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本王不缺卖命的下属。
那王爷是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
做本王逗趣的宠物。
谢无妄的视线又转回来,盯着那消肿后尚且青紫的巴掌印上。
倔强又破碎,野性又脆弱。
会激起男人的施虐欲。
适合做玩物。
沈池鱼,他语气冷沉,被偷了凤凰羽毛的小麻雀能飞多远
第一次被连名带姓的喊,沈池鱼微愣。
她仰着脸,嫣红的唇抿了抿。
王爷,既是小麻雀,又哪儿来的凤凰羽毛。
前世太多人在她面前说她本该生来富贵,奈何命运多舛,被人抢占了金窝。
是怜悯吗
不是,是看笑话。
那些人撺掇她去争去抢,去不自量力的碰的头破血流。
然后背地里笑话她愚蠢可悲。
我生在庙宇,长于乡野。
人生至此十五载,大半在想着怎么活下去。
饿到极致时,野草树皮她都吃过。
人分三六九等,我从下等人变为上等人,如梦似幻,但也不敢心生妄念。
粗布麻衣或是绫罗绸缎,都是衣裳,我求的非是人上人,是归处。
沈池鱼莞尔一笑,我从前犯过错,追逐不是我的东西,得到了教训。
噩梦会醒,糊涂的人也会恢复清明。
她从窗户往外看,只能看到高高的墙。
相府是富贵地,却非我的栖息处。
她没有穿过那身凤凰羽,便不存在有被偷走一说。
谢无妄凝视着眼前瘦弱的少女,与记忆深处一闪而过,被狗链子拴着的小女孩有刹那重叠。
京都不是临安府,你父亲也不是穷秀才。
谢无妄不再看她,踱步回到窗边。
想活下去,你要学会虚与委蛇,去贪权,去图势。
沈池鱼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纵容。
她不敢置信,攥着锦被,犹豫的再次问:王爷要什么呢
她能给他什么
沈池鱼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她空有二小姐的名号,拿来唬一唬不知情的人还行。
实则她什么都没有。
重生一回,她仍然是临安府的野丫头,也只敢在府里耍横,出了府门,仍要夹着尾巴做人。
这样的她,能给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什么呢
谢无妄眉心微抽。
他将手中的铜钱抛起又接住,若是谢一在此,就能一眼看出他在烦躁。
要什么
权力有了。
钱财不缺。
美人一院子。
谢无妄骤然握紧铜钱,掌心传来刺痛,应当是硌破了皮。
他扶额缓解头疼,突然觉得没意思,自己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
受点伤罢了,又不是要死了。
就算是死了又怎么样
京都本就是吃人的围城,瘦弱的猫被搞死是早晚的事。
谢无妄瞳孔越发幽黑,他啧了声,手指蜷缩又松开,想掐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