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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医院的时候,顾言洲和许安安已经到了。
许安安依旧弱不禁风地靠在顾言洲怀里,眼巴巴地看着取报告的窗口。
顾言洲则是一脸傲慢,看到我,甚至扯出一抹残忍的笑。
「来了准备好接受现实,跪下来求我了吗」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窗口。
护士看了一眼我的身份证,递给我一个信封。
「姜女士,这是您的报告。」
我刚接过,顾言洲就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抢了过去。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抽出那张纸。
他的目光在纸上扫过,脸上的表情,从得意,到疑惑,再到狂喜。
「哈哈哈哈!」
他爆发出大笑,引得整个走廊的人都朝我们看来。
「姜月初!你看到了吗!白纸黑字!结论:支持顾言洲为胎儿生物学父亲!孩子是我的!是我的!」
他把那张纸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
「现在,你满意了你这个疯子!毒妇!马上给我滚!」
许安安也喜极而泣,扑到他怀里:「言洲,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们的孩子没事了......」
婆婆也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听到了吗!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赶紧滚!真是晦气!」
我成了一个嫉妒成性、无理取闹的疯女人。
我没有去看那张被甩在地上的报告。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一家人丑态百出的表演。
然后,我笑了。
在他们所有人都错愕的目光中,我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未拆封的信封。
「你们的戏,演完了吗」
我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他们每个人耳中。
「演完了,就该看看真正的结局了。」
顾言洲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慢条斯理地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报告,展示在他们面前,「地上那一份,是我花五千块钱,买通一个小护士,特意给你们演的一场戏。这一份,才是真的。」
报告的最下面,一行黑体加粗的结论,刺眼夺目。
【根据DNA分析结果,排除顾言洲为许安安腹中胎儿生物学父亲的可能性。】
空气,凝固了。
顾言洲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里的报告,又低头看看地上的那一份。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许安安的哭声也停了,她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那张纸,身体发抖。
「假的......是你伪造的!言洲,你别信她!她在骗你!」
「我骗你」我冷笑一声,把报告递到顾言洲面前,「你自己看清楚,上面有鉴定中心的钢印,有主任医师的亲笔签名。你手里的那份,不过是一张废纸。」
就在这时,张秘书走了过来,他避开顾言洲震惊的目光,将一个厚厚的公文包递给我。
「太太,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我接过文件,直接甩在顾言洲的脸上,纸张散落一地。
「顾言洲,你以为你做假账,转移财产,就能瞒天过海吗」
「你以为你找好了下家,就能把我一脚踢开,让我净身出户吗」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蒙在鼓里,任你摆布的傻子吗」
我每说一句,就向他走近一步。
他被我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退无可退。
「你公司的每一笔烂账,你转移的每一分钱,你和你那些合伙人的勾当,还有你和许安安的这些丑事,所有的证据,我这里全都有。」
我扬了扬手里的公文包。
「只要我把这些东西交给税务局和你的竞争对手,你猜猜,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顾言洲的嘴唇发白,剧烈地抖动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事业,他的人设,他的未来,在这一刻,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