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梨木床顶的缠枝莲纹在烛火下投下斑驳阴影,林薇薇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猛地睁开眼。鼻腔里充斥着一股清苦的药香混着淡淡的龙涎香,与她记忆里廉价速溶咖啡的焦糊味截然不同。她下意识地摸向脖颈,那里还残留着被劣质咖啡呛到的灼痛感,可指尖触及的却是一片冰凉细腻的云锦,绣着细密的缠枝纹,触手生温,仿佛有生命般贴着肌肤。
娘娘醒了
一个穿着青色襦裙的小丫鬟惊喜地凑过来,腕间银镯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像串起了一串碎玉。丫鬟约莫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鬓边簪着朵珠花,眼睛瞪得溜圆,眼角还带着未褪尽的红痕,太医说您只是惊悸晕厥,开了安神的方子,奴婢这就去煎来。方才王爷在这儿守了足足一个时辰,您不醒,他连早朝都推了,攥着您的手不肯放,可把王爷吓坏了。
娘娘王爷林薇薇猛地坐起身,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内里水绿色的中衣,衣料轻得像云雾。她循着丫鬟的目光转头,正对上一面嵌在紫檀木框里的铜镜。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却精致的脸,眉如远黛描过,眼似秋水含烟,鼻梁秀挺,唇瓣是天然的樱粉色,分明是张从未见过的脸。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
她是吏部侍郎家的庶女沈卿卿,三天前被父亲当作棋子,强塞进了靖王府,成了那位传闻中暴戾嗜杀、性情乖戾的病娇王爷萧惊寒的侍妾。原主胆小怯懦,进府当晚就被王爷的冷冽气场吓晕过去,这才让她占了身子。
正恍惚间,房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冷风裹挟着雪粒子灌进来,吹得烛火猛地一颤,墙上的人影也跟着扭曲。玄色锦袍的男子逆光而立,墨发如瀑般垂落肩头,用一根羊脂玉簪松松挽着,几缕发丝垂在颊边。他身形颀长,肩背挺直如松,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近乎透明,仿佛一碰就会碎裂,唯有一双凤眼漆黑如深潭,瞳仁里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带着几分探究。
醒了
萧惊寒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沙哑,像是久咳未愈,每个字都透着寒意。他缓步走到床边,乌金云纹的靴底踩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步一步,像踩在人心上。他停在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指腹的薄茧摩挲着她的肌肤,本王的王府,就这么让你惊惧竟吓得晕了过去
林薇薇浑身一僵,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记忆里清晰地浮现出画面:这位王爷前几日刚杖毙了试图逃跑的丫鬟,那丫鬟的惨叫声在王府里回荡了整整半日,染红了青石铺就的小径。她慌忙摇头,发丝扫过脸颊,带来一阵微痒。抬头的瞬间,她撞进他眼底翻涌的偏执,那里面有探究,有占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孩子护着自己的玩具。王爷……
妾身只是做了噩梦,梦见掉进冰窟窿里,冷得厉害,故而惊悸了些。
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还有几分刻意装出的怯懦。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坠落,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尖锐刺耳。守夜的侍卫慌忙跪在门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王爷,方才惊雷劈中了西跨院的琉璃灯,那灯架子砸在廊下,碎片溅了一地,幸好……
幸好您今晚歇在主院,否则……
萧惊寒挑眉看向林薇薇,掐着她下巴的指尖力道松了些。他记得昨夜原想让她去西跨院伺候,是她怯生生拉着他的衣袖,指尖微颤,说夜里总做噩梦,不敢一个人睡,才改了主意留在主院。他垂眸看着她微颤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眼底掠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这丫头,似乎总能在不经意间避开灾祸。
接下来的日子,暮春的风带着草木清气漫进王府,林薇薇却在一日日的寻常里,渐渐觉出些不寻常来——仿佛有层看不见的光晕总护在她身侧,将那些隐在暗处的凶险悄无声息地化解。
那日午后,书房里浮着淡淡的松烟墨香。萧惊寒正临帖,笔锋在宣纸上游走如剑,林薇薇屏息站在一旁研墨,腕间银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许是晨光透过窗棂晃了眼,她手腕微颤的刹那,整方砚台骤然翻倒,浓黑的墨汁如瀑布倾泻而下,瞬间漫过紫檀木案,溅得宣纸上的字迹晕成一团团墨云。她心头一紧,正要屈膝请罪,却见案几一角,那支燃了半宿的烛火不知何时已歪斜,烛芯垂落处,火星正贪婪地舔舐着堆叠的古籍,泛黄的纸页已蜷起焦黑的边。而那泼洒的墨汁恰在此时漫过,滋的一声闷响,火星应声熄灭,只余下一缕极淡的青烟,在墨香里悄然散尽。萧惊寒执笔的手顿在半空,目光掠过那处焦痕,又落回她慌乱垂着的眼睫上,指尖在笔杆上轻轻摩挲。
几日后陪他在花园散步,晚春的风忽然变得狂躁,卷起满地落英,也卷着一截碗口粗的枯枝从假山上呼啸而下,直冲着萧惊寒的后背砸去。林薇薇只觉心口猛地一缩,几乎是凭着本能惊呼出声,伸手便去拉他的衣袖。他身形微侧的瞬间,那枯枝咚地砸在方才他站立的位置,泥土飞溅中,竟从枯枝滚落处窜出一窝青鳞毒蛇,足有七八条,鳞片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细长的信子吞吐着,发出嘶嘶的声响,盘成一团,看得人脊背发麻。若不是这一拉,此刻怕已被毒物缠身。萧惊寒垂眸看她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眸色沉了沉,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最让人脊背发凉的,还要数那场宫宴。水晶灯盏悬在梁上,映得满殿流光溢彩,丝竹声里藏着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贵妃端着一盏缠枝纹玉杯款款走来,鬓边金步摇随着笑意轻晃,杯沿沾着的几点殷红酒渍,在烛火下像极了凝固的血。王爷近日辛劳,臣妾敬您一杯。她语气温婉,眼波流转间,却有一丝算计掠过。林薇薇站在萧惊寒身侧,望着那杯琥珀色的酒液,心口像被巨石压住,闷得喘不过气。不等她细想,手已先一步伸出去,似要扶稳杯盏,指尖却不慎撞在杯底——玉杯应声落地,碎裂声刺破乐声,酒液飞溅,不偏不倚浇在身后的朱红梁柱上。
就在此时,梁柱后突然冒出一缕青烟,随即嗤地熄灭,露出半截焦黑的火药引信,那引线已烧过近半,再差片刻,整座宫殿怕都要沦为火海。碎瓷片划破了林薇薇的手臂,血珠顺着皓白的肌肤滚落。萧惊寒几乎是瞬间将她揽入怀中,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那片肌肤的细腻温热,还有她因后怕而微微的颤抖。他低头看她,那双素来冰封着寒意的凤眼里,第一次裂开一道清晰的缝隙,震惊如潮水般漫过眼底。怀里的人睫毛上还沾着泪珠,茫然地望着他,仿佛也不懂为何总在关键时刻失手。
这究竟是接二连三的巧合,还是她身上藏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玄机萧惊寒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手臂上的伤口,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殿内的喧嚣仿佛都隔了层纱,只剩下怀中人温热的呼吸,和他心头悄然漾开的疑云。
你到底是什么人
深夜,他攥着她的手腕逼问,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药香和冷冽的雪松香。他的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皮肤,力道逐渐收紧,留下一圈红痕,为何有你在的地方,总能逢凶化吉
林薇薇心脏狂跳,像揣了只兔子,咚咚直响。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社畜,加班猝死前刚转发了一百条锦鲤吧她咬着唇瓣,努力挤出一副无辜又惶恐的模样,眼眶泛起水汽,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妾身……
妾身也不知道,许是王爷福泽深厚,妾身沾了您的光。您看,妾身自小就没什么福气,在府里常被欺负,到了王爷身边才顺遂些。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他的神色,生怕被看出破绽。
萧惊寒盯着她泛红的眼角,那泪珠挂在纤长的睫毛上,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落下。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暖意,像春日融雪。他松开手,指尖轻轻抚过她手臂上愈合的疤痕,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嫩些,沈卿卿,你最好别骗本王。本王的人,若是骗了本王……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眼底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带着他独有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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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日日把她带在身边。批阅奏折时,让她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研墨,案几上总摆着她爱吃的芙蓉糕,偶尔会递过一块,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会让她心跳漏半拍;处理军务时,允许她在旁边看书,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发顶,他会悄悄调整窗纱的角度,不让强光刺到她的眼,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府里的下人都说王爷变了,不再动不动就发怒,甚至会对着侍妾露出浅笑,虽然那笑容里总带着几分独占的意味,却也柔和了许多。
可林薇薇知道,那偏执的占有欲从未消失。她不过是和送点心的侍卫多说了两句话,问了句厨房的桂花糕是用什么蜜酿的,那侍卫的眼神清澈,并无他意,第二日那侍卫就被调去了看守马厩,据说还被寻了个错处打了二十板子,走路都一瘸一拐。她翻出沈卿卿幼时戴过的银锁,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他都会仔细盘问是谁送的,何时戴的,有没有男子碰过,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
一日,萧惊寒处理一份关于边防粮草运输的奏折,眉头紧锁,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压抑着怒火。近来阴雨连绵,粮草运输的道路泥泞不堪,不少车辆陷入泥中,延误了时日,前线将士的粮草即将告罄,军心动荡,这让他心烦意乱,连带着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度。
林薇薇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想起现代社会的一些运输方法,那些货车轮胎的设计,还有铺路的技巧,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毕竟在这个时代,她的想法可能显得太过离奇,一个深闺女子懂这些,难免引人怀疑。但看到萧惊寒眼中的焦虑,那是为了将士、为了家国的担忧,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王爷,妾身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声音细若蚊吟,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萧惊寒抬眸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她会关注这些,随即示意她继续说,语气缓和了些:但说无妨。
妾身想,或许可以在车轮上裹上一层厚厚的铁皮,这样车轮就不容易被泥泞卡住,也更耐磨。另外,还可以让士兵们在运输前,先在道路上铺上一些碎石和干草,增加路面的硬度,方便车辆通行。
林薇薇说完,紧张地看着萧惊寒,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生怕他觉得自己在胡闹,甚至怀疑她的来历。
萧惊寒听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像是拨开了迷雾。他仔细思索着林薇薇的话,觉得这两个方法虽然简单,却很有道理,直击要害。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些,只想着催促士兵加快速度,却忽略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看向林薇薇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带着一丝赞许:卿卿这个想法很好,本王这就派人去试试。
他没有追问她为何会懂这些,只是单纯地接纳了她的建议,这让林薇薇松了口气。
很快,按照林薇薇的方法改良后,粮草运输的速度果然加快了不少。前线传来消息,粮草已经顺利送达,将士们士气大振,还打了个小胜仗。
萧惊寒回来后,径直走到林薇薇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怀抱依旧带着淡淡的药香,却比以往更加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卿卿,谢谢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真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手臂收得很紧,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林薇薇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瞬间僵硬,随即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和真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慢慢放松下来。她轻轻回抱住他,手臂纤细,却带着坚定,轻声说:能为王爷分忧,是妾身的荣幸。
这一刻,她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
从那以后,萧惊寒对林薇薇更加信任和依赖,遇到难题时总会先询问她的意见。朝堂上的纷争,府里的琐事,他都会和她说,虽然很多时候她也给不出什么高深的建议,但他似乎只是想和她多说说话。而林薇薇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开始真正接受这个病娇王爷,两人之间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升温,像温水煮茶,慢慢散发着醇香。
几日后,王府收到一封来自江南的密信,信鸽的羽毛上还沾着湿气。信中说江南遭遇百年不遇的洪灾,洪水淹没了大片良田,百姓流离失所,瘟疫横行,尸横遍野,惨不忍睹。萧惊寒看完信后,脸色凝重,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玄色的袍角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江南是朝廷的赋税重地,如今遭此大难,不仅会影响朝廷的收入,还可能引发民变,动摇国本。
林薇薇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想起现代社会应对自然灾害的一些措施,那些抗洪救灾、防治瘟疫的方法,试探着说:王爷,妾身或许有一些应对之法。
萧惊寒停下脚步,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哦卿卿说说看。
首先,应该尽快组织人员疏通河道,加固堤坝,防止洪水进一步蔓延,这是根本。其次,要设立赈灾粥棚,保证灾民有饭吃、有干净水喝,避免因饥饿和缺水导致更多人死亡,也能稳定人心。另外,还可以组织大夫前往灾区救治病人,并且将病人隔离起来,防止交叉感染,这是防治瘟疫的关键。
林薇薇一口气说完,眼神中带着期待,也有些忐忑,这些方法在现代很平常,但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萧惊寒听完,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眼中的赞赏更甚:卿卿的想法很周全,本王这就安排下去。
他知道她的想法或许有些超前,但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妨一试。
他立刻召集大臣,商议赈灾事宜,将林薇薇的建议一一提出。大臣们起初还有些疑虑,觉得一个女子的想法不足为信,甚至有人暗讽王爷被女色迷惑。但在萧惊寒的坚持下,拍案而定,还是按照这些方法去执行,派了最得力的人手前往江南。
半个月后,江南传来消息,洪水得到了有效控制,瘟疫也渐渐平息,灾民的生活逐渐恢复正常,不少人还自发地为靖王府祈福。萧惊寒得知后,心中大喜,对林薇薇更是赞赏有加,觉得她就是上天派来助他的福星。
这天晚上,萧惊寒特意让厨房做了一桌子林薇薇爱吃的菜。糖醋排骨、松鼠鳜鱼、桂花糯米藕……
满满一桌子,都是她提过的喜欢的菜式。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脸庞,投下柔和的光晕。萧惊寒给林薇薇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排骨炖得酥烂,酱汁浓郁,柔声道:卿卿,这次江南赈灾,你立了大功。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金银珠宝,还是名贵字画
林薇薇看着他眼中的温柔,心里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她摇了摇头,夹起一块排骨递到他嘴边:王爷,妾身不要什么赏赐,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就好。
她的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的贪念。
萧惊寒张嘴咬住排骨,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柔和,他握住林薇薇的手,她的手小巧玲珑,在他的大手里显得格外纤细,他认真地说:卿卿,有你在身边,是本王最大的幸运。
这句话,他说得无比真诚。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薇薇和萧惊寒的感情越来越深厚。萧惊寒的病也在林薇薇的悉心照料下,渐渐有了好转。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暴戾嗜杀,变得温和了许多,虽然偶尔还是会因为她和别的男子多说一句话而醋意大发,但已经不会轻易动杀念了。
这天,林薇薇在花园里赏花,正值春末,牡丹开得正盛,姹紫嫣红,美不胜收。突然看到一只受伤的小鸟落在了花丛中,翅膀耷拉着,羽毛凌乱。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小鸟捧在手心,小鸟的身体微微颤抖,翅膀流着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林薇薇心疼地说:小可怜,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她的声音轻柔,像春风拂过。
她抱着小鸟回到房间,找来上好的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给小鸟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萧惊寒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从未见过如此有耐心的她。他走到林薇薇身边,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她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轻声说:卿卿,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林薇薇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笑容明媚,像雨后的阳光:王爷,这只小鸟好可怜,我们一起照顾它吧。
萧惊寒点了点头,嘴角也扬起一抹浅笑:好。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只小鸟争宠,却甘之如饴。
从那以后,两人每天都会一起给小鸟喂食、换药。小鸟的伤口渐渐愈合,也变得越来越亲近他们。有时,它会落在林薇薇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和她说话;有时,会飞到萧惊寒的案几上,歪着头看他批阅奏折,倒也添了不少乐趣。
这天,林薇薇在书房的暗格里找书,无意间碰到了一个硬物,她好奇地拿出来,发现是一枚刻着

字的玉佩。玉佩是暖白色的羊脂玉,触手温润,像有温度一般,边角被摩挲得光滑,显然是经常被人佩戴,那

字刻得极深,笔锋凌厉,带着一股少年人的意气。她正看得出神,萧惊寒突然从背后拥住她,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带着微凉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