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江宴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复活」
「它们已经死了......怎么复活」
「我不管。」我声音冰冷,「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只要你能让它们重新开花,我就把女儿带回来,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开始。」
「如果你做不到......」
我顿了顿。
「那你就永远,也别想再见到她。」
重新开始。
一家三口。
这几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让江宴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看着我,又看看那些枯枝。
脸上的表情,在挣扎,在犹豫。
最终,那份对女儿的执念,战胜了一切。
「好！」
他重重地点头。
「我答应你！」
「我一定能让它们重新开花！一定能！」
从那天起,江宴就把自己锁在了那个暖房里。
他像是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沉迷于园艺的疯子。
他查阅了大量的资料,请教了无数的园艺专家。
他换了新的土壤,修剪了枯枝,小心翼翼地给它们施肥,浇水。
他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那些枯死的蔷薇上。
公公婆婆看着他重新燃起了「希望」,虽然觉得我的要求很奇怪,但也没有阻止。
他们甚至觉得,这是一种治疗。
也许,等花真的开了,江宴的病,也就好了。
只有我知道。
那些花,永远,都不可能再开了。
因为,在那些新的土壤下面,我掺了东西。
一种会让植物根系,慢慢腐烂,再也无法吸收任何养分的化学药剂。
我就是要让他看着希望一点点升起,再一点点破灭。
我就是要让他,尝一尝,我曾经尝过的,那种绝望的滋味。
一个月过去了。
那些蔷薇,没有一点要发芽的迹象。
江宴变得越来越焦躁,越来越疯狂。
他开始对着那些枯枝自言自语,时而哀求,时而咒骂。
他甚至,开始用自己的血,去浇灌它们。
他坚信,只要有足够的「爱」,它们就一定能感受到,就一定能活过来。
公公婆婆看着他一天天变得不似人形,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们想带他走,想让他放弃。
但江宴不肯。
他把暖房的门从里面反锁,不让任何人进去。
他说,在他成功之前,谁也不能打扰他。
谁也不能,把他和他的「曼曼」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