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书当天,被判官盯
我是被痛醒的。
后脑勺撞在青石板上的钝痛顺着脊椎往上窜,我眯眼盯着头顶漏下的一线天光,喉间腥甜——这副身体显然刚挨过一顿狠揍。
林鬼差
沙哑的呼唤混着锁链晃动声传来。
我侧头,见老狱卒正扒着铁栏往里头瞧,灯笼光映得他半张脸青灰,楚判官亲自来提审你了。
楚昭。
这两个字像根冰锥扎进太阳穴。
我突然想起自己是谁——或者说,现在是谁。
林渊,《阴司笔录》里的倒霉反派鬼差。
原著里这货撞破了楚昭拿无辜鬼童做净化鬼力的人性实验,被灌了忘魂汤塞进地牢,最后连记忆魂牌都被碾碎,死得连轮回资格都没有。
而我,现代大学图书馆里熬夜看《阴司笔录》的林深,就这么穿进了这具尸体里。
林渊,发什么呆
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抬头,见月白广袖自牢门处垂下,楚昭的脸在阴影里浮出来,唇角还挂着惯常的温和笑意,你私自扣下小桃的勾魂令,当本判不知道
小桃。
那个总攥着糖人在阴司回廊跑的鬼童。
原著里楚昭就是拿她开的第一刀,用符咒抽干她的生魂火,美其名曰净化鬼力。
我喉咙发紧。指甲掐进掌心,突然听见叮的一声。
【幕后操盘系统已激活。】
机械音在脑子里炸响,我瞳孔骤缩——眼前浮起半透明面板,血红色字体刺得人眼疼:当前剧情节点提示:辰时二刻,楚昭将命人销毁林渊的记忆魂牌。
记忆魂牌。
那东西存着我这具身体所有记忆,一旦销毁,楚昭做的那些腌臜事就真死无对证了。
带他去刑房。楚昭抬手,狱卒的钥匙串哗啦一响。
我心跳快得要炸。
指尖触到袖中系统生成的阴司纸笺,冰凉的触感让我稳住神——系统说这东西能传递消息,且只有目标能看见内容。
狱卒拽着我锁链往外走,路过廊下抄文件的文书时,我故意踉跄。
对不住。我低哑着开口,趁他扶我时,纸笺顺着指缝滑进他袖管。
文书愣了下,刚要说话,狱卒的鞭子已经抽在我后颈:走快点!
我闷哼一声,余光瞥见文书背过身展开纸笺。
他的指尖突然发抖,抬头时额角全是冷汗,连朝楚昭的方向都没敢看,抱着文件就往主殿跑。
楚判官!
刑房的门刚开条缝,主殿方向就传来惊呼。
楚昭的脚步顿住,转头时那抹温和笑意褪得干干净净。
文书的声音带着颤:大人,鬼差司说...林渊的记忆魂牌若现在销毁,会连带您上个月审的那桩悬案记录一并清除。
悬案记录
我在心里冷笑。
原著里楚昭为了掩盖实验,确实往悬案堆里塞过不少意外身亡的卷宗。
楚昭的指节捏得泛白,他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又笑了:是本判考虑不周。林渊,你且回牢里歇着,等悬案结了再审。
狱卒重新锁门时,我摸着被抽肿的后颈,听见楚昭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操控成功,获得操盘点数50点。
我抬头看向铁窗外的阴云。
刚才文书展开纸笺时,我在上面只写了八个字——若毁魂牌,证据难销。
楚昭要的是干干净净的灭口,可他舍不得那些被他塞进悬案里的成果。
地牢重新陷入黑暗。
我摸着潮湿的墙壁坐下,指腹擦过系统面板上的点数,嘴角慢慢勾起来。
原来这就是幕后操控的滋味。
三日后我被放出地牢时,楚昭亲自来接我,拍着我肩膀说是场误会。
我垂着眼应下,余光瞥见他袖中露出半截带血的符咒——和原著里小桃被抽生魂火时用的一模一样。
林渊,明日跟我去勾小桃的魂。楚昭笑得像春风,她阳寿尽了。
我低头应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新提示:下阶段剧情节点:未时一刻,楚昭将带小桃去实验场。
我望着他转身的背影,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得逞。
第2章
梦境操控,鬼童出逃
我被放出地牢那日,楚昭亲自替我解开锁链。
他的手搭在我肩头时,我闻到袖底飘出的血腥气——和原著里小桃被抽魂火时用的符咒一个味儿。
林渊,明日随我去勾小桃的魂。他笑得像春雪化在檐角,那孩子阳寿尽了。
我垂眼应是,指甲掐进掌心。
系统面板在袖底发烫,新提示跳出来:亥时三刻,楚昭将带小桃前往幽冥洞进行魂火淬炼实验。
我摸着腰间的勾魂幡往鬼差司走。
这三日我装得极乖,每日替楚昭抄卷宗时,故意把墨迹蹭在他新审的意外溺亡案卷上——他越急着补写,我越能摸清他的手札摆放规律。
亥时二刻,我蹲在鬼差司房梁上。
月光透过阴司特有的青雾照下来,楚昭的马车刚拐过忘川桥。
我闭眼默念系统指令,眼前浮现淡蓝色光门——梦境通道。
小桃的梦是团混沌的灰雾。
她缩在雾里,手腕上系着楚昭的锁魂绳,正用指甲抠自己的掌心:阿娘说...疼能让人醒过来。
别抠。我压着嗓音开口。
雾里的小桃猛地抬头,我看见她眼尾还留着被符咒烫的红痕,楚昭把实验记录藏在判官府后墙第三块砖下。
小桃的睫毛颤了颤:你...见过阿娘
我见过他抽魂火的符咒。我逼近两步,等他带你进洞,用魂力点燃锁魂绳上的封印符。
记住,烧到第三道纹路时跑。
她突然抓住我的衣角:阿娘说坏人会骗人。
那你赌不赌我蹲下来,赌我能让你活着见阿娘。
雾开始消散。
小桃的手慢慢松开,锁魂绳在她腕间泛着冷光。
临醒前她轻声问:你是谁
一个想救你的人。
我从梦境通道退出来时,后颈全是冷汗。
系统提示跳出来:梦境引导成功,获得操盘点数80点。我摸出怀里的阴司纸笺,上面是我今早用楚昭的笔迹伪造的实验失败报告——他若发现小桃逃脱,必然要查接应的人,这份报告能让他把怀疑对象引到北司鬼差身上。
接应的鬼卒是我用30点操盘点数换的情报。
那老卒的儿子上个月被楚昭以阳寿尽为由勾了魂,我在他茶里放了张纸笺:亥时三刻,幽冥洞西出口,带个穿青衫的小姑娘走。
亥时三刻准时到了。
我缩在忘川桥头的老槐树上,看见楚昭的马车停在幽冥洞前。
小桃被他拽着往洞里走,锁魂绳突然腾起幽蓝火焰——她烧到第三道纹路了。
楚昭骂了句什么,伸手去抓小桃。
那丫头转身就跑,锁魂绳啪地崩断。
我看见西出口闪过老卒的灰袍,小桃一头扎进去,两人瞬间没了影子。
楚昭的符咒在洞前炸成碎片。
我摸着怀里的伪造报告,等他骂骂咧咧回判官府时,悄悄把纸笺塞进他案头的重要卷宗最底下。
次日清晨我在乱葬岗勾魂。
那冤魂攥着我勾魂幡不肯放,哭嚎着说自己是被人推下井的。
我正打算用鬼力压制,余光瞥见树后站着个人——月白官袍,腰间挂着阴司密探特有的玄铁令牌。
这魂有冤。他走过来,指尖轻弹冤魂额头,那魂立刻跪下来磕头,推你的是前街卖豆腐的王二,他今早坠马死了,现在该去你井里蹲着。
我攥紧勾魂幡。
密探从袖中摸出盏阴司茶,茶盏上刻着时字:昨晚幽冥洞的事,做得不错。
我没接茶。
他却笑了,指节敲了敲我腰间的系统面板位置——那地方藏得极深,连楚昭都没发现:我知道你在查什么。
风卷着纸钱刮过他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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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眼底的光,突然想起原著里那个贯穿全文的神秘密探——顾时宴。
三日后,忘川桥底。他转身要走,又停住,带楚昭的实验记录。
我摸着怀里还热乎的茶盏,系统面板突然震动。
新提示跳出来:阴司密探顾时宴介入,后续剧情节点更新。
乱葬岗的乌鸦扑棱棱飞起来。
我望着顾时宴的背影消失在雾里,喉间泛起一丝甜——这局,开始有意思了。
第3章
操控心魔,实验歼灭
顾时宴走后的第二日,我蹲在判官府后巷的瓦顶上啃冷馒头。
系统面板突然烫得灼手,浮起血字提示:书生沈宴被锁幽冥洞,午时初刻心镜试炼。
我咬碎半块馒头。
沈宴是前日坠崖的新鬼,原书里他本该被楚昭炼出至善魂火——那是楚昭实验里最棘手的一环,善得纯粹的魂火能让他突破判官瓶颈。
宿主是否开启梦境通道系统机械音在耳边响。
我抹了抹嘴角的馒头渣,指尖按在腰间系统面板上。
这东西是穿来时就烙在鬼差腰牌后的,楚昭查过我三回,都没摸到这层阴司秘术。
梦境通道需要50点操盘点数。
我数了数面板上的余额:前晚救小桃赚了120点,给老卒的情报花了30,现在剩90。
咬咬牙,换了。
沈宴的梦是片雾蒙蒙的竹林。
他蹲在竹影里,怀里抱着本烧焦的《论语》——那是他坠崖时紧攥的东西。
我站在五步外,用系统生成的心魔引幻出半张脸:想活吗
他猛地抬头,瞳孔里映出我青灰色的鬼差服:你是阴司的
我是来教你怎么让楚昭自己炸了实验罐的。我踢开脚边的竹枝,心镜试炼时,他会让你回忆最痛的事。你得装得比他还顺从。
为什么帮我他攥紧烧焦的书角。
因为楚昭越疯,我越安全。我指节敲了敲他额头,等他问你‘可愿为阴司奉献魂火’,你就说——‘大人总说为阴司好,为何我听闻前任判官死前也说过同样的话’
沈宴睫毛颤了颤:前任判官
他杀的。我转身要走,记准了,这句话要像针,扎进他骨头里。
梦境开始消散时,我听见他轻声说:谢谢。
午时初刻,我藏在幽冥洞顶的石缝里。
楚昭穿月白锦袍立在实验台前,金纹判官笔悬在沈宴头顶。
沈宴被锁魂链捆在青铜罐里,脸色比我还白,却规规矩矩跪着。
可愿为阴司奉献魂火楚昭的声音像浸了蜜。
沈宴抬头,眼底泛着水光:大人总说为阴司好,为何我听闻前任判官死前也说过同样的话
实验台的青铜灯啪地爆了。
楚昭的笔当啷掉在地上,他盯着沈宴的眼睛,喉结动了动——我看见他身后浮起团黑雾,那是心魔。
你...你从哪听来的他指尖发抖。
我掐了下掌心,系统面板弹出梦境回响选项。
50点操盘点数扣下去,沈宴的声音突然在楚昭耳边炸响:前任判官说要净化阴司,您也说要净化阴司——
楚昭猛地挥手,判官笔化作一道金光劈向沈宴。
我屏住呼吸——那笔本该钉穿沈宴的魂核,却偏了三寸,砸在实验罐上。
轰!青铜罐碎成八瓣,幽蓝魂火喷得满洞都是。
楚昭踉跄着后退,锦袍被烧出个洞,他盯着满地碎片,突然笑了:失误...只是失误。
我缩在石缝里,看着他慌慌张张用符咒掩盖现场。
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操盘点数+200,当前340点。
晚风卷着魂火的焦味钻进鼻子。
我摸着怀里顾时宴给的阴司茶盏,突然发现实验罐碎片里有张染血的纸——是前任判官的字迹。
楚昭的脚步声近了。我贴着石壁往后挪,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张纸角。
这局,才刚掀开一角。
第4章
投靠判官,棋子掀桌
我蹲在判官殿外的青石板上,指甲掐进掌心——今日押送冤魂的队伍里,有三个是楚昭实验过的鬼童。
林渊。
殿内传来清润嗓音,我立刻起身,袖中攥着的阴司令符硌得手背生疼。
跨进门时故意踉跄半步,装出急着汇报的模样:大人,今日勾魂碰到张老三那拨鬼差。
楚昭正在拨弄茶盏,青瓷盖碗碰出脆响:说。
他们嚼舌根。我压低声音,像怕被人听见,说大人总把鬼童往实验场带,是……是偏爱。
茶盏咔地裂了道缝。
楚昭抬眼时,眼尾的朱砂痣泛着冷光。
我垂着脑袋,看他绣着祥云的靴尖碾过地上的茶渍——三息后,他笑了:倒是个会传话的。
我后背沁出冷汗,却跟着扯动嘴角:属下就想替大人分些闲言。
夜里回鬼差房,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红光。
我摸黑划开,叮的一声,淡蓝字体浮在眼前:楚昭将于卯时三刻命你参与生死簿校对。
我蜷在草席上笑出声。
生死簿锁着阴司秘辛,楚昭肯让我碰,说明他信了——或者说,他开始觉得我是把趁手的刀。
卯时天没亮透,我抱着铜匣站在判官殿后阁。
楚昭递来钥匙时,指尖擦过我手背,凉得像浸过忘川水。
仔细着。他转身时,广袖扫过案上的密卷,我瞥见封皮上纯魂火实验记录几个字,喉结动了动。
系统在识海震动,面板弹出伪造账册选项。
我捏着生死簿的手微颤,借翻页的动作,指尖蘸了点唾沫——那是系统给的阴墨,能篡改字迹。
三柱香后,我把校对无误的生死簿放回原处,袖中多了本薄册。
上面歪歪扭扭记着几桩冤案,最后落着楚昭亲信鬼差陆九的名字。
我转身,顾时宴的脸隐在廊下阴影里。
他扔来张染了鬼气的纸,我展开,上面是血写的字:三年前,楚昭改了苏姓女鬼的轮回道。
在哪见面我把纸团塞进嘴里。
废弃祠堂,亥时。
亥时的风裹着纸钱味。
顾时宴蹲在断碑上,见我来,抛给我块阴玉:那女鬼是前任判官的女儿。
我捏着阴玉,凉意直钻心口。
系统突然提示操盘点数+150,我知道是伪造账册起了效——楚昭该发现陆九的罪证了。
我要他自己把证据交出来。我扯下块衣角,擦了擦阴玉上的灰,等他急着撇清时,会把所有秘密都抖出来。
顾时宴跳下断碑,靴底碾碎半块陶片:需要我做什么
看着就行。我转身要走,他突然说:沈宴的魂体……
我脚步顿住。
我在乱葬岗找了处地洞,藏着些养魂草。我摸了摸怀里的阴司茶盏,那是沈宴被烧碎的魂火里捡的,等楚昭松了戒备……
林渊!
身后传来楚昭的声音。
我回头,见他站在祠堂外的老槐树下,月白锦袍被风吹得翻卷,嘴角还挂着笑:我道你去哪了,原是来这吹风
我压下眼底暗涌,朝他走过去:属下见月色好,随便转转。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会儿,突然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明日跟我去实验场。
我垂眸应是,余光瞥见他袖中露出半截染血的纸——和我在实验罐碎片里见过的,前任判官的字迹,一模一样。
夜风卷着槐叶打旋,我摸着怀里的阴司茶盏,听见楚昭低声说: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
我没接话。
等走到岔路口,我摸出怀里的养魂草,碾碎了撒在风里。
沈宴的魂火,该找个暖和的地方养着了。
第5章
当众揭发,露出獠牙
我摸着怀里的阴司茶盏回到住处时,系统面板突然亮起。
操盘点数+200:成功伪造陆九罪证,触发楚昭自查程序。
我把茶盏搁在案上,盏底残留的魂火还在微微跳动。
沈宴的魂体被养魂草温着,可光靠这点草不够——我得让他记起被楚昭害死的真相。
指尖按在茶盏上,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是否消耗300点操盘点数,为沈宴注入‘前世记忆’
我咬了咬牙。点数刚攒到800,这一注下去剩500,但值。
茶盏腾起黑雾,我闭眼念系统指令:模拟楚昭设计沈宴之死。
黑雾凝成画面:沈宴跪在实验场,楚昭笑着递给他一碗孟婆汤,说喝了就能转世。
汤里飘着细如发丝的阴针,沈宴喝完突然惨叫,魂体被抽丝剥茧般扯进玻璃罐。
楚昭摸着罐子笑:纯魂火,果然比鬼童的更旺。
咳……茶盏发出轻响。
我睁眼,沈宴的魂体从盏里浮出来,半透明的手攥成拳,指节发白。
他骗我……他声音发颤,说我是自愿捐魂火积德……
我从袖中摸出阴司纸笺:明日轮回殿大会,楚昭要当众表彰自己‘教化冤魂’的功绩。你带着这个。
纸笺展开,上面是我用阴墨伪造的实验账本副本,边角还沾着半块陆九的私印。
沈宴捏紧纸笺,魂火在眼底烧得通红: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伪君子!
第二日卯时三刻,轮回殿的青铜门被鬼差推开。
楚昭穿月白锦袍坐主位,见我进来,还冲我笑:林渊,来我身侧站着。
我垂眸应是,余光瞥见沈宴缩在廊柱后。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预知:楚昭将在辰时二刻宣布‘实验成果’,届时沈宴出现可打断流程。
辰时一刻,楚昭刚开口:诸位,这三年我教化冤魂——
住口!
沈宴从廊柱后冲出来,账本拍在供桌上,楚大人教化的,是被你抽干魂火的冤魂!
满殿鬼差哗然。
楚昭的笑容僵在脸上,指尖掐进桌沿:哪来的野鬼拖出去!
拖我沈宴扯开衣领,胸口一道狰狞的魂痕,这是你用阴针抽魂火时留的!账本里记着你杀的三十七个冤魂,陆九的私印都在!
楚昭猛地站起来,袖中窜出黑气。
离他最近的鬼差躲闪不及,被黑气擦过手臂,皮肤瞬间溃烂。
放肆!楚昭声音发颤,额角青筋直跳。
系统预知突然闪烁:楚昭将以‘扰乱公堂’为由,强行转移审判权至自己密室。
我摸出怀里的传讯玉,快速捏碎。
这是和顾时宴约好的信号——动手。
殿外传来刀鞘震动声。
顾时宴提着刀冲进来,刀锋直指楚昭咽喉:楚判官,私自动用阴司禁术,该跟我去阎王殿走一趟。
楚昭后退半步,撞翻了供桌。
我走上前,盯着他惨白的脸:楚大人,你的‘善举’……该结束了。
沈宴攥着账本的手在抖,殿外突然刮起阴风,吹得账本哗啦翻页。
最后一页上,我用阴墨添的前任判官之女苏氏几个字,正泛着幽蓝的光。
楚昭盯着那行字,瞳孔骤缩。
顾时宴的刀又往前送了寸许:走。
我退到廊下,系统面板弹出新提示:操盘点数+500:触发中级节点,可兑换‘生死簿修改权限’。
但此刻我盯着楚昭颤抖的背影,突然听见系统轻声说:沈宴的揭发虽掀起波澜……
后半句被阴风吹散了。
第6章
大考设局,自投罗网
沈宴的账本拍在供桌上那刻,我听见楚昭的呼吸都乱了。
可他月白锦袍一振,那些原本交头接耳的鬼差突然全闭了嘴——他养了三年的善判官名声,到底成了遮羞布。
扰乱公堂,拖下去。楚昭指尖还沾着黑气,声音却稳得像晨钟。
沈宴被两个鬼差架着往外拽时,我看见他怀里的账本被扯掉半页,落在供桌下。
我弯腰去捡,指尖擦过那行苏氏的名字——前任判官的独女,楚昭杀她时,血溅在生死簿第三页。
当晚我蹲在忘川边,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猩红提示:楚昭已封锁轮回殿监控,沈宴的魂火样本被销毁。我捏碎块阴石,火星子溅进忘川,荡起几缕冤魂的哭嚎。
这老东西,果然不会束手就擒。
叮——系统又响,阴司大考倒计时七日。我盯着面板上的德行评定四个字,突然笑了。
楚昭最在乎什么
阴司高层的认可。
他用善举骗了三年,大考的德行评定,就是他的七寸。
第二日我溜去文书房,柳知微的笔杆敲在案上:林渊,你胆子倒大。她盯着我递过去的德行评定草案——我用楚昭的笔迹伪造的,写着实验成果可抵德行失分。
你想引他上钩她眯起眼,凭什么信你我指了指她案头的《阴司律令》,最上面压着半枚玉牌——是她亡母的遗物,藏在文书房暗格里,我上周查账时看见的。
柳知微的笔啪地断了。
大考前夜,我跪坐在楚昭的密室里,假装替他整理实验笔记。
他捧着新炼的纯魂火样本,蓝莹莹的光映得他眼尾发红:林渊,明日大考,我要让那些老东西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教化。我低头应是,指甲掐进掌心——他怀里的样本,我昨晚让顾时宴在瓶口涂了蚀魂粉,大考时一遇魂力审查,就会露出被抽干的残魂。
辰时三刻,大考殿的青铜门打开。
楚昭捧着样本站在中央,李九思的监察玉牌悬在头顶,泛着冷光。
楚判官,展示你的德行。李九思的声音像冰锥。
楚昭刚要开口,我摸出袖中的阴铃——这是和柳知微约好的信号。
殿外突然刮起阴风,吹得考评册哗啦翻页。
柳知微捧着一叠纸冲进来:大人!林渊昨日交的草案,说实验成果可抵德行……
楚昭的脸瞬间亮了。
他快步上前,将样本塞进审查台:此火可净化百鬼,当记首功!
我退到柱子后,系统面板弹出预知:楚昭将篡改魂力数值,10秒后动手。我攥紧传讯玉,数到第七下时,顾时宴的刀光破窗而入。
楚昭,你当监察玉牌是摆设顾时宴的刀架在他脖子上,这样本里的残魂,是苏氏的。他甩来一卷画轴——是我让沈宴画的实验图,每根阴针都标着楚昭的私印。
李九思的玉牌突然爆出金光,样本轰地炸开,里面飘出三十七缕残魂,哭嚎着缠上楚昭的手腕。
他踉跄后退,月白锦袍沾了黑灰:你们……你们合谋!
合谋我走上前,从怀里摸出那半页被扯掉的账本,楚大人,你以为销毁了证据,可沈宴抄了七份,每份都藏在不同鬼差家里。我指了指李九思,李大人今早刚查完第三家。
李九思的玉牌落下,压在楚昭脚边:楚昭,违逆阴司律令,停职候审。
楚昭的指甲抠进地砖,突然笑了:停职你们没证据……他的目光扫过飘着的残魂,声音突然发颤,那些不过是野鬼!
我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判官笔,笔杆上还刻着教化二字。
楚大人,我盯着他发红的眼,你忘了阴司大考的魂力审查,最认魂火里的执念。
殿外传来锁魂链的声响。
楚昭被押走时,突然回头吼:林渊!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还有……
带走。李九思挥了挥手。
我望着他扭曲的脸,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操盘点数+800:触发中级节点,解锁‘生死簿批注权限’。可我没看面板——楚昭最后那半句话,让忘川的风都凉了几分。
他还有后手。
第7章
写下罪证,阴司大乱
楚昭被押走时,脖子上的锁魂链哐当响。
他甩着被残魂缠住的手腕吼我还有后手,声音撞在大考殿的青铜门上,像破了的风箱。
我盯着他泛红的眼尾,系统面板突然震了震。
【预知提示】:辰时二刻,楚昭将通过杂役递出三封密信,收信人:判官府王判、陈判、周判。
我捏了捏指尖,鬼力顺着指缝渗进地砖。
柳知微的墨笔顿在案头:灵纹纸那东西遇魂显影,造不得假。她翻着楚昭的信件,发尾扫过教化二字的印泥。
他不是总说自己所作所为是为阴司我把纸笺推过去,让他自己写。
柳知微眯眼笑了:林鬼差,你这局布得阴。
禁闭室的窗棂漏着光,楚昭的囚服皱成一团。
他蜷在草席上啃冷馍,见我进来,嘴角扯出冷笑:来笑话我
怎么会。我蹲在他面前,声音放软,李九思那老古板不懂大人的苦心。若您能重掌权柄……我顿了顿,阴司幸甚。
他抬眼,眼底的阴翳散了些:你……倒是明白。
我退出门时,瞥见他摸出我让人遗漏的纸笺——泛着青纹的灵纹纸,混在杂役送来的信笺里,像片无害的叶子。
次日卯时,李九思的茶盏啪地碎在案上。
陈情书摊开在他面前,墨迹泛着幽蓝——那是魂力显影的光。
实验乃为阴司强盛之举,非吾私欲。
苏氏残魂纯度最高,当优先取用。
王判陈判周判若肯援手,待我复职,定分他们三成纯魂火。
楚昭被拖来的时候,喉结动了动:这不是我写的!是你们……
灵纹纸认魂不认字。李九思甩下纸笺,玉牌在他头顶炸出金光,你当监察使是瞎子
我靠在廊柱上,看楚昭的指尖抖得像风中纸人。
他盯着自己的笔迹,突然扑过去抓纸,被锁魂链拽得撞在墙上。
林渊!你耍我!他额头渗血,那纸……那纸!
楚大人。我摸出袖中那支刻着教化的判官笔,你早该明白——我敲了敲陈情书,你写的每个字,都是自己的魂火烙的。
他突然安静了,盯着我手里的笔,像看见索命的无常。
禁闭室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我听见杂役们交头接耳。
王判今早称病没上值。
陈判的印信丢了,说是被野鬼叼走的。
周判的茶里查出蛊虫,大夫说是养了三年的阴蛊。
我捏紧笔杆,系统面板又亮了。
【操盘点数+1200:触发中级核心节点,解锁阴司密档查阅权】
但我没看。
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檐角,我望着判官府方向——那里的灯笼还亮着,像双不闭的眼。
阴司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