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重归,恨意焚心
冰冷的湖水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时,阮见夏最后看到的,是沈以安那双淬着毒的笑眼。他半蹲在岸边,黑色风衣的下摆被晚风掀起,露出里面她亲手为他熨烫的真丝衬衫,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见夏,你知道吗你爸临死前,还攥着你的照片求我放过你呢。
噗通——他踩着她的手背往深水区按,指甲掐进她的皮肉,血珠混着湖水漫进她的眼睛,可惜啊,谁让你挡了我和白芷的路。
苏白芷的笑声从岸边飘来,甜腻得像浸了蜜的砒霜:姐姐,你那件定制婚纱真漂亮,我结婚时会穿的。哦对了,你藏在保险柜里的那些情书——就是顾瑾言写给你的那些,我都烧了呢,省得你在下面还惦记。
不——!阮见夏拼命挣扎,湖水呛进肺里,火烧火燎地疼。她想起顾瑾言十七岁那年,把情书塞给她就跑,白衬衫的后领沾着粉笔灰;想起他在大雨里等她三个小时,手里的伞全偏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身子湿透;想起他得知她要嫁沈以安时,眼底的光碎得像被踩烂的星星,却还是哑着嗓子说我永远在。
后来他真的永远在了。傅明宴说,他在她墓前咳了整整三年,最后那天咳出的血染红了墓碑上她的名字。法医说,他胃里没一点东西,只有半颗她最爱吃的水果糖——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随手塞给他的。
顾瑾言……
阮见夏猛地睁开眼,水晶灯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鼻尖是香槟混着奶油的甜腻——A大迎新舞会,她穿着纯白连衣裙,胸前别着阮家的家徽,十八岁的皮肤光滑得没有一道疤。
手腕上没有沈以安掐出的青紫,脖子上没有绑架时留下的勒痕。她摸向心口,那里跳得像要炸开,不是沉入湖底时的窒息,是活生生的、带着恨意的疼。
见夏,发什么呆呢苏白芷凑过来,身上的香奈儿套装扎眼得很——那是她哭着说想穿一次好衣服,阮见夏咬牙把准备买限量包的钱给她买的。此刻她眼里的纯良,和前世推她下水时一模一样。
她手指指向角落:你看那个男生,是不是很可怜衣服都洗得发白了。
阮见夏顺着看过去,沈以安正攥着餐叉盯着她的家徽,眼神像饿狼盯着肥肉。前世她就是被这可怜骗了,把他从出租屋拉进别墅,给他买车买房,最后他反手把阮家掏空,让她爸妈在绝望中惨死。
可怜阮见夏笑出声,声音冷得像冰,刚才教务处老师抓他伪造助学金资料,他跪在地上求老师别上报呢。对了,他还塞给你一封情书吧我亲眼看见他从垃圾桶捡的信封。
苏白芷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果汁杯直抖:你、你胡说!
我胡说阮见夏逼近一步,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那你包里的情书,是不是夹着一张彩票他想让你中了奖分他一半,好给你买‘爱情信物’呢。
苏白芷吓得差点把杯子摔了,转身就想跑。
这时沈以安走过来,故意挺了挺脊背,衬衫领口却歪歪扭扭。他看向阮见夏,眼神真诚得刺眼:阮同学,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
阮见夏没等他说完,转身就往舞池跑。
顾瑾言就站在那里,黑色西装衬得他白得发光。他正低头和人说话,侧脸线条干净,睫毛长得像小扇子。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来,眼里的温柔像春水,瞬间漫过阮见夏的心脏。
来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
阮见夏的眼泪唰地掉下来。前世她总嫌他烦,嫌他管得多,嫌他看她的眼神太黏。直到死后飘在他身边,才看见他在无数个深夜对着她的照片发呆,看见他为了查她的死因,被沈以安打断三根肋骨,看见他最后咳着血说见夏,我来陪你了。
顾瑾言,我渴……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顾瑾言愣了一下,赶紧拿起柠檬水,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像触电般缩了缩,低声说:冰的,慢点喝。
阮见夏抓住他的手,滚烫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她抬起头,撞进他惊慌失措的眼,鼓起所有勇气问:顾瑾言,你……能不能跟我跳支舞
顾瑾言彻底懵了,瞳孔都放大了。从小到大,她抢他的早饭,撕他的作业,把他当佣人使唤,从没对他这么温柔过。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好……
音乐响起,他的手轻轻托着她的腰,轻得像怕碰碎她。他的心跳得比她还快,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
见夏,你……
别说话。阮见夏把脸埋进他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西装,就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远处沈以安的脸黑得像锅底,苏白芷咬着唇说:以安,她好像看上顾瑾言了……
看上又怎样沈以安冷笑,眼神狠得像刀,阮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她。你给我想办法,不然我让你爸妈永远找不到工作!
舞池中央,阮见夏听着顾瑾言的心跳,在心里喊了无数遍:顾瑾言,这一世我一定好好爱你。谁害你,我让他千倍万倍地还;谁伤你,我让他生不如死。
第二章:撕破伪装,初露锋芒
舞会散场时,苏白芷抱着阮见夏的胳膊哭:见夏,我住的地方太远了,公交早就没了,我一个女生好怕……
前世阮见夏会立刻让李叔送她,甚至把副卡塞给她。但现在,她抽回手,从包里拿出五十块钱:打车够了。
苏白芷的脸瞬间扭曲了,眼泪还挂在脸上:阮见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最疼我吗
我以前眼瞎。阮见夏淡淡道,转身就上了车。后视镜里,苏白芷的脸狰狞得像鬼,把那五十块钱狠狠扔在地上。
回到家,阮见夏直奔书房。父亲阮宏远正看文件,看见她进来,摘下眼镜笑:舞会好玩吗
爸,我要去公司实习。阮见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前世她被沈以安灌了迷魂汤,说女生不用懂公司,结果父亲被沈以安气得中风,在病床上眼睁睁看着公司被掏空,最后含恨而终。
阮宏远愣住了:你不是说对公司不感兴趣吗
以前是我傻。阮见夏跪坐在他面前,抓住他的手,爸,阮家是你的命,以后也是我的命。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毁了它。
阮宏远的眼眶红了,摸着她的头说:好,爸教你。明天让张副总带你,他是看着你长大的,信得过。
第二天一早,阮见夏就去了阮氏。张副总带她看报表时,她指着沈以安前世做过手脚的一个项目问:张叔,这个项目的成本是不是太高了供应商报价比市场价高了三成。
张副总惊讶地看着她:大小姐怎么看出来的这是前几天刚报上来的,我正觉得不对劲。
我瞎猜的。阮见夏笑了笑,心里却冷得像冰——前世这个项目让阮家亏了五千万,沈以安就是靠这个项目,第一次拿到了沈家的注意。
中午去买咖啡,沈以安突然冒出来,穿着廉价T恤,手里捏着份简历,眼神委屈得很:阮同学,我面试又失败了……我妈病了,我真的很需要钱……
前世她立刻心软,让他进了阮氏,结果他把核心数据全卖给对手。
哦。阮见夏绕过他就走,医院有救助通道,你可以去申请。对了,校门口的兼职群招发单员,一天能赚两百。
沈以安的脸瞬间黑了,在她身后喊:阮见夏!你别太嚣张!你以为顾瑾言能护你一辈子
阮见夏脚步没停。顾瑾言护了她两辈子,这一世,换她护他。
下午开会,门突然被推开。苏白芷挽着沈以安进来,笑着说:见夏,以安对项目很感兴趣,让他听听嘛,就当学习了。
阮见夏没抬头,翻着文件说:张副总,按公司规定,非项目人员闯入会议室,怎么处理
张副总立刻喊保安:把这两位请出去!
沈以安急了,冲上来想抓阮见夏的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你喜欢顾瑾言我告诉你,他根本配不上你!
啪——阮见夏猛地拍开他的手,声音响彻会议室,沈以安,你伪造助学金资料被抓,塞假情书骗苏白芷,现在还想混进阮氏偷资料,你以为我没证据
她把一叠照片扔在桌上——沈以安跪在教务处老师面前求饶的样子,他从垃圾桶捡信封的样子,清清楚楚。
沈以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保安拖出去时还在喊:阮见夏!我不会放过你的!
会议结束后,张副总叹着气说:大小姐,这种人就是白眼狼,千万离远点。
晚上顾瑾言打电话来,声音带着笑意:听说你把沈以安赶出去了干得漂亮。
你怎么知道
傅明宴在会场。他顿了顿,声音软下来,明天我妈让你回家吃饭,她说想你了,给你炖了鸡汤。
阮见夏的眼泪又掉下来。前世顾伯母总给她炖鸡汤,说见夏多吃点,瑾言这小子嘴笨,心里有你。她却因为沈以安的挑拨,再也没去过顾家,直到顾伯母临终前,还拉着她的手说好好对瑾言。
好啊。她吸了吸鼻子,我带点伯母爱吃的桂花糕。
挂了电话,阮见夏看着窗外的星星,在心里说:爸,妈,顾瑾言,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谁欠了我的,我要他用血来还。
第三章:步步为营,情愫暗生
去顾家的路上,顾瑾言的车开得很慢。初秋的风卷着落叶飘进车窗,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紧张吗顾瑾言看着她捏着桂花糕盒子的手,指尖泛白。
有点。阮见夏实话实说。前世她最后一次见顾伯母,是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老太太插着氧气管,拉着她的手说不出话,眼里全是遗憾。
别怕,我妈就是想你了。顾瑾言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她昨天还念叨,说你小时候总抢我的鸡腿,吃得满嘴油。
阮见夏笑了,眼眶却红了。那些被她遗忘的、和顾瑾言一起长大的日子,突然清晰得像昨天——他把鸡腿让给她,自己啃鸡骨头;她爬树摔下来,他背着她跑了三公里去医院;她被男生欺负,他撸起袖子冲上去打架,脸上挂着彩还傻笑说没事。
顾家门口,顾伯母早就等在那里,看见阮见夏就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快进来,鸡汤刚炖好。
顾伯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她也笑了:来了
饭桌上,顾伯母不停地给她夹菜,碗里堆得像小山:见夏,多吃点,看你瘦的。瑾言这小子不懂事,不会照顾人,你多担待。
顾瑾言在一旁帮她剥虾,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虾壳剥得干干净净,虾肉蘸好醋才放进她碗里。
阮见夏的心里像被温水泡过,又酸又软。前世她总嫌他剥虾慢,嫌他太黏人,可沈以安从未给她剥过一次虾,甚至在她过敏时,还笑着逼她吃。
谢谢伯母,谢谢瑾言。她低着头,声音有点哽咽。
傻孩子,谢什么。顾伯母笑了,偷偷碰了碰顾伯父的胳膊,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吃完饭,顾瑾言送阮见夏回家。车子行驶在安静的马路上,只有路灯的光在车厢里流动。
见夏,顾瑾言突然开口,声音有点紧张,我爸妈……希望我们尽快订婚。
阮见夏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脸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认真得让人心疼。
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瑾言打断她,握住她的手,掌心有点汗,见夏,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以前是我不够勇敢,没有告诉你。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阮见夏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前世她结婚那天,顾瑾言没来,只托傅明宴送了份礼物——是她十五岁时掉的那颗牙,他捡起来洗干净,用盒子装了五年。
顾瑾言,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顾瑾言擦掉她的眼泪,指尖温柔得像羽毛,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你愿意吗
阮见夏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她的影子,有星光,有她错过的两辈子的深情。她用力点头:我愿意。
顾瑾言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点燃了整片星空。他凑过来,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谢谢你,见夏。
回到家,阮见夏把订婚的消息告诉了父母。阮宏远高兴得喝了半瓶酒,阮母拉着她的手说:瑾言是个好孩子,妈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订婚的消息传开后,圈子里一片祝福。只有两个人,恨得咬牙切齿。
沈以安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摔碎了所有能摔的东西。他怎么也想不通,阮见夏怎么会突然和顾瑾言订婚那他之前的计划岂不是全白费了
以安,现在怎么办苏白芷找到他,脸上还带着被房东赶出来的狼狈——阮见夏断了对她的资助,她交不起房租了。
沈以安阴沉着脸:还能怎么办只能另想办法了。他看向苏白芷,眼神变得阴狠,阮见夏不是看重阮家吗那我们就毁了阮家!
苏白芷吓了一跳:毁了阮家怎么毁
我已经查到了,阮氏集团最近在搞一个新能源项目,投入了大量资金。只要我们能拿到这个项目的核心数据,卖给竞争对手……沈以安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到时候,阮家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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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芷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们怎么拿到核心数据
你不是和阮见夏的助理关系很好吗沈以安说,从她下手。用点手段,让她把数据偷出来。
苏白芷咬了咬牙:好,我试试。她不能失去沈以安,不然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另一边,阮见夏正在公司和张副总讨论新能源项目的进展。突然,傅明宴敲门进来:大小姐,顾总让我把这个给你。
他递过来一个文件袋。阮见夏打开一看,里面是沈以安和苏白芷最近的行踪记录,还有他们和一些不明人士的通话录音。
他们想偷新能源项目的数据阮见夏皱起眉头。
是的。傅明宴说,顾总已经让人加强了公司的安保,还查到沈以安最近和沈家的二公子走得很近,似乎想借助沈家的力量对付阮家。
沈家是A市的老牌家族,内部斗争激烈。沈以安的父亲是沈家的私生子,不受重视,所以他才想攀附阮家。
看来他还没死心。阮见夏冷笑一声,既然他想玩,那我就陪他玩玩。
她看向张副总:张叔,我们不如……给他们设个圈套
张副总眼睛一亮:大小姐的意思是
我们故意放出一些假的核心数据,让他们以为得手了。阮见夏说,然后等他们把数据卖给竞争对手,我们再反手告他们
第四章:毒计败露,血债初偿
假数据放出去的第三天,苏白芷就动了手。她约阮见夏的助理林薇去酒吧,灌了对方整整两瓶红酒,趁着林薇醉得不省人事,用她的指纹打开了办公室的加密电脑。
到手了!苏白芷捧着U盘,手激动得发抖,打车直奔沈以安的出租屋。
沈以安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他刚从沈家二公子那里讨到一件像样的西装,准备用这份功劳换取沈家的支持。看到U盘,他眼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做得好!等拿到钱,我就让你搬进大别墅!
苏白芷笑得眉眼弯弯,仿佛已经看到了穿金戴银的日子。她没看到,沈以安转身时,眼里闪过一丝算计——这个女人,用完了就该扔了。
交易定在城郊的废弃仓库。沈以安特意让苏白芷带着U盘先去,自己则躲在暗处观察,像条毒蛇等待时机。
仓库里,李氏集团的老总李启明已经等在那里,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东西带来了李启明的声音嘶哑,眼里满是急不可耐。
当然。苏白芷把U盘递过去,钱呢
李启明打开箱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散发着油墨味。苏白芷刚伸手去拿,仓库的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白光中,阮见夏和顾瑾言并肩站在门口,身后跟着警察和傅明宴带来的保镖。
沈以安,出来吧。顾瑾言的声音冷得像冰,别躲了。
沈以安知道自己被算计了,猛地从阴影里冲出来,想抢过U盘逃跑,却被保镖死死按在地上。他挣扎着嘶吼:阮见夏!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白芷吓得瘫坐在地,指着沈以安哭: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我是被他骗了!
李启明看着从天而降的警察,腿一软跪了下去,箱子里的现金撒了一地,像废纸一样。
阮见夏走到沈以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沈以安,你还记得前世吗你把我推进湖里时,也是这样骂我的。
沈以安愣住了,瞳孔骤缩:你……你说什么
没什么。阮见夏收回目光,声音轻得像叹息,只是想告诉你,这一世,你欠我的,该开始还了。
警察带走沈以安时,他突然疯了一样喊:我是沈家的人!你们不能抓我!我爸是沈宏!
可他不知道,傅明宴早就把他伪造身份、攀附沈家的证据,送到了沈宏的桌上。沈家为了撇清关系,不仅公开断绝了和他的所有联系,还放出消息,说他是冒用沈家名义的骗子。
苏白芷的下场更惨。她把所有责任推给沈以安,却被警方查出她早就知道计划,甚至主动给林薇下了药。加上她之前骗取阮家资助、偷偷变卖阮见夏送的首饰,数罪并罚,被判了五年。
入狱那天,苏白芷隔着铁窗看阮见夏,眼神怨毒:阮见夏!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阮见夏没理她,转身挽住顾瑾言的手。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得让她想哭。
都结束了。顾瑾言握紧她的手。
嗯。阮见夏点头,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监狱的高墙——前世她死在这里,沈以安和苏白芷却在外面笑看阮家覆灭。这一世,她终于亲手把他们送了进来,可心口的疤,还是隐隐作痛。
解决了沈以安和苏白芷,阮氏的新能源项目顺利推进。半年后,项目发布会现场,阮见夏作为负责人站在台上,从容自信地介绍着技术优势,台下掌声雷动。
阮宏远坐在第一排,看着女儿闪闪发光的样子,眼眶红了。他悄悄对身边的阮母说:我们的见夏,真的长大了。
顾瑾言站在侧台,手里拿着一瓶温水,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看着她走下台,立刻迎上去,把水递给她:累了吧
阮见夏接过水,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不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发布会结束后,两人去了墓园。阮见夏把一束白菊放在父母的墓前,轻声说:爸,妈,你们看,坏人都得到报应了。阮家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顾瑾言站在她身后,轻轻抱住她,挡住吹向她的冷风:别难过了,他们在天上看着呢,会为你高兴的。
回去的路上,阮见夏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说:瑾言,我们结婚吧。
顾瑾言猛地踩了刹车,转过头看她,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见夏,你……
我想嫁给你。阮见夏认真地看着他,不是因为感激,不是因为补偿,就是因为我爱你。从十八岁那年在舞池里,靠在你怀里开始,就爱了。
顾瑾言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他扑过去抱住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等这句话,等了两辈子了。
第五章:盛世婚礼,暗藏杀机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在A市最豪华的酒店举行。阮见夏亲自设计了请柬,封面是她和顾瑾言的合照——他穿着白衬衫,她穿着连衣裙,在阳光下笑得一脸灿烂,像回到了十八岁那年。
顾瑾言把所有细节都包了下来,不让她操一点心。他给她定制了七套婚纱,从鱼尾到蓬裙,每一件都镶满了碎钻,却在她皱眉说太浪费时,立刻说那就只留你最喜欢的那件。
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婚纱要珍珠不要碎钻,捧花要白玫瑰不要红玫瑰,背景音乐要用《卡农》,因为那是她第一次跟他跳舞时的曲子。
婚礼前一天,阮见夏去监狱看了沈以安。
他瘦了很多,头发花白,眼神浑浊,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看到阮见夏穿着精致的套装,他突然笑了,笑得像个疯子:你要结婚了和顾瑾言
是。阮见夏平静地看着他。
真好啊。沈以安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可惜啊,你以为这样就能幸福了吗阮见夏,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好过!
阮见夏没说话,起身准备离开。
你以为苏白芷是真的认罪了吗沈以安在她身后喊,声音带着诡异的兴奋,她早就留了后手!她知道你最在意什么……哈哈哈……你等着哭吧!
阮见夏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出探视室。傅明宴迎上来:大小姐,怎么了
查!立刻去查苏白芷在入狱前,有没有和外面的人联系过!阮见夏的声音发颤,沈以安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心里,让她莫名地恐慌。
傅明宴不敢怠慢,立刻去查。可查了整整一夜,什么都没查到——苏白芷入狱前的所有通讯记录都被删除了,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婚礼当天,阮见夏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镜子前。顾瑾言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紧张吗
有点。阮见夏摸着心口,那里跳得很快。
别怕。顾瑾言吻了吻她的耳垂,有我在。
仪式开始,阮见夏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的顾瑾言。他穿着黑色西装,站在聚光灯下,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像藏了整片星空。
交换戒指时,顾瑾言的手有点抖,把戒指套进她无名指时,轻声说:见夏,我爱你。
阮见夏的眼泪掉了下来,哽咽着说:我也爱你。
就在牧师宣布可以亲吻新娘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一群记者涌了进来,手里举着相机,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阮小姐!请问你和沈以安在婚前有过私情吗
这些照片是真的吗你在和顾先生交往时,还和沈以安见过面!
阮家是不是早就知道沈以安的身份,故意隐瞒
记者手里的照片,是她前世和沈以安的合照——有她帮他整理领带的,有两人在餐厅吃饭的,甚至还有一张,是沈以安在她生日时,送她项链的画面。照片被处理过,看起来像是最近拍的。
阮见夏的脸瞬间白了,浑身冰冷。她看向顾瑾言,他的脸色也很难看,却紧紧握住她的手,对记者冷喝:这些都是假的!你们谁敢再造谣,我告到你们破产!
可记者像疯了一样往前挤,问题越来越难听。阮宏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记者喊:保安!把他们赶出去!
混乱中,阮见夏看到人群外,傅明宴拿着手机,脸色惨白地冲她摇头——他查到了,是苏白芷在入狱前,把这些照片卖给了八卦报社,还伪造了时间戳。
够了!阮见夏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安静下来。她拿起话筒,看着台下的记者,眼神坚定,这些照片是真的,但不是现在,是前世。
所有人都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曾经瞎了眼,错信了沈以安,被他骗得家破人亡,最后被他亲手推下水淹死。阮见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我死过一次,是老天让我重生回来,重新活一次。我这一世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保护我爱的人,保护阮家。
她看向顾瑾言,眼泪掉了下来:顾瑾言,对不起,前世我辜负了你,让你为我死在墓前。这一世,我只想好好爱你,弥补所有的遗憾。
顾瑾言的眼泪瞬间决堤,他冲过去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我信你。见夏,我信你。
台下的宾客沉默了几秒,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人喊:我们信阮小姐!沈以安就是个骗子!
记者们面面相觑,手里的相机再也举不起来。这场精心策划的污蔑,最终成了阮见夏最动人的告白。
仪式继续进行,当顾瑾言吻上她的唇时,阮见夏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值了。
可她不知道,真正的杀机,还在后面。
第六章:锥心之痛,生死抉择
婚后的生活,像浸在蜜里一样甜。顾瑾言把阮见夏宠成了公主,早上亲自给她做早餐,晚上不管多晚都等她回家,连阮母都笑着说:瑾言啊,你再这么宠下去,见夏都要被你惯坏了。
顾瑾言只是笑:我的老婆,我不惯谁惯。
阮见夏也学着照顾他,知道他胃不好,每天晚上都给他炖养胃汤;知道他看文件时喜欢喝浓茶,就学着泡茶给他;知道他心里的结,就每天说一遍我爱你。
傅明宴看着两人腻歪的样子,总打趣说:顾总,您能不能注意点影响我们这些单身狗快被虐死了。
顾瑾言就把阮见夏往怀里搂搂:羡慕羡慕就赶紧找一个。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阮见夏发现自己怀孕了。拿着验孕棒冲进书房时,顾瑾言正在看文件,她把验孕棒递过去,手抖得厉害:瑾言,你看……
顾瑾言愣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抱起她转圈,眼眶通红:我要当爸爸了见夏,我要当爸爸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像捧着稀世珍宝,手在她小腹上轻轻抚摸,声音软得像棉花:宝宝,我是爸爸。
阮见夏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怀孕三个月时,阮见夏去做产检,医生拿着B超单,脸色凝重:阮小姐,胎儿有点不稳定,你要多休息,不能劳累,更不能受刺激。
阮见夏点头,心里却隐隐不安。
那天晚上,顾瑾言去外地出差,阮见夏一个人在家,突然接到监狱的电话,说沈以安病重,想见她最后一面。
我不去。阮见夏想都没想就拒绝。
阮小姐,沈先生说,他有关于你父母当年车祸的真相,如果你不来,会后悔一辈子的。狱警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阮见夏心上。
前世她父母的车祸,一直是她心里的刺。警方说是意外,可她总觉得不对劲。
犹豫了很久,阮见夏还是决定去一趟。她给傅明宴发了条信息,让他派人在监狱外等着,自己则戴上口罩和帽子,去了监狱。
沈以安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看起来奄奄一息。看到阮见夏,他扯出一个虚弱的笑:你来了。
我爸妈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阮见夏开门见山。
别急。沈以安咳嗽了几声,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先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顾瑾言的吗
阮见夏皱眉: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沈以安笑了,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那可是阮家的种啊。可惜……
他突然拔掉氧气管,挣扎着坐起来,从枕头下摸出一把磨尖的牙刷柄,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阮见夏,想知道真相吗那就跟我来。
你想干什么阮见夏后退一步,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
别废话!沈以安的眼神疯狂,跟我去天台!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永远不知道真相!
为了父母的车祸真相,阮见夏只能跟着他往天台走。狱警想拦,却被沈以安用自残威胁,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上了天台。
天台上风很大,吹得阮见夏的头发乱舞。沈以安靠在栏杆上,手里还攥着牙刷柄,看着她冷笑:阮见夏,你真以为我病重我只是想骗你过来而已。
我爸妈的车祸,到底是不是你干的阮见夏的声音发颤。
是又怎么样沈以安笑得残忍,谁让你爸不同意你嫁给我谁让他挡我的路我本来没想杀他们,可他们自己不识相,非要去查我挪用公款的事,那就只能去死了!
你这个魔鬼!阮见夏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想打他,却被他狠狠推开。
她的肚子撞在栏杆上,一阵剧痛传来,下身瞬间涌出温热的液体。
啊——阮见夏捂住肚子,疼得蜷缩在地上,眼泪混着冷汗掉下来,宝宝……我的宝宝……
沈以安看着她身下的血,笑得更疯了:报应!这都是你的报应!前世你让我一无所有,这一世,我就让你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救命……救命啊……阮见夏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不仅是她的,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被猛地撞开,顾瑾言冲了进来。他看到地上的阮见夏和她身下的血,眼睛瞬间红得像血,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扑向沈以安:我杀了你!
沈以安被他打得满脸是血,却还在笑:顾瑾言,你老婆和孩子都保不住了!你赢了吗你什么都没赢!
顾瑾言没理他,打完人立刻冲过去抱起阮见夏,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见夏!见夏你醒醒!别睡!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阮见夏睁开眼,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虚弱地笑了:瑾言……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宝宝……
别说了!顾瑾言抱起她就往楼下跑,眼泪掉在她脸上,宝宝会没事的!你也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可当医生走出手术室,摇头说对不起,顾先生,我们尽力了,孩子没保住,阮小姐失血过多,情况很危险时,顾瑾言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他冲进手术室,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的阮见夏,跪倒在床边,握住她冰冷的手,一遍遍地说:见夏,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对不起……
阮见夏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瑾言。他眼下的乌青重得像墨,胡子拉碴,整个人瘦了一圈,看到她醒了,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见夏……
阮见夏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掉
第七章:炼狱归来,恨意滔天
阮见夏醒来后,整整三天没说一句话。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仿佛魂魄被抽走了一半。肚子里的空缺像一个黑洞,日夜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顾瑾言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给她擦身、喂饭、读故事,可她像没听见一样,眼神空洞得吓人。他急得满嘴起泡,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她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顾瑾言,你走吧。
见夏……顾瑾言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我知道你难受,可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
折磨阮见夏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我失去了孩子啊!是我没保护好他!是我蠢!是我又被沈以安骗了!你让我怎么不折磨自己
她猛地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血珠立刻涌出来: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还有什么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准说傻话!顾瑾言按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孩子还会有的!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但你不能有事,见夏,你要是有事,我也活不成了!
阮见夏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突然狠狠推开他: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是你让我相信这一世会好的!是你说会保护我的!可结果呢结果就是我又一次被沈以安算计,连孩子都没了!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顾瑾言的心口。他知道她是气疯了,是太痛了,可他还是忍不住浑身发冷。他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输液针,递给护士,然后转身走出病房,背靠着墙滑坐在地,捂住脸无声地落泪。
傅明宴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顾总,沈以安那边……
让他活着。顾瑾言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恨意,我要让他活着,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一步步掉进地狱的。
阮见夏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出院那天,天气阴沉得像要下雨。顾瑾言想扶她,被她避开了。
我自己能走。她的声音依旧冰冷。
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婴儿房——那是顾瑾言亲手布置的,墙上贴着可爱的卡通画,衣柜里挂满了小小的衣服,她突然捂住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顾瑾言走过来,想抱住她,却被她用尽全力推开:别碰我!顾瑾言,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见夏!顾瑾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我需要冷静。阮见夏站起身,眼神空洞,我现在看到你,就想起我们的孩子。我……我受不了。
顾瑾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知道她现在说的是气话,可他不敢反驳,怕刺激到她。他只能点点头,声音艰涩:好。我去公司住。你有任何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的痛和不舍几乎要溢出来。阮见夏背对着他,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顾瑾言走后,阮见夏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不吃饭,像个活死人。直到有一天,她在整理东西时,翻出了顾瑾言的日记。
那是她之前在他书房发现的,一直没来得及看。她翻开第一页,看到他稚嫩的字迹:今天见夏抢了我的糖葫芦,可她笑起来真好看,比糖葫芦还甜。
一页页翻下去,全是她的名字。
见夏今天崴了脚,我背着她走了三公里,虽然很累,但是很开心。
沈以安又来找见夏了,他看她的眼神不对,我好怕失去她。
见夏说要嫁给沈以安,我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没关系,她开心就好。
见夏死了。傅明宴说她是被沈以安推下水的。我现在就回国,谁也别想拦我。
见夏,我找到害你的证据了,可我也被沈以安打伤了。没关系,只要能为你报仇,我死也愿意。
见夏,我快不行了。他们说我肺里长了东西,治不好了。这样也好,我可以去陪你了。你在那边,会不会等我
最后一页,是他重生后写的:见夏回来了。她冲我笑了,还跟我跳了舞。真好,这一次,我一定好好保护她,再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阮见夏抱着日记本,哭得几乎晕厥。她想起顾瑾言为了查她父母的死因,被沈以安打断三根肋骨;想起他为了给她报仇,不顾自己的身体,日夜奔波;想起他得知她怀孕时,眼里的狂喜和小心翼翼;想起他在手术室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掉眼泪……
她到底在做什么她怎么能那么残忍地对待他
顾瑾言……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遍地说,眼泪打湿了日记本。
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手机就想给顾瑾言打电话,却看到傅明宴发来的信息:大小姐,不好了!顾总为了查沈以安买凶的证据,被车撞了!现在在抢救!
阮见夏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她疯了一样冲出家门,打车直奔医院。
手术室的灯亮得刺眼,阮见夏抓住傅明宴的胳膊,手抖得厉害:他怎么样瑾言怎么样
顾总为了追沈以安的手下,被货车撞了,腿断了,还在大出血……傅明宴的声音哽咽,医生说……说情况很危险。
阮见夏的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看着手术室的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顾瑾言,你不准有事!你听到没有!你要是敢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在手术室外等了六个小时,等得头发都白了几根。当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顾先生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时,她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笑着哭了出来。
顾瑾言醒来时,看到阮见夏趴在床边,眼下乌青,嘴唇干裂,显然是一夜没睡。他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她紧紧攥着。
瑾言!阮见夏猛地惊醒,看到他醒了,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顾瑾言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虚弱地笑了:不疼。你来了就不疼了。
对不起……阮见夏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瑾言,对不起,我以前太混蛋了,我不该说那些话伤你,我不该把你赶走……
傻瓜。顾瑾言打断她,声音嘶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错了。阮见夏的眼泪掉在他手背上,我再也不跟你分开了,再也不气你了。你好好养伤,好不好
好。顾瑾言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春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病房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耀眼。阮见夏知道,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磨难,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第八章:血债血偿,尘埃落定
顾瑾言养伤期间,阮见夏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给他喂饭、擦身、读报,像照顾孩子一样细心。两人之间的坚冰渐渐融化,虽然失去孩子的痛还在,但他们学会了更加珍惜彼此。
瑾言,我们去旅游吧。一天,阮见夏突然说,等你好了,我们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好。顾瑾言笑着点头,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可他们还没等到去普罗旺斯,沈以安就又闹出了动静。他在监狱里买通了狱警,想再次越狱,结果被发现了。
他还真是不死心。阮见夏看着傅明宴发来的消息,眼神冰冷。
他是怕了。顾瑾言握住她的手,他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所以想逃跑。
跑阮见夏冷笑,他欠我们的,欠阮家的,欠我们孩子的,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让他还回来!
这一次,阮见夏没有再心软。她让傅明宴搜集了沈以安所有的罪证——包括他买凶杀害她父母的证据,他挪用公款的证据,他越狱的证据,甚至还有他在监狱里威胁其他犯人的录音。
证据确凿,沈以安数罪并罚,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行刑那天,阮见夏和顾瑾言去了。隔着厚厚的玻璃,他们看到沈以安穿着囚服,头发花白,眼神浑浊,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看到阮见夏,他突然激动起来,拼命地撞着玻璃,嘴里喊着什么,可阮见夏什么都听不见,也不想听见。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直到他被带走。
都结束了。顾瑾言握住她的手。
嗯。阮见夏点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不是为沈以安,是为她死去的父母,为她未出世的孩子,为那些被沈以安毁掉的岁月。
沈以安死后,苏白芷在监狱里疯了。她总是对着墙壁笑,嘴里喊着以安,我们有钱了见夏,你看我穿得好看吗,最后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余生都将在疯癫中度过。
解决了所有的仇人,阮见夏和顾瑾言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他们去了普罗旺斯,在薰衣草花田里,顾瑾言单膝跪地,拿出一枚戒指:见夏,再嫁给我一次,好不好
阮见夏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用力点头:好。
这一次,他们的婚礼很简单,只有双方的家人和几个亲近的朋友。但阮见夏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一年后,阮见夏再次怀孕。这一次,顾瑾言紧张得不行,几乎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珍宝,什么都不让她做。
瑾言,我只是怀个孕,不是成了废人。阮见夏无奈地说。
不行。顾瑾言固执地摇头,医生说了,你要好好休息。
十月怀胎,阮见夏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眉眼像极了她。顾瑾言抱着小小的婴儿,手抖得厉害,眼泪掉在女儿粉嫩的脸上。
瑾言,你怎么哭了阮见夏笑着问。
我高兴。顾瑾言的声音哽咽,见夏,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阮见夏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傻瓜,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时光荏苒,转眼十年过去。女儿阮念安已经长成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像个小跟屁虫一样,天天跟在顾瑾言身后爸爸,爸爸地叫。
阮见夏和顾瑾言的感情越来越好,他们一起打理公司,一起陪女儿长大,一起旅行,把前世错过的时光,一点点补了回来。
偶尔,阮见夏会想起前世的种种,心里仍会有些唏嘘。但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让她看清了谁是真正爱她的人,让她有机会弥补所有的遗憾。
夕阳下,阮见夏靠在顾瑾言的怀里,看着女儿在草地上追逐蝴蝶,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在想什么顾瑾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在想,这辈子真好。阮见夏笑着说。
嗯,真好。顾瑾言紧紧握住她的手,有你,有念念,真好。
远处的夕阳染红了天空,像一幅温暖的油画。阮见夏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顾瑾言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这一世,她终于抓住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再也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