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啊,愣着干嘛难道要我教你怎么按110吗
足浴店包厢内,面对女技师颤抖的威胁,陈阳非但不惧,反而点上一根烟,悠然地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上一世,这一通电话让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这一世,他亲手导演了这场戏。
他倒要看看,当猎物变成猎人,他那好妻子周月和她的白月光,还能笑多久!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1
金色年华四个粉色霓虹大字,在夜色里刺得我眼睛生疼。
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水和消毒水混合的古怪气味,这味道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我记忆的门锁,将我拽回了上一世那最屈辱的一天。
三年前,我入赘周家,成了江城人人嘲笑的废物女婿。
为了我那所谓的爱情,为了妻子周月,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心甘情愿地当起了家庭煮夫。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将她伺候得像个女王。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付出所有,就能捂热她的心。
可我捂热的,只是一条美女蛇。
上一世的今天,周月也是这样体贴地给我打电话,说我辛苦了,特意在金色年华给我订了最好的套餐,让我来放松一下。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屁颠屁颠地就来了。
然后,我的人生就从那个包厢开始,坠入了万丈深渊。
一个叫小丽的女技师,按照剧本对我言语勾引,在我明确拒绝后,她突然撕烂自己的领口,尖叫着非礼。
包厢门被一脚踹开。
警察,记者,还有我那岳父岳母,一窝蜂地涌了进来。
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在我脸上狂闪,将我钉在了耻辱柱上。
我百口莫辩,像一条被按在案板上的鱼,只能绝望地挣扎。
我被拘留,新闻满天飞。
周家女婿当众嫖娼被抓,这条新闻成了全江城的笑话。
周家以此为由,将我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
周月没有一丝留恋,立刻提出了离婚,转头就和她的白月光,那个叫徐谦的男人双宿双飞。
我被社会性死亡,远在老家的父母被人戳着脊梁骨,一辈子抬不起头。
最终,我积郁成疾,在一个阴冷的出租屋里,被活活气死。
直到临死前,我才从唯一的朋友口中得知了全部真相。
那场桃色陷阱,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好妻子周月和她的白月光徐谦联手策划的。
他们只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将我踢开,好让他们这对狗男女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无尽的恨意和不甘将我吞噬。
或许是老天都看不过眼,我竟然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这一切悲剧的起点。
我站在金色年华的门口,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跳动。
血液里流淌的,不再是上一世的卑微和爱意,而是彻骨的寒冷和复仇的火焰。

上一世的我,爱她入骨。
这一世的我,只想将她挫骨扬灰。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周月刚刚发来的消息:老公,到了吗888包厢,我特意给你安排的,好好放松哦。
我盯着那几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没有像前世那样直接走进去,而是转身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
巷子尽头,是一家不起眼的电子产品维修店。
老板,有针孔摄像头和录音笔吗要最小,最隐蔽的那种。
十分钟后,我从店里出来,手心捏着两个冰冷的、小小的电子设备。
复仇的剧本,我已经烂熟于心。
现在,只差一些小小的道具,和一位最佳女主角了。
我重新走回金色年华的门口,掏出手机,按下了周月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老公,你到了吗周月虚伪又甜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滔天恨意,用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卑微语气回道:老婆,我到了,就在门口。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个男人的轻笑声。
是徐谦。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我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感动:老婆,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好好享受。
挂断电话,我脸上的卑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嗜血的冰冷。
周月,徐谦。
这一世,当猎物变成了猎人,你们准备好迎接这场,我为你们亲手导演的大戏了吗
2
我推开888包厢厚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香薰和潮湿的浊气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灯光是暧昧的暖黄色。
一张宽大的按摩床摆在正中,墙角的仿真绿植叶片上积着一层薄灰,正上方的中央空调通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
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我反手锁上门,没有半分迟疑,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小玩意儿。
上一世的我,就是个蠢货,进来后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但现在,我是这里的导演。
我走到那盆半死不活的绿植旁,将针孔摄像头小心翼翼地粘在一片宽大的叶子背面,调整好角度。
正好能将整个房间,尤其是按摩床的位置,尽收眼底。
随后,我踩上沙发,用指甲抠开空调通风口的卡扣,将录音笔用胶带牢牢地贴在内侧。
做完这一切,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回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的思绪清晰无比。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月发来的微信:老公,进房间了吗环境怎么样
我看着屏幕上虚伪的关心,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正依偎在徐谦怀里,脸上挂着那种看好戏的、恶毒的笑容。
我敲击着屏幕,语气依旧卑微:进来了,老婆,你费心了。这里挺好的。
发送。
三秒后,周月的回复来了:那就好,你好好放松,技师马上就到。
我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朝上,按下了录屏键。
一切准备就绪。
没过一分钟,包厢门被轻轻敲响,一个穿着粉色技师服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她长相清秀,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苦和焦虑,此刻正用浓妆和职业假笑勉强掩盖着。
先生您好,我是88号技师小丽,很高兴为您服务。
我抬眼看她,和记忆中的脸完全重合。
就是她!
上一世,就是她亲手撕开自己的衣服,尖叫着毁了我的人生。
嗯。我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没有多余的表情。
小丽显然对我冷淡的反应有些意外,但还是按照剧本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端来一盆热水,蹲下身准备为我脱鞋,一边动作一边用那种刻意压低的、充满暗示的语气说:先生,看您一脸疲惫,工作很辛苦吧我们这里有特殊服务,能帮您从里到外,彻底地放松……
她的手有意无意地碰触我的小腿,眼神不住地往我身上瞟。
我一动不动,任由她表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的沉默让她有些不安,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试探着说:先生……您不喜欢吗还是……想要更刺激一点的
说着,她身体前倾,故意让自己的领口敞开得更大,那股廉价的香水味更浓了。
我终于有了反应。
我掐灭了烟头,缓缓开口:不用了。
小丽以为我终于上钩,脸上露出一丝窃喜,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看到我端起了茶几上的手机。
她心中警铃大作,下一秒,就按照计划,猛地向后一退,双手抓住自己的衣领,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嘴巴张开,就要发出那声足以毁掉我的尖叫——
别白费力气了,李娟。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钳子,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准备好的尖叫卡在嗓子里,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惊恐。
她不叫小丽,她叫李娟。
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没有回答,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李娟,二十四岁,老家是青县的。你妈叫王秀兰,现在就在市三院心外科,等着三十万的手术费救命。
你弟弟李伟,不学无术,在外面欠了高利贷,前天刚被人打断了腿,对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李娟的心上。
她的脸由红转白,最后变得一片惨无人色,身体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这些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和软肋,此刻却被一个陌生人赤裸裸地揭开。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你……你到底是谁
我没理会她的问题,拿出另一部手机,点开一段视频,将屏幕转向她。
视频画面有些晃动,是在金色年华的后巷拍的。
画面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给李娟,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这是十万定金,事成之后,剩下的二十万会立刻打到你卡上,给你妈做手术。记住,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李娟死死地盯着屏幕,视频里那个贪婪又挣扎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她最后一丝侥幸和血色,也从脸上褪得干干净净。
扑通一声,她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我收起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A,你现在报警,按原计划污蔑我。我会被抓,但这段视频,我会立刻发给警察和追你弟弟债的那帮人。
你敲诈勒索,锒铛入狱,你妈的救命钱,一分也拿不到。
我顿了顿,看着她眼中漫出的绝望,缓缓说出第二个选项。
B,配合我演一出戏。你妈的手术费,我出了。
3
地狱和天堂,李娟只用了一秒钟就做出了选择。
她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泪痕和花了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像个可怜的小丑。
我……我选B,我配合你!求求你,救救我妈!
我将一张银行卡扔在茶几上,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密码六个八。里面有三十万,不多不少。给你妈做手术,剩下的给你弟弟还债。
李娟看着那张卡,就像看着救命稻草,扑过去死死攥在手里,冲我磕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什么都听你的!
收起你那套。我厌恶地皱了皱眉,现在,拿起你的手机,打给徐谦的助理。就说我起了疑心,计划失败,事情闹大了,你需要徐谦亲自过来处理烂摊子。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教她:哭,要哭得真一点。就说你怕我报警,你不想坐牢。
李娟不愧是拿钱办事的,领悟能力极强。
她拨通电话,哭腔瞬间到位,把一个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女人演得活灵活现。
电话那头很快给了答复,让他们在另一家叫大红花的养生会所碰面,徐谦会亲自过去安抚她。
挂了电话,李娟看向我,眼神里全是询问。
我冷笑一声。
大红花
比金色年华更有特色,是江城富二代圈子里心照不宣的销金窟。
徐谦,你还真是会挑地方。
我让李娟按时赴约,而我则提前一步,来到了大红花。
我没进徐谦定的包厢,而是去了隔壁。
推开门,三个体型壮硕,穿着大花衬衫,烫着泡面头的东北大妈正围着一桌瓜子唠嗑,嗓门一个比一个亮。
哪位是王姨我问。
中间那个最魁梧的大妈站了起来,拍了拍胸脯:我就是!小兄弟,活儿我们接了,保准给你办得明明白白!
我递过去一个厚厚的信封:钱在这里。待会儿隔壁会来一个叫徐谦的男人,你们就进去,用你们最热情的服务招待他。
记住,不管他说什么,你们就当他是在夸你们。给我把二人转的劲儿都使出来,搓澡要搓出火星子,按摩要按出猪叫声,嘴里再给我可劲儿夸,就夸他‘身体真棒’,‘大哥一看就是干大事的’。
王姨掂了掂信封,笑得满脸褶子:放心吧老弟!我们姐妹出手,保准让他体验一把铁锅炖自己的感觉!
一切安排妥当。
半小时后,徐谦穿着一身名牌,梳着油头,志得意满地走进了他预定的包厢。
他前脚刚进去,王姨带着她两个姐妹后脚就跟了进去,顺手把门一反锁。
我站在走廊尽头,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
来啦,老弟!
哎呀妈呀,这小伙儿长得真俊!
别害羞啊,来,让姨给你捏捏!
紧接着,就是徐谦惊恐的尖叫:你们是谁滚出去!保安!保安!
尖叫声很快被一阵高亢的音乐声盖过,是二手玫瑰的《仙儿》。
我惊恐地大喊,被大妈们的热情服务声完美盖过。这句歌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
混乱中,我还能听到王姨洪亮的嗓音:大哥你喊啥呀是不是太得劲儿了大哥一看就是干大事的,这肺活量,杠杠的!
我欣赏了足足十分钟,才慢悠悠地拿出手机,拨通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举报,‘大红花’养生会所有特殊服务,对,就是那种几个壮汉服务一个客人的那种,太伤风败俗了!
警察来得很快。
门被一脚踹开时,闪光灯疯狂亮起。
我提前安排好的狗仔,一个都没落下。
镜头里,衣衫不整的徐谦被三个东北大妈按在按摩床上,一个在给他盘腿,一个在给他捏肩,王姨正拿着搓澡巾跃跃欲试。
那场面,极度滑稽,又无比尴尬。
徐谦看到警察和记者,脸都绿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豪门贵公子徐谦口味独特,钟情广场舞大-妈的词条,配着他那张惊恐万状的表情包,火遍全网。
徐谦,社会性死亡。
周家别墅,气氛压抑得像要下暴雨。
徐谦的丑闻让周家也跟着丢尽了脸面。
周月和徐谦一口咬定是我的报复,却拿不出半点证据。
为了挽回声誉,也为了彻底把我踩进泥里,周月在家族会议上,上演了一出苦情大戏。
她哭得梨花带雨,对着我那高高在上的岳父周正国哭诉:爸!我实在是受不了了!陈阳他不光在外面乱搞,他还在外面赌博!我辛辛苦苦维持这个家,他却要把我们家败光啊!
上一世,她也是用这招,让我被我岳父打断了一条腿。
周正国的脸色铁青,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我:陈阳,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没有辩解,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就在周正国准备发作的时候,我忽然开口,语气像是无意间提起:爸,我昨天看新闻,好像说马来西亚那边出了一个新的转口港关税法案
周正国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这个。
我继续说:我们家在东南亚那个棕榈油项目,运输路线是不是要经过巴生港自由贸易区
我记得那份法案里有一条不起眼的补充条款,针对的就是非协议国企业的过境商品。税率,好像是百分之三十。
周正国的脸色,瞬间变了。
那个项目是周家今年最大的投资,徐谦作为项目负责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万无一失。
他死死地盯着我,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公司负责海外业务的高管声音都在发抖。
挂了电话,周正国瘫坐在沙发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如果不是我提醒,等货物到了港口,周家将凭空损失上亿。
他看着我的眼神,第一次没有了鄙夷和厌恶,而是充满了审视和惊疑。
他再看向一旁同样目瞪口呆的周月和徐谦,眼神里,已经带上了深深的怀疑。
周月脸上的眼泪还挂着,表情却僵住了。
她不懂,这个她眼里的废物,怎么会知道连徐谦都忽略的商业细节。
我迎上她的目光,心中冷笑。
周月,这才只是个开始。
你处心积虑想把我踩下去,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你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4
周正国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来回扫射,惊疑、审视,最后化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倚重。
而周月,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表情却早已僵住,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她和徐谦的计划,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像个幼稚的笑话。
徐谦的倒台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棕榈油项目的巨大纰漏,让他从周家的功臣一夜之间变成了罪人。
周正国对他彻底失望,收回了他手上所有的项目权限。
紧接着,他之前那些靠着周家名头拉来的投资,也接二连三地爆雷。
豪门贵公子口味独特的丑闻,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整个江城的上流圈子,都把他当成了一个笑柄。
周月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徐谦这艘船,已经沉了。
于是,她立刻调转船头,将目标重新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那天晚上,我刚洗完澡,周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
她换下了往日里那些高傲的香奈儿套装,穿了一件素净的白色棉裙,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眼眶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老公,我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莲子羹,你尝尝。她把碗递到我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没有接,只是看着她。
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为我下厨。
见我没反应,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老公,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哽咽着,身体微微发抖,以前……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被徐谦那个混蛋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那么多伤害你的事。
她放下汤碗,绕到我身后,伸出微凉的手,轻轻地为我捏着肩膀。
动作生涩,却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意味。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别不理我。
她把脸贴在我的背上,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我的睡衣。
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发现我心里爱的人,一直都只有你。没有你的这三年,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我闭上眼睛,心中冷笑不止。
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真是屈才了。
上一世,她也是用这副柔弱无辜的模样,将我骗得团团转,最后把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她从身后抱住我,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忘了徐谦,忘了那些不愉快,我们就像刚结婚的时候一样,好不好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也能听到她压抑的哭声。
一切都那么真实。
如果我不是重生回来的人,恐怕真的会心软,会再次掉进她温柔的陷阱里。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周月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我才缓缓地转过身。
我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是我模仿了千百遍的温柔。
月月,我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被感动的犹豫和心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看到我态度软化,眼中立刻迸发出希望的光芒,急切地抓住我的手: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你!
我看着她,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疲惫又无奈的笑容,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
好。我轻轻地说出一个字。
周月愣住了,随即狂喜地抱住我:老公!你原谅我了你真的原谅我了!
嗯。我拍了拍她的背,眼神却越过她的肩膀,看向镜子里自己那张写满深情的脸,眼底是一片冰冷的寒潭。
游戏,才刚刚进入最好玩的部分。
从那天起,周月真的像变了一个人。
她开始对我嘘寒问暖,每天为我洗手作羹汤,甚至在家族聚会上,处处维护我,把一个追夫火葬场的悔过妻子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我则配合着她,在她演戏的时候,表现出被感动的犹豫和心软。
在岳父面前,我甚至主动为她说话:爸,月月也是一时糊涂,她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
周正国看着我们重归于好,脸色缓和了不少,对我的信任也与日俱增。
这一切,都让周月和躲在暗处的徐谦放松了警惕。
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他们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那个晚上,周月说她去闺蜜家,我却在她车上,发现了一个新的录音笔。
我没有声张,只是将她车里的行车记录仪内存卡换了下来。
第二天,我坐在书房里,戴上耳机,点开了视频。
画面里,周月将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徐谦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他信了徐谦的声音阴沉。
信了。周月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哪里还有半分在我面前的柔弱,那个蠢货,我随便掉几滴眼泪,他就心软了。男人啊,都一个德行。
徐谦冷笑一声:那就好。等股东大会一开,你就提议,让他把项目赚来的股份转到你名下,就说是夫妻共同财产。到时候,我们再联手把他做的那些‘丑事’捅出去,让他净身出户!
放心吧。周月伸手抚摸着徐谦的脸,眼神狠毒,这一次,我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摘下耳机,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对狗男女丑陋的嘴脸,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周月,徐谦。
你们放心,股东大会那天,我会给你们准备一份终生难忘的大礼。
5
周氏集团年度股东大会的会议厅,冷气开得足,空气却因为坐满的人而显得沉闷压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
周月穿着一身白色高级定制套裙,画着精致却显憔悴的妆,正站在发言台后,声泪俱下。
各位董事,各位叔叔伯伯,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以周家女儿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妻子的身份,揭露我丈夫陈阳的真面目!
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不仅品行不端,流连风月场所,甚至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棕榈油项目他能侥幸成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周氏集团的核心管理层他会毁了周家的!
台下议论纷纷,不少人向我投来鄙夷和审视的目光。
我的岳父周正国,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怒火。
徐谦坐在周月身旁,一脸痛心疾首,时不时递上纸巾,扮演着守护者的角色。
好一出感人至深的大戏。
周月控诉完毕,用通红的眼睛看着周正国,哽咽道:爸!我提议,罢免陈阳的一切职务,并将他名下的股份收回!同时,我力荐徐谦进入董事会,他为公司付出了多少,大家有目共睹!
全场的目光,瞬间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了我的身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站了起来。
没有愤怒,没有辩解,我只是平静地走上台,从周月身边擦过,将我的U盘插进了电脑。
周月,你演完了吗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议厅,演完了,就该轮到我了。
周月看到我脸上那抹熟悉的、冰冷的笑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我按下了播放键。
投影幕布上,出现的不是枯燥的PPT,而是金色年华足浴店那间熟悉的888包厢。
视频里,一个叫李娟的女技师,正对着镜头,一五一十地交代着一切。
……是周月小姐和徐谦先生指使我的,他们给了我三十万,让我妈做手术,条件就是陷害陈阳先生,毁了他的名声……
高清的画面,清晰的声音。
全场哗然!
周正国的脸从铁青变成了煞白,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周月彻底慌了,她尖叫道:假的!这是他伪造的!是他收买了那个女人来污蔑我!
是吗我轻笑一声,切换了文件。
这一次,幕布上没有了画面,只有一段音频被播放出来。
那是我和周月复合后,她在我车里打的电话录音。
她娇滴滴的声音,此刻听来却像魔鬼的诅咒。
老公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联合徐谦设计你了,都是我的错……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音频不长,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整个会议厅死一般的寂静。
周月的声音,她自己怎么可能不认得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摇摇欲坠,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至于我身边这位,一直对周家忠心耿耿的徐谦先生……我看向面如死灰的徐谦,点开了最后一份文件。
那是周氏集团的内部财务流水,以及徐谦个人账户的资金往来明细。
一笔笔被挪用的公款,一条条清晰的转账记录,精准地对应上了他之前投资失败的几个大窟窿。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你……你……周正国指着台上的周月和徐谦,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没上来,猛地捂住胸口,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爸!
周董!
会议厅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保安冲上来,将瘫软如泥的徐谦死死按住。
而周月,在无尽的惊恐和绝望中,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大仇得报。
……
一周后,我签下了离婚协议。
周月被周正国赶出家门,净身出户,一无所有。
徐谦因职务侵占和挪用公款,被移交司法机关,等待他的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而我,因为揭发公司蛀虫,力挽狂澜,被苏醒后的周正国委以重任,并获得了周月名下转让的全部股份,成了周氏集团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
此刻,我正站在周氏大厦顶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那个卑微、愚蠢、为爱疯魔的赘婿陈阳,已经死在了那个阴冷的出租屋里。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手握权与钱的商界新贵。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熟悉的号码。
是上一世,唯一在我死前来看我,并告诉我全部真相的朋友,阿哲。
我嘴角微扬,划开接听键。
喂,陈阳,忙完了没出来喝一杯
好。我转身,走向电梯口,走向属于我的,光明而崭新的人生。
我马上到。