钟我就能走到家门口。
但今天不一样,在黑暗中我扶着墙,不知走了多长时间。
我摁着墙,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我摸了它一下。
又走了两步,我摸到了我的家门。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迅速关上门,生怕有陌生人进来。
我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我身上的寒意。
今天真是太奇怪了。我又一次冒出了这个念头。
我把手里的包随手丢到沙发上,把整个人扔在沙发的角落里,柔软的沙发紧紧地将我包裹着,虽是普通的沙发,但这质感却也能赶上很多名贵的品牌了。
我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准备去洗漱。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想要洗去一身的疲惫。
热水淋在身上,却无法驱散心底的寒意。当我拿起洗发水时,不经意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却发现镜子里的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属于我的诡异笑容。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镜子里的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我真是太累了,眼睛都出现幻觉了。
我不禁念出了声。
我关掉床头灯,蜷缩进被窝。在此之前我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差10分钟到一点。
就在困意渐渐袭来时,咚、咚、咚,三声轻缓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我猛地睁开眼,黑暗中连呼吸都凝滞了。这个时间点,不应该有人来找我——独居三年,邻居不可能这个点来找我,更不可能有朋友半夜造访。
谁啊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门外没有回应,寂静得可怕。我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光晕里,房门的轮廓显得格外阴森。犹豫片刻,我套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张望。
走廊里的感应灯亮着,昏黄的光线洒在空荡荡的楼道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或许是送错了快递又或者是哪个醉汉敲错了门
我自我安慰着,回到床上,试图继续入睡。可那三声敲门声像是一颗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搅得我心神不宁。
刚合上眼,敲门声再次响起,依旧是三声,不紧不慢,仿佛在耐心等待。这次我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盯着天花板,数着自己急促的心跳。一分钟、两分钟过去,敲门声没有再响起。
我松了口气,正要放松紧绷的神经,突然听见门锁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寒意瞬间爬上脊背,我僵在原地。这栋楼虽然老旧了些,但门锁是我上个月刚换的新智能锁,没有密码或指纹根本无法打开。
我死死盯着门把手,生怕下一秒它就会转动。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我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重新走回床边。
正准备躺下,咚咚咚又是三声敲门声,但这一次敲门声间隔的时间却长了一些。
我走到厨房那边抄起了一把菜刀,我大声喊:谁啊!再装神作鬼我就要报警了!
没有回应,四周一片寂静。
我死盯着大门,菜刀在手里攥得生疼,指节都泛了白。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那三声敲门带来的惊悚余韵,还在神经里乱窜。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咔嗒轻响,这次我没再被吓住,反而瞪大眼,想看清到底啥情况。可门没开,倒是从门缝底下,悠悠飘进一张纸片。
我警惕地凑过去,用菜刀把纸片挑进来。借着客厅的光,看清是泛黄的旧信纸,但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盯着空白信纸,后脊发凉。猛地想起,这信纸和十年前新闻报道的一个失踪案的一模一样。
颤抖着把纸凑近,隐约浮现别关窗,可厨房窗分明锁着,窗外,一张苍白的脸正缓缓贴上玻璃……
叮铃铃—是我定的凌晨1点的表响了。
我猛地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
……
『副本已通关』
大佬不愧是大佬,这么难的副本都被他给通关了。
可不是嘛,要是我上,红衣鬼那一关我估计都过不了。
哈哈哈,这个副本对于大佬来说肯定还是简单的。
那下一次……再挑一个难度更高的副本吧……
哈哈哈哈哈——
……
《丑时》:参与人员将强制在午夜十一点到午夜一点之间参与三次特殊事件,期待您的精彩表现。
.
副本感谢您的观看,我们——
下次再见——
……
《丑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